江小芳愣了下,手上的力道微松,被郝学民给挣开。
这,这不关我的事,她胆怯地喃喃道,是,是你一意孤行,惹怒了我弟弟我,我什么都没做
江兴旺不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从小有什么事情都是父母和姐姐们顶着,即便他混,也没跟所里的同志们给正面对上。
同样穿着制服,一个是灰色,一个是淡绿色,却被天然压制!
他求救地看向姐姐,却看到江小芳为了她自己放弃他,甚至还将罪名全按在他头上!
对上郝学民似笑非笑的眼神,江兴旺整个人又气又害怕。
这是意外,不是真的我,我没拿刀子这怂得寸进尺是江家骨子里自带的。
姐弟俩甩锅是一样的不客气,也不论事情原委。
那拿刀子的青年眼睛大睁:江旺财你什么意思?兄弟们帮你,你之前不是说出了事你顶着吗?
江兴旺怒视着他:我只是让你们打他,没让你们拿刀子捅人啊!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赖在我身上事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还没出门呢,他们就已经狗咬狗起来。
所里同志们挑眉,行了,都跟我们走一趟吧不过,这位同志你先去处理下你的伤口。
这一会儿大部队也来了,除了有人带着郝学民去矿区医院,所有人包括江小芳老板娘母子俩和束安阳,都一起到所里接受审问调查。
束安阳和老板娘母子俩属于被波及的群众,只是问了话,便被放了出来。
刚出了审讯室,那老板娘直接拽着儿子噗通冲着她跪下来。
束安阳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嫂子,您这是做什么?
老板娘含着泪,到现在还后怕不已,同志,如果不是你及时拦住啤酒瓶,就那个坏蛋的架势,我儿子恐怕
小少年直接噗通噗通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姐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当时我都感觉到玻璃瓶带起来的风要是我被玻璃瓶砸到,铁定要晕死过去脑袋是很重要的部位,留下一点瘀血,都可能影响一辈子
束安阳抿着唇轻笑,确实如此,小少年在故事中,是永远躺在了病床上!
老板娘被儿子这一个姐姐给逗笑了,妹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咱以后就当亲戚走。
实不相瞒,我家里是魔都的,之前下乡来了这里,就一直没回去,跟娘家断了联系我男人是矿工,发生了意外就没再上来
当时为了他的抚恤金,我们娘俩跟他那边的亲戚也断了如今我们吃住就靠着这个饭馆呢
束安阳轻笑着说:我也没什么娘家的亲戚,若是嫂子不嫌弃,那以后我经常来你面馆里蹭饭,到时候你可不能嫌弃我胃口太好。
老板娘连连摆手,你就是将我吃穷了,我都开心!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呐。
正说着呢,郝学民脖子缠着绷带进来,脸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看到门口几人,赶忙大步上前,冲着束安阳来了三个九十度鞠躬!
旁边的同志这会儿也是惊魂未定,笑着与他们解释,真是太惊险了,医生说刀子再深一毫米,就入了颈动脉但凡伤到颈动脉,即便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人都不见得能从手术台上挺过来
这会儿郝同志伤了脖子,医生建议多静养少说话,连脖子都不能转动省得伤口撕裂再波及颈动脉
听得众人都替郝学民后怕不已,尤其是老板娘母子俩,他们知道如果当时束安阳没有及时制止,那么这会儿的郝学民恐怕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郝学民脖子,低声道:谢谢同志,您能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等我伤好了,一定登门郑重道谢!
束安阳眸子转悠了一下,我有事问你。
说着她冲其他人笑着点点头,引着郝学民到一旁,对不起,郝同志,我吃饭的时候坐在你们旁边,听到你们说取钱买股票?
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男人是在矿上开车的,唔,这次去魔都也要买股票。
郝学民愣了下,莫浩然?同志的对象是不是叫莫浩然?
没等束安阳反应,他便笃定了。
莫浩然这样的能人,他的媳妇儿当然会特别出众,比如眼前漂亮又颇有身手的小姑娘!
束安阳轻笑着点头。
郝学民忍着脖子的疼痛,用气声说:我侄子爱玩股票,这次是莫浩然同志寻他一起原本我是不看好股票的,觉得这玩意有输有赢,但是我信任莫浩然同志。
所以我听说这事,便拿出来所有积蓄,跟着他捡漏不管是输是赢,我都认了
或许给予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她又是莫浩然的对象,郝学民也没遮掩:这钱是我偷偷做生意攒的,就是怕我对象江小芳拿去再补贴娘家我其实对这段婚姻很厌恶,宁愿钱打了水漂,也不想被当成冤大头
束安阳对人情绪感知很敏感,江家兄妹俩是见利不撒嘴的,甚至想要以武力达到目的,结果弄巧成拙。
她笑着低声说:郝同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你信我,就抓紧与你对象离婚。
郝学民想狠狠地点头,不过他刚有点动作,便感觉到脖子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嘶哈一声,肯定,这次我一定要将婚离了,而且还得将江家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同志你及时出现,这会儿世上哪里还有我?
郝学民还记得给他看伤口的医生眼中的震惊。外科大夫见多识广,而且矿上的大夫经常到其他省市重点医院交流学习,也时常研读相关的资料和报刊。
他们自然很明白颈动脉受伤,会是怎样惊险。一旦刀子割破颈动脉,那将会是喷发式惊人的失血,很难止住。
可以说郝学民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这笔账他要跟江家好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