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脸色严肃,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试试看。
朱秀宁疑惑,她虽然关心湖广的天气,但刚刚那个问题只是随口一说,挑起一个话题。可看陈煜的神情,好像还真有点想法。
陈煜转身回到载物的马车旁。他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布袋,布袋中正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阴阳石,而后他走向了一块空地。
陈煜的动作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望了过去。
空地上,尽管陈煜不需要借助阴阳石就能知道天气,但他依然按照流程,用树枝在地面上画了一个阴阳图案,顺便将阴阳石给放在阴阳鱼眼处。
他站在阴阳图案中,抬头望天,连眨三次眼进到了卫星视角。他之所以进入卫星视角,是想知道有没有云层向湖广飘去。
小七,湖广地区明日天气如何?
晴天哦。小七回应。
他俯瞰蔚蓝星球,视角随着意念移动,看到湖广之地的上空万里无云,而在它周围,分散着层层叠叠的白云。
外界。
所有人都看到陈煜抬头望天,左手掐诀,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做何事。
郡主,陈煜这是在干吗?怎么神神叨叨的!
玖儿,别瞎说,陈公子是在占卜天气。你瞪大眼睛看着,会有流光出现!朱秀宁眯着眼睛,她想用从监正那里请教来的望气术,见一见那紫色鸿光。
好的,郡主。丫鬟玖儿对朱秀宁的话言听计从,她睁大眼眸,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哼,故弄玄虚!张子峰坐在一块石头上冷哼一声。
当时,陈煜在观星台上祭天占卜时,他并没有前去。现在见到陈煜如此动作,顿感不喜,难道这就是陈煜在观星台上祭天的动作?
就这?
他虽然也会预测天象,可是他要看的内容就就要复杂了。天空之中是否有云,云层是否会被大山阻隔?它的厚度如何?这都是需要考量的,岂是陈煜这种望天掐诀就能占卜出来的?
不过,张子峰想到,贝监正和冷大人都曾和他说过,陈煜祭天时曾有紫色鸿光出现,他心念一动,眼睛微咪,使用了望气术。
身为冷德然的辅佐官,他的望气术已小有成就。
可在下一刻,张子峰的望气术就因为心情过于激动而被中断。他刚刚见到陈煜周边确实有紫色鸿光出现,他连忙平复心情,再次使用望气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此随便就进入天人合一,这陈煜还是人吗?!
张子峰的望气术再次被中断,嘴里低声呢喃。此刻,他的心灵备受打击。
肯定是我看错了。
可此时的张子峰心神已乱,内心无法平静,饶是他各种尝试,都不能再次使用望气术。
这时,丫鬟玖儿忽然大喊道:郡主,看到了,我看到了。真的有流光欸,一闪而逝的。
朱秀宁不再眯眼,转而瞪大眼睛寻找附近的流光。
可流光一闪而逝,错过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她一脸失望的在心中低喃,这望气术果然如监正所说,很难掌握。
就在此时,陈煜退出卫星视角,收回视线,低头弯腰拿起了那两颗拳头大小的阴阳石。
与此同时,七名护卫也相继收回视线,几人对视一眼。
田护卫,你看到了些什么?一名护卫看向田护卫,好奇问道。
田护卫三十岁,是七名护卫的领头人。他虽然不是阴阳户,但他的父亲是王府的风水师,因此他对风水地理这些东西颇有了解。也是因为这个田护卫才被任命为此次远行的头领,不仅有护卫之责,也需观察地理,辨别方向。
田护卫微微点头,说道:普通人是可以看到流光的,我也不例外。如此轻易就能让我等,看到流光,说明此人的天地感应很强。假以时日,必成风水大家。
田护卫低头沉吟,流光他倒是看见了,可这动作怎么感觉像是在装神弄鬼。
陈煜走至朱秀宁这边,歉意道:郡主,依旧是无雨。
他心中腹诽:云都不愿去湖广,有雨才有鬼。
陈公子,只凭借一对阴阳石,也能占卜出湖广的天气?朱秀宁疑惑。
陈煜笑了笑,说道:郡主,我只需要占卜湖广安陆的地界,所以一对阴阳石足以。
哎!湖广再不下雨,粮食又要歉收了。朱秀宁眉头紧皱,心系湖广的百姓。
陈煜也毫无办法,就算在后世,用科技手段人工降雨,那也需要有云啊!虽然可以用飞机灌溉农田,但现在可是在大明。
良久,陈煜长长叹了口气。
湖广干旱,百姓四处寻找水源,挑水耕地。侯秀宁担忧地说道:根据府州县汇报上的情况,很多湖泊正在渐渐收拢,早已不见往日的风景。
湖广之地年年如此?陈煜问道。
那倒不是,湖广这几年的天气很是反常了,有时暴雨倾盆,年年水患。有时一年无雨,遍地干涸。朱秀宁摇头说道。
间歇性的恶略天气,导致的干旱洪水?
就在这时,丫鬟玖儿过来提醒。
郡主,饭做好了。
好。
两人便停止了谈话。
一行人饱餐后,继续赶路。
一晃七日,匆匆而过。
陈煜等人已安然进入了湖广之地。
马车车厢前,朱秀宁的马夫坐在左边,陈煜坐在右边。此时,陈煜正悠闲的看着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骑马五日,陈煜被磨破了不少皮,不善骑射的他最终只好与马夫一样坐于马车一边。
目光所及的田地里,长着稀稀疏疏的稻谷,沿着稻谷向下,只能看到浅浅一层泥水。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牛车来回奔走,牛车之上都是木桶。
临近傍晚,酉时,一行人在官道上疾驰,他们准备前往京山县,留宿休息。
停车!带头的田护卫高呼抬手。
吁
马车闻声停下。
陈煜向前望去,发现有七八十名蓬头垢面的流民以及几辆手推独轮车向他们缓缓走来。一路上他经常遇到这种流民,倒也没让陈煜大惊小怪。
官道很是宽敞,田护卫警惕的带着众人让出一条道路,准备让这些流民先过去。
可距离三十米时,田护卫忽然感觉不对,大喝一声:前方的人,给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