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煤矿是个大型煤矿,因为这个周彦镇在历史上都是很重要的交通枢纽,镇上的火车轨道更是密密麻麻,哪怕市里人想要乘车去哪里,都要先来周彦辰买票乘车。可见昭阳煤矿的实力了!
矿上的职工也很多,光是家属区都有东南西北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里的家属楼也不少,像是南区和西区连接成片有上百栋楼呢
束安阳今儿个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裙子,带着银质的大耳环,踩着白色凉鞋,高高竖起的马尾辫随着她走动左右摆着,那青春靓丽之气犹如这初夏的微风,总能吹到人心痒处。
她不过往家属院里走,便有青年看到忍不住吹起口哨。
甚至还有人嬉笑着上前,同志,您是谁家的亲戚呐?我对咱们矿上北区熟啊!
后面的人上前勾着之前青年的脖子,嘿,你小子动作很快嘛兄弟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来给这位女同志当向导了?
同志,我是咱们保安部的程新远二十一岁,上一天歇一天班,工作清闲能顾家,家里有俩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爸妈是双职工,俩姐姐嫁人了家里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没什么负担
他吧嗒吧嗒说到这里,立马被其他几位给捂住嘴了!
程新远你这小子忒不厚道了吧?别把女同志给吓跑了再说了,但凡在咱们保安部的人,哪一个家里条件不好,在矿上没点人脉?
同志,我们几个都没对象呢
束安阳淡淡地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我有对象了。
大家伙有些失望,却也在情理之中。这么漂亮的姑娘,没有对象才稀奇呢。
不过他们虽然是保安部的员工,但是他们好歹也时常参加各种培训和会议,为人底线还是有的,只能远远巴巴地瞧着,懊恼自己身边怎么没有如此漂亮的姑娘。
束安阳继续往家属院里走,而她所去的地方正是郝学民和江小芳住过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楼下孩子挺多的,还没走近她就听到他们追逐打闹声。
郝芝阳,不许你碰单杠,这是我们的根据地,你走开你舅舅是杀人犯你妈妈满嘴谎话,我们不跟坏孩子玩一个小姑娘尖锐的声音传来。
对啊,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你爸爸马上要给你找后妈了,往后你就是可怜的小白菜另一个小男孩儿也嬉笑道。
随后大家伙都开始捏着嗓子唱起来: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七八岁呐离了娘啊好好跟着爹爹过啊,又怕爹爹娶后娘呐,养个兄弟比我强啊
郝芝阳气得小脸通红,大声喊道:不是这样的,你们胡说,我爸最疼我了,不会,不会给我娶后妈!
孩子们本就够恶劣了,这会儿路过的大娘也撇着嘴道:
怎么不会啊?你爸年纪又不大,哪能没有婆娘?这家里没有女人,不叫家!
你妈都说了你爸跟门口面馆的老板娘看对眼了人家带着个儿子呢等嫁入进来后,再给你生个弟弟你可不就成为小白
那个菜字没有说出来,她嘴巴里就被丢入不知道谁扔在地上沾了尘土已经腐败的苹果核!
啊呸,那大娘被冲鼻的酸臭味熏得直跳脚,使劲地吐着,跑到水龙头下咕噜噜喝水漱口。
等她终于缓和过来,恶狠狠地扭头,哪个丧尽良心的玩意儿,这么没有公德心,往人嘴里扔垃圾狗娘养的玩意儿
结果她看到束安阳俏生生站在原地,拍着手笑意盈盈地挑眉瞧着自己,犹如看耍猴似的。而猴就是她!
这位大娘气得更狠了,我当时谁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这是听说郝副矿长离婚了,就跑来献殷勤,替你未来继女出头
结果这一次,不知道束安阳又扔过来什么。
这位大娘脖子一伸,就觉得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滑入喉咙了,腥臭味让她扶着树干呕。
你给我吃了什么?
束安阳笑着道:没什么啊,我是乡下来的,我们那最多的就是路边的羊屎蛋儿这位大娘嘴巴不断地吐脏话,我以为是垃圾桶呢,便将脚上粘的羊屎蛋给弹进去了。
没啥副作用,给庄稼施肥还能来年丰收呢,大娘吃了羊屎蛋,保管来年也长二两肉!
一听是这恶心玩意儿,那大娘更是觉得嘴巴腥臭得不行,这次是真得吐出来了。
哎呦,大娘,你这忒没有公德心了吧?你要解决生理问题就去厕所嘛,哪能随地这样
那大娘的胃翻腾得紧,指着她气得不行,又说不出话来。
周围看热闹的家属不少,被束安阳的操作闹得不敢吭声了,生怕这看着漂亮光鲜实则低俗粗鲁的丫头也弹到自己嘴里羊屎蛋。
你是谁!敢跑到我们昭阳煤矿撒野!那大娘又是漱口,喘着粗气地问。
束安阳轻笑:我呢,你们最近嘴巴念叨不少遍的莫浩然的对象!
不知道我扔香蕉皮和羊屎蛋的精准程度,能不能在酒瓶子底下,救下门口面馆老板娘的儿子,又能不能免去郝副厂长被割喉的危险呢?
不然,她活动着手腕,一步步上前,这位被江小芳利用,没有脑子还大嘴巴的钱大娘,我帮你将脑子里的水给捶出来些?
钱大娘呆了下,一边往后退,一边警惕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
束安阳轻笑着继续靠近,啊,很简单啊,谁鼻尖上长根带卷的黑毛啊?我突然有点明白一句话,丑人多作怪,啧啧,说不定就是上天知道你是个麻烦人物,特意给你做出标记来。
瞧你做点坏事,我这不就寻到你了?
江小芳,造谣别人已经被拘留了。如果她不是郝芝阳小朋友的亲妈,恐怕要多待一两年。但是钱大娘不一样啊,你跟郝家无亲无故,也不知道你咋就能给江小芳当冲锋陷阵的勇士,这会儿也不知道收敛点,还拼命造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