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静能把黑白屠场发展到能抗衡官府的地步,足见此人有大家风范,战略眼光,还有极强的执行力。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评估了怀山怜的惊人价值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前往都尉府,要赶在别人之前把怀山怜带回来,只有到了他的屠场,他才有把握可以保下这个人。
看到都尉府,他可不管什么官府机构,直接朝着都尉狱走去,那些守卫谁不认得这临风城的大魔头,那里敢上前拦着,看到了静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去向柳府汇报。
浪七追在他的身后跟了过去,一直到都尉狱门口,此时有个守卫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场主,您这是……”
了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给他两个字:“滚开!”
双手一分,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一样涌出,这些守卫一个个被压的墙上大气都不敢喘,要不是了静不想生事,这些人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得到浪七的确认之后,了静径直朝着最里面走去,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玄天成,他正要抬脚进入,玄天成却像不知死活一般上前:“场主,这可以都尉府重地,您带人可有手令?”
了静愣了一下,然后戏谑的笑了笑:“手令?你说是柳重那小子的手令,还是他手下那只大狗的手令?”
这意思很明显,他堂堂黑白屠场场主,还要管一个管家要手令,这不是开玩笑嘛。
可玄天成不知道怎么的,像是犯了倔,但他也不蠢,把身体让出一条路过,然后指着了静身后的浪七叫道:“浪七,你勾引外人擅闯都尉狱,你可知罪?”
浪七摊了摊双手,讥笑道:“玄天成,你不是仗着柳府给你撑腰,硬把我的人给抢了吗?如今也该轮到你尝尝这滋味了,哈哈哈……”
两人的谈话对了静来说没有兴趣,他只身进了狱中,却看到怀山怜不但没有被五花大绑,还一脸悠闲的坐在地上,正笑着看的三人。
了静心中虽有疑惑,可一想到他的价值,便道:“先跟我走。”
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可没想到怀山怜并没有站起来,还是笑着坐在地上看着好戏。
了静把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身道:“你不走?”
怀山怜淡淡道:“走?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知道他们要杀你?”
“知道,可那又如何?终归是一死,能死在自己的好兄弟身边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要是我能让你不死呢?”了静笑了笑。
“黑白屠场,确实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可我从没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而且我也不想为你服务。”怀山怜淡淡道。
“哦,为什么?”了静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堂堂场主亲临,想必是七哥一定和你说了跟我有关的事,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
“哦?你能看透我?”了静摸着大光头笑道。
“不能。”怀山怜淡淡道,“怀山血脉是传承,不是神话,我能通过灵力探测进行分析,不过你的境界太高,我感应的有些模糊,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就目前而言,你对我并不怎么信任,这种级别的信任不足以让我为你服务,因为一旦出现其他因素,你就会放弃我。”
看着一脸震惊的了静,怀山怜冷冷道:“没人能在我怀山族面前耍心机,神也不能!”
听了怀山怜的话,了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不错,哈哈哈……”
“浪七说的没错,你果然有他说的那种能力。”了静收回了那只摸着大光头的手,“知道吗?如果你刚才说错一个字,你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现在如果我说信任你了,你也未必相信,不过有件事你理当明白,要想得到别人的信任,不光是用看的,还要用实际行动来做,我能做的就是给你这个机会来表现自己的价值,所以这不是我救你,而是你自救。”
怀山怜看了一眼了静,忽然眼前一亮,站了起来,“好,我跟你走!”
然而没想到当怀山怜前脚刚迈出牢门,玄天成忽然伸出一只手,“你不能走!”
