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选峰缓缓来到府中,看着从周围涌来的家丁,直接挑眉大喝。
“郑选峰,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的卢府可不是你的左金吾卫衙门,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看到郑选峰前来,卢友林不由的也是头皮发麻。
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郑选峰跟骊山公主关系匪浅,现在他来很有可能就是骊山公主授意的。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卢侍郎,我有密报说这陈有德乃是刺客,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特地过来擒拿,卢侍郎不用感谢我。”
郑选峰微微一笑,冲着卢友林行了一礼。
“刺客?郑选峰你是在拿老夫当三岁小孩吗?陈有德我知根知底,怎能不知?
你现在马上放了他带人离开,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否则老夫定然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卢友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陈有德很重要,他必然不可能让对方带走的。
“那可由不得卢侍郎了,郑选峰得罪了,带走。”
既然对方不领情,郑选峰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要将人带走。
“我看谁敢?郑选峰,将人给我放了。”
卢友林大怒,直接喝令家丁将人抢回来。
你们敢这么对我,那就别怪我无礼了。
“我看谁敢?金吾卫士兵听令,但有人敢冲击,格杀勿论。”
郑选峰也是大眼睛一瞪,直接命令金吾卫士兵出刀。
一柄柄钢刀抽出,金吾卫士兵也是杀气凛然。
看到眼前的情况,卢友林和他的家丁都愣住了。
这样的场景他们是真的不敢向前了,要是真的把人家惹急了,杀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金吾卫的士兵押送着陈有德直接离开,登上马车径直朝左金吾卫衙门行去。
“老爷,怎么办?”
管家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是愣了,看着一脸铁青的卢友林,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备车,我要出去,另外安排人监视左金吾卫衙门,我倒要看看人他们准备怎么办。”
卢友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直接让人准备马车,去找人商议了。
“小郎君,小郎君,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郑选峰下马之后直接冲进了金吾卫衙门里面。
“好,你这次做的不错,我会上报给殿下的。”
李思文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小郎君,您马上带人走吧,我看卢友林的架势不会善罢甘休的。”
郑选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是想到卢友林的态度,赶紧催促李思文带人离开。
“是吗?那感情好,把人交给我,剩下的你不要管了。”
听到卢友林不会善罢甘休,李思文也是微微一笑,他们越慌张就证明自己离真相越近。
“我安排人送您走。”
郑选峰点了点头,马上就要安排人送李思文离开。
“不用,我自己带人走就行。”
李思文摇了摇头,拒绝了郑选峰的好意。
“小郎君,这恐怕不妥,可能会遇到危险。”
郑选峰愣了,他可是知道这人的重要性呢,少不得对方会铤而走险,派人在中途截杀。
“放心,我不傻,我等的就是他们派人截杀。”
李思文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直接甩身离开。
“这”
郑选峰也是一愣,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李思文带着五花大绑的陈有德没有出城,直接来到了英国公府。
“父亲,儿子回来了。”
李思文进府直接大喊,李绩听到之后,也是缓缓走了出来。
“你现在返回长安作甚?不是应该在骊山主持骊山杯吗?”
李绩看着李思文,搞不明白他现在怎么回来了。
“父亲。”
李思文直接凑到李绩耳边,缓缓将封地的情况说了出来。
“竟有此事?”
李绩听完之后也是大惊失色,看着李思文,眼中满是不相信的神色。
“没错,我已经将那孙吉的儿子从卢友林的府中抢了出来,还望父亲借我部曲,护送我返回骊山。”
李思文点了点头,起先他也不相信这件事,但是确实是真的。
“此举危险不小,你可做好准备了?”
李绩满是忧愁的摸了摸李思文的脑袋。
“儿子自然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真的敢来,那这件事可就有趣的多了。”
李思文微微一笑,他现在是唯恐事情不大。
一个私开盘口才能有多少威慑之力,如果再加上截杀自己这个国公的贵子。
届时皇帝就能趁机挥起屠刀,杀他们个腥风血雨。
“有些事要徐徐图之,莫要私自揣摩天心,做好自己的才是关键。
虽然说富贵险中求,但是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李绩一巴掌扇在了李思文的头上。
小小年纪就想着一步登天,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就算你真能牵扯出大案又能如何?
