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已经把皇城以及皇城附近城池的红色布料给买空了,最近想要娶媳妇嫁闺女的人家恐怕要去更远的地方买红色的布料了。
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主子,满足了她赚钱的欲望,这事她必须办的妥妥地。
通知落影,把小狐狸调来一批,准备好了,随时待命!
是。
疏影打了个口哨,一只羽毛纯白的雪鹰飞了进来,能把鹰训成信使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鹰中的极品雪鹰了。
疏影把写好的字条放进雪鹰翅下的竹管里,放飞了它。
安排好拍卖的事,妘香落以为接下来的三天能清净一些呢,毕竟今天妘飞兰出手毒杀她失败了,怎么这儿也会消停几天吧。
就安心的炼化紫珠,夜半十分她停下来,紫珠已经被她炼化了十分之七了,还有三分就全部炼化完了。
停下来的原因不是精神力消耗太大受不了了,而是她炼化了这么久依然精神抖擞,身体好像很轻巧,这不太对啊?
正常情况下,精神力消耗的越多,神识越疲惫,她今日怎么越来越精神呢?
昨日炼化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没在意,想到今日突然见能看到毒药的颜色,心里疑惑,难道是因为炼化珠子的原因吗?
既然有疑惑她就没有再继续炼化,看了看时间,已经子时了,睡吧,明日炼化时看看是否还是如此。
可是次日一早侯府的管家李忠亲自来了。
李管家。红酥打开院门迎进李忠。
老将军要见三小姐。
李忠张了下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两个新来丫环叫什么名字,只好忽略的称呼。
大夫人买两人进来根本也没想久用,两人是替罪羊的下场,进府当日就该是死期,所以连名字都没给两人取。没想到事情有变,也没来得及取名字。
两人到是很乐意,她们的名字都是妘香落给起的,她们也不想叫其他名字,几天也不行。
李管家稍后,奴婢这就去禀告小姐。
李忠惊诧于红酥的从容和淡定,这真的是大夫人昨日从乡下买来的丫头吗?外貌的确像,可是这举止真心不像个农家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妘香落歪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本书是皇家秘史,既然卷进这漩涡中来,当然就要打有把握之仗,多做些准备,用时才会不慌不乱。
这皇家的事就这么有趣,主子都看了一早上了。疏影笑着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妘香落说着话,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书上。
红酥进来低声禀告:主子,老将军要见主子。
妘香落美目一挑,她这破旧的小院一天都不能消停,他们就这么等不急?
李忠在外面等着呢。红酥又道。
那就去看看,老头子亲自出手,妘家这是又要走那步棋了。
妘香落唇角一勾,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从榻上下来,疏影立即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妘香落一身深绿色的纯棉布衣裙,没有一簇绣花,这颜色暗沉的就连老夫人身边的婆子都不会穿,这就是妘家三年来给妘香落准备的衣服,为数不多的几件衣裙都如此。不但如此还都不知道是从那里翻出来的陈旧的布料。
穿着这样的行头,头发梳的漂亮倒会显得突兀不和谐,所以一头秀发妘香落只让疏影给她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只用了一跟棉布搓成的线绳系着。
李忠看见香落那一身寒酸的如下人的衣裙和打扮,眼眸一闪,起身给香落施礼。
李忠见过三小姐。
妘香落她是第一次见到李忠,疑惑他这没头没脑的恭敬从何而来?
妘香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李管家不必如此。
李忠赶紧道:应该的!
妘香落心中疑惑了。
这时,一位锦衣华服年纪不大的男子急慌慌的跑进来,一进院子见妘香落好好的站在那里,松了口气。
三妹妹,你没事吧?他有些局促的问道。
你是?
妘香落自然认识妘承德的二儿子妘瑾,但是别人不知道她认识,因为明面上妘家人她除了大夫人和妘飞兰妘潇妘秀兰,其他人都没见过。她很疑惑妘瑾这一脸担心的样子从何而来?
我是你二堂哥妘瑾,我出去历练了,今早才回来,听下人议论才知道你院子出事了,过来看看三妹妹。妘瑾有些赧然,自家堂妹居然不认识他,也够尴尬的了。
有劳二堂哥惦记了。妘香落疏离的道。
妘瑾似没听出妘香落话里的疏离,看了看一旁的管家李忠问道:李管家怎么在这里?