怀山怜没有意外,但也没有收回自己的脚,而是笑着看看了静。
“我说他能走!”了静冷冷道。
“我说不能。”玄天成淡淡道。
玄天成的态度连浪七都有些意外,在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环节,可他知道玄天成绝不是鲁莽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了静忽然转过头,连说了三个好字,当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时,一股强大到力量直接卷向玄天成。
此时的玄天成已是化神境,可不再是当初的登门小子,手中黑剑划出一道至奥的天痕,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刺破了了静的掌力,直掠向他的掌心。
了静的双眼发出一阵惊愕,他从没想到初入化神境的玄天成,竟然有此高深的功力,双掌在空中变幻了数下,幻出数道掌影,三两下就拍散了玄天成的剑气。
玄天成剑招被破,并不意外,展开一套全新的灵巧剑法,这套剑法浪七在以前见他使过,好像叫什么春蝶剑法,据说是他前世在一个春天观察蝴蝶所得,根据那飘忽不定的飞行方式,还有迎向春天的热情,最终被创出一套适合小空间作战的剑法。
春蝶剑法一展开,玄天成很快就扳回了劣势,甚至还有后来者居上的感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了静可是号称临风第一魔头,玄天成怎么可能和他打成平手,就连一旁的怀山怜也看懵了,如果玄天成连了静都搞的定,那他们还用的着演什么戏,直接跟着两人跑路不就行了。
场中最惊诧的是了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玄天成会有如此高明的剑法,如此之惊人的天赋,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速战速决,先离开这里再说。
了静双掌一合,一股强大的气息如大海喷涌而出,甚至给人一种庄严的肃穆感,这股力量撞到玄天成之时,后者哇的一下,口喷鲜血,身体直接撞穿了身后的铁墙,生死未卜。
了静似乎是急于要走,说了句:“浪七,你擅后,我带人先走一步。”然后拉着怀山怜急步而去。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浪七舒了口气,白了一眼墙上的大洞,“给我滚出来好好解释解释。”
“咳咳咳……”洞中走出玄天成,他的胸前被震碎,一身的狼狈,“七哥呀,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嘛。”
“安慰你个大爷,这种口喷鲜血的把戏,老子在你穿开档裤的时候就玩腻了,还搁这给我装,说吧,什么情况?”浪七白了他一眼。
玄天成见浪七识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不答反问道:“七哥,你说,以我的实力在化神境中算不算无敌?”
“算!”浪七想也不想就答道,他实在想不出同一境界还有谁能和玄天成比拚的。
“就是啊,我们之前都说了静是临风第一魔头,临风的最强者,可他毕竟也是个化神境,可我为什么感觉好像打不过他,所以我怀疑这家伙恐怕不是化神境。”
“你是说元灵?”浪七愣了一下。
他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有机会像玄天成这样敢当面测试的,但听他这么一说,浪七这才回忆起刚才的战斗场景,之前和玄天成打斗时,他的一套春蝶剑法就让了静处于下风,可后来不知使了个什么功法,瞬间就把玄天成击飞,前后就像根本不是一个人,依此看来,这了静还真的是元灵。
“行了,我知道了,你切记以后不可如此鲁莽,就算证实了静是元灵,又有什么意义?从现在势力纠缠来看,既然了静是元灵,那柳府和城主府至少也有相应的实力,知道就好,难不成一个个测试过去吗?好在了静今天有急事,不然他今天如果下死手,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玄天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倒也不是他冲动,就是不知怎的,一见到了静感受到他的强大,他体内就有一股莫名的躁动,就想上去狠狠打一架。
“不过这样也好,你给我装的像点,正好回去好向柳重交代。”浪七说完便走。
对他来说,屠场那边的事先放放,当务之急得先去一趟风策府,正主长孙祜那边还没汇报,一个劲儿往别外路跑,人家还以为彻底投靠了黑白屠场。
浪七直接找到了长孙祜,说的当然是城门口事件,他知道长孙祜肯定知道当时的情况,但知道归知道,说不说又是另一码事,因为这是态度问题,所以浪七的汇报所表明的态度还是让长孙祜挺满意的,不过长孙祜毕竟是长孙祜,这是一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
“七少,都是兄弟一场,何必闹的那么凶呢,是吧。”长孙祜闭口不提怀山怜的事,顾左右而言他,拿起浪七和玄天成的关系打起太极。
“哼,我和他誓不两立,还望长孙郎中有机会在城主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委实不想和这种小人同府为僚。”浪七顺着他的太极愤愤道。
事实上,长孙祜巴不得两人闹的越凶越好,要是这两人和好,再联合背后的柳府和黑白屠场,那就真的很难处理,只有把两人放在一起,再时不时的闹出一些类似城门事件,使两人的关系越发紧张,在一方无法得到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下,使得两人不得不依靠他这个中间力量,他便可借此更牢的控制着两人,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也正是浪七所需要的。
在如今的局面下,他们各自取得了势力的信任,但柳府和黑白屠场之间并没有明显的优劣,就这像是三角翘翘板,在没有体现出绝对实力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不会全力靠向其中一方,因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面临着其他两方的合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在这三方之中保持着一种平衡,这就是权术。
长孙祜笑了笑,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浪七也知道他不会答应,便在这“怏怏不快”中离去。
然而,就在浪七向长孙祜表忠心的时候,一场更大的事件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