陛下在朝堂之上要讲制衡,你这么做无非是加重一下陛下的筹码罢了。
为此拼上性命,不值当。
“父亲,儿子明白,但是我相信有您的部曲在,定能保我无恙,放心吧。”
李思文捂着脑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把握之仗他是不会打的,顶破天对方派人拦截也不过几百人。
再多的话,哪怕真的拿下自己,皇帝会怎么想。
世家虽然会狗急跳墙,但是不是傻狗。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你。”
李绩说完直接喊了管家让他集结部曲护送李思文出城。
一行二百多人,人人骑马直接从英国公府出动,奔出了长安。
卢友林谈判归来,眼中满是疲惫,刚好管家来报,说英国公的儿子带着两百多部曲出城。
“莫要管了,就这样吧。”
卢友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眼中满是寂寥。
李思文带人出城,马上分出两人骑快马先行赶往封地,让程处弼和尉迟环带人接应自己。
自己则是押送陈有德继续朝骊山行去。
尉迟环和程处弼得到消息,直接带着五百禁军朝长安方向狂奔。
李思文一路行来,根本没有发现自己预想中情况,看着远处荡起的尘烟,也是摇了摇头。
世家啊世家,本公子给你们机会,谁能想到你们这么不中用,竟然连截杀都不敢做。
真是丢人。
“李思文莫慌,程处弼来也。”
“俺也来了。”
程处弼和尉迟环策马先行,冲到李思文身边,看了眼四周也是一阵郁闷。
“人呢?”
程处弼扯着大脸,看着李思文。
“我也想啊,奈何他们不敢来啊,倒是让小爷的算计都落空了。”
李思文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人在哪。
现在看来却是没希望了。
“真是晦气,老子正训练呢,结果你给我唱空城计?”
程处弼一拳头砸在了李思文的胸膛上面。
“俺也一样。”
尉迟环也是学着程处弼,给了李思文一记爆炸铁拳。
“你们这是要打死我啊,多少人是带回来了,也算能跟李哥复命了。”
李思文捂着自己的胸膛,冲着两人笑骂道。
“走吧,李哥可是紧张坏了。”
有了禁军的护卫,李绩的部曲也是向李思文行礼,然后调转马头朝长安奔去。
“李哥,幸不辱命,人带回来了。”
李思文下了战马,李嫣然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李嫣然直接跳了起来,狠狠在他头上来了一下。
“下次再敢没经我允许做如此危险之事,本姑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看着捂头的李思文,李嫣然眼里满是愤怒。
这傻小子竟然要以身为饵,吊那些世家出手,当真是要气死自己。
“我这不是安全返回来了吗?”
李思文脑瓜子虽然嗡嗡的,但是他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最起码这证明李嫣然很在乎他这个跟班,没有视自己为随手可丢的棋子。
“安全返回了,要是返不回来怎么办?还指望本宫给你立个碑,上面歇着烈士李思文,永垂不朽?”
李嫣然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损塞,我要的是小弟,不是烈士。
你要是真的挂了,先不说我会多伤心,你那老爹就得发疯。
真是不知所谓。
“放心吧,我命可是大着呢。”
李思文勇手搓了搓自己的大腿,眼中也是一阵郁闷。
李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这又踢又打的,别我没死在别人手里,反倒折在你手上了。
“还敢顶嘴,打死的都是会武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知道不知道。
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坟头上的草已经两米高了,本宫可不想等想你了去你坟头说话。”
李嫣然郁闷了,说你呢你还顶嘴。
多少人因为自大身死道消,难道不知道唯有苟道才是王道吗?
一个盘口,就算他是世家之人又能如何?
自己又不是没办法治,至于你这么自作主张,拿命开玩笑吗?
还命大?大你个肘子。
“呵呵,我知道了,下次断然不会了。”
李思维挠了挠后脑勺,冲着李嫣然就是一阵憨笑。
“这次就饶过你,再敢有下次,本宫直接就把你们阉了送到宫里去伺候我父皇。”
“你们对我的重要性比骊山的一切都重要,明白了吗?”
“笑,不只是李思文,连带你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