李忠回禀道:老将军要见三小姐,老奴是来请三小姐的。
妘瑾闻言眉头蹙了一下,正好我也要去给祖父祖母请安,一起吧!
李忠应声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李忠的脚步都放的很缓慢,生怕走快了妘香落跟不上一样,这样的小心翼翼,到是有种护着妘香落的感觉,只是在妘香落看来有些刻意了。
妘香落垂下眼眸,在妘瑾身旁慢步的走着。
妘瑾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看了看前面的李忠又忍住了没有说。
妘香落就假装没看见,低头走着,她可不觉得这位二堂哥对自己有多少感情,要是真的有感情,也不会她都没见过人了。
老将军和老夫人住在将军府最大的院子浮云苑中,老将军喜静,平时没有什么事,除了早晚的请安,没有人来打扰。
妘香落是第一次来浮云苑,一路繁花绿树,亭榭楼台,静怡中透着华美,跟她住的院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就算是她以前跟爹住的院子也比这儿差多了。
可见,自家爹有多不受待见。
很快三人就到了静苑的书房,里面传来谈话声。
李忠示意二人等一下,他先进门禀告后,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中年男子路过妘香落的身边时,看了妘香落一眼。
妘香落微微福福身子,算是见礼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离去。
李忠叫了个小厮送那人出去,自己引着妘香落和妘瑾进了书房。
妘瑾进了书房,恭敬的给老将军施礼,瑾儿给祖父请安。
老将军不耐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妘瑾呵呵一笑道:祖父,瑾儿再怎么贪玩也会记得回来给祖父请安的。
老将军妘继明脸上的神色柔和了点,别贫嘴了,快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妘瑾又躬身一礼,孙儿告退!
妘继明摆摆手,快走吧,看见你就烦。
妘瑾也不介意,呵呵笑着转身出去,去老夫人的卧房了。李忠也随着出去了,并体贴的关好了门。
妘瑾和李忠一离开,妘继明的脸色顿时就寒了下来,刚才的祖慈孙孝的气氛顿时不见了。
怎么,连个安都不会请?
妘香落嘴角一抽,看看这前后的态度,自己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啊!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妘继明,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是一头黑发,精神抖擞的样子和妘承德站在一起都让人误以为是兄弟两个。毕竟修为摆在那儿呢,靛级修为,天赋也不错了。
老将军误会了,我有自知之明,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后来又克的父亲无缘无故的遇难了,前几日又把书楼给克没了,昨日丫环小荷也被我克死了,这么硬的命哪里敢随便给人请安啊,就算我请安谁敢受啊。
说着话自己不但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还打量了一下妘继明,眉目间陇上一股忧愁。
今日来浮云苑,想到被我克死的父母,我心里一直都很忐忑,会不会前脚离开,就克的老将军归西了。
妘继明本想难为妘香落,却被香落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特别是最后的那两个字归西,让他心里是很不悦,这不是明摆着咒他死吗!
一拍桌子,怒斥道:有你这样诅咒祖父的不肖子孙吗?
妘香落没有丝毫不悦。
祖父?我有祖父吗?再说了我很孝顺啊!知道自己的命硬,这不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老将军,还不是怕克到老将军吗!毕竟,这妘家要是没了老将军,恐怕也就混到头了。可是我不明白今日老将军是为何,难道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够久了,所以不怕被我这个天下闻名的克星克到了?
这克星之名不是你们传出去的吗!现在就自打嘴巴吧!
妘继明对妘香落一口一个老将军一口一个克星给气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也明白妘香落话语里讽刺他十五年来对妘香落的不闻不问。
他长吸了一口气,她真的是被忽略虐待长大的那个克星?
老眼一闪,语气压低了些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命格不好,就不要拖累妘家了。
老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要是我能选择,我也不会选择妘家啊,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吗。妘香落美目一眨,心里寻思着老家伙是要干什么?
妘继明眸光一顿,这个孙女被关了五年,跟外界封闭了五年,大家都以为她跟傻子差不多了,但是,今日一见,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很确定,这个丫头即便不能修炼也不是个善茬,他大意了,也走眼了。
不过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她必须死,还不能拖累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