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座两层小楼上,陈煜朱厚熜朱秀宁等人纷纷扭头看向斩头台。
姐姐,如此血腥,你还是别看了。朱厚熜在一旁劝解。
如此劫掠百姓,杀人如麻十恶不赦之徒,我要亲眼见他人头落地。朱秀宁说道。
围观的百姓纷纷破口大骂。
有一老妇人跪在地上哭诉道:天杀的匪类,还我儿命来!
她本与儿子儿媳在家中吃饭,可没想到这群劫匪直接冲进村子,四处劫掠,她儿子上前阻挡,成为劫匪的刀下亡魂。
如此残暴不配为人。
对,能生出如此十恶不赦的贼子,定是偷人生下来的贱种!
贱种。
王植浑身是伤,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是没大夫救治,也活不了多久。不仅是他,其他十三名劫匪也是如此,昨夜的酷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植虚弱地抬起头,扫视着京山县的百姓,笑了笑。
成王败寇而已,我王植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陈煜看着下面围观的百姓,相比大柳村的百姓,县城与周边的百姓对劫匪王植这群人恨之入骨。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值得可怜。
咦?
陈煜在断头台不远处,见到不少女子聚集在一处,那些女子陈煜也曾见过,正是从寨子中救下的人。
她们才是被劫匪迫害最惨的人,不过她们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劫匪。
许县令坐在棚子中,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衙役上前。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许县令拿起斩首令大喊说道:行刑!
十位刽子手纷纷举起手中的鬼头刀。
哈哈哈
王植虚弱地笑道:你们这群贱民才是猪豚,被朝廷如此欺压也不敢反抗。本将看不起尔等。
只可惜他的话太过虚弱无力,只有身边的刽子手能听到。
刽子手眉头一挑,手起刀落,王植就已身首异处。
十颗脑袋滚落在地,咚咚咚的。
与此同时,天空忽然传来阵阵雷声,轰隆隆作响。
围聚在西市的百姓纷纷错愕,抬起了头,看向了头顶的白云。
竟打雷了!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老天显灵了!
这定是老天表达自己的愤怒,控诉这群狗贼。
百姓纷纷跪下,高呼老天有眼。
朱厚熜朱秀宁闻声,也是吃惊。两人看向天上白云,在他们看来,打雷是要下雨的征兆?
雷声?
陈煜也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情况?天空没有乌云,怎么会打雷?难道真是上天警示?
陈公子,这是要下雨吗?朱秀宁问道,眼神之中充满希冀。
朱厚熜也是喜形于色。
陈煜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会。
在此之前,他就针对天气问题询问过小七,就是这个答案。
张子峰急匆匆地走至窗口,探出头看向云层,片刻后,他收回头,说道:定是劫匪作恶多端,这才引来上天警示。
张子峰喜不自胜,拱手说道:小王爷,若是能斩尽此次作奸犯科之人,定会下雨。
陈煜看向张子峰,暗道:此事和劫匪等人有何关系?
许县令听到雷声,立刻站起身,他呢喃道:难道真是这山匪过重,遭了旱灾?
这时,一旁的师爷欣喜地提醒道:县令大人,还有劫匪没有行刑!
许县令立刻回神,急切地说道:对对对,定是老天不容此等山匪,这才响雷警示。
将那帮奸淫掳虐的劫匪带上斩首台!许县令下令。
跪在台子下方的十名劫匪被拉上了斩首台。
小翠姑娘冷漠地看着大临的头颅,没有一丝情感。她身后的姑娘们见到这群劫匪被押解上台,异常激动的嘶喊到。
杀了他!
杀了他!
许县令面无表情,再次拿起斩首令扔在地上。
斩!
十名刽子手取来一碗酒,口含酒水喷洒在刀身上。
手起刀落,又有十颗头颅滚落在地。
轰隆隆!
天空再次传来打雷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百姓激动了,不少人大叫道:是老天显灵了,杀光这些劫匪。
许县令也很激动,他可是求了好几次雨,依旧毫无收获,今日若真能下雨,缓解了旱灾,自己这官位说不定还能保住。
快快!将剩下的劫匪给本官拖上去。
斩首令再次落下,人头纷纷落地。
此次共斩首三十六人,除了劫匪王植等头领,剩下的劫匪都是女子指认。
轰隆隆!
天空再次传来雷声,西市忽然刮起大风,京山县上方飘来了不少云层。
有风,风来了。
有风有云,这这安陆数月不下雨,难道上天大发慈悲,要下雨了?
一老人家大喊道:快,快,大家快快向上天祈求,说不定上天看我等心诚,会降下甘霖。
老人的话惊醒了众多百姓,百姓跪在地上向老天磕头求雨。安陆百姓苦旱久已。
一刻钟后,天气依旧毫无变化,并无半点雨滴落下。
怎会如此?只打雷不下雨?朱厚熜低声呢喃。
张子峰叹了口气,说道:小王爷,此雷是上天的警示。斩杀劫匪,不仅是给民众交代,也是迎合天地之意。
上天的警示吗?朱厚熜陷入沉思。
许久,朱厚熜扭头看向陈煜,问道:陈公子,后续还会不会下雨?你不是可以占卜到天气吗?
朱秀宁也问道:对,陈公子,百姓苦雨已久,今日会有雨吗?
陈煜见朱厚熜与朱秀宁满眼希冀地望着自己,他面色平静,站在窗户前,看向屋外的天空,左手掐诀。
众人纷纷屏息凝神,不敢打扰陈煜占卜。
良久,陈煜摇头叹息地说道:小王爷,郡主,在下刚刚占卜天气,得知最近五日内无雨,依旧是多云天。不过我发现此地天象异常,占卜术的结果时有变化。
朱秀宁难掩失望神色,说道: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祭天,希望张辅官与陈公子精诚合作,为湖广求来甘霖。
张子峰脸色凝重,说道:嗯,这五日就准备祭天事宜。
陈煜不好说什么,只好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