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宁连忙吩咐护卫去找大夫。
噔噔噔。
朱厚熜朱秀宁等人迅速走上祭天台。
张辅官这是怎么了?朱秀宁脸色煞白地问道。
朱秀宁看着张子峰,毕竟张子峰是自己从钦天监请来的。可她没想到对方会在祭天求雨中被雷击中。
还有一口气。陈煜心有余悸地说道。
朱秀宁点头,她蹲下身子,看着张子峰眼睛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此时,张子峰双臂上的衣服已经破烂,手臂泛青,上面还留有一道刺青般的痕迹。
朱厚熜脸色凝重,仔细观察着一片狼藉的祭天台。
长寿县的官员也是惊恐万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祭天台下的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走出了遮雨棚,抬头看向祭天台。
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雷击?
死人了吗?
我们安陆是遭到了天谴吗?
肯定是老天震怒,不赐予我等甘霖。
我等如此辛苦,为何老天要惩罚我们?
是不是山匪的原因?
良久,一名大夫匆匆赶来。
让开,让大夫上前诊治。
衙兵和护卫催促着围在祭天台的百姓。
大夫穿过人群,来到祭天台上。
陈煜等人围着一旁,让大夫压力很大,他右手搭在张子峰的脉搏上,感受着病人的脉搏。
良久,大夫收回手,面色凝重。
大夫,如何?陈煜与朱秀宁同时询问。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脉弱游丝,呼吸薄弱,不好说。
这
听闻这话,朱厚熜脸色阴沉,道:还有救吗?
大夫点头,道:王爷,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小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哼,本王不管你用何种办法,必须救下他。
大夫连忙说道:那只能用针灸配合药方吊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患者的命了。
有方法就赶紧做。朱厚熜脸色稍缓。
是,是。
大夫连忙回应,从药箱中拿出一卷布袋,展开后是一根根银针。
将此人的衣服解开!大夫对一旁的护卫吩咐道。
护卫立刻上前解开张子峰的衣服。
朱秀宁转过身,走到了祭台边缘,没看如何救治,施针。
大夫在一番行针后,满头大汗地吩咐护卫将张子峰抬下祭天台,准备煎熬汤药。
不一会儿,祭天台上就只剩下五人。
陈煜朱厚熜朱秀宁以及他们的护卫与丫鬟。
这时,丫鬟玖儿说道:陈公子,郡主有事情询问。
陈煜点头,独自走向朱秀宁。
朱厚熜见状,踌躇一下,也跟了上去。
陈公子,张辅官为何被雷击中?朱秀宁问道。
陈煜面色凝重道:和张辅官手中的铜钱剑有关。这是我的疏忽,没有提前提醒张辅官将铜钱剑扔掉,不然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和铜钱剑有何关系?朱秀宁皱眉反问道。
郡主,在雷雨天时,人不是能站在高台上的,更何况张辅官手中还举着尖锐的铜钱剑,这极易引来雷电。陈煜解释道。
陈煜心中也是后悔万分。
朱秀宁目露沉思的哦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唉本郡主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朱厚熜来到两人面前,开口问道:陈公子,你在祭天台上可听到了龙吟声?
龙吟声?朱秀宁疑惑出声。
陈煜听闻,愣了一下,暗道:原来那奇怪的声音不是幻听?
是的。朱厚熜向姐姐点头,反问道:难道姐姐没有听到?
朱秀宁摇头,笃定地说道:不曾。
朱厚熜心中嘀咕:难道只是幻听。
就在朱厚熜觉得是幻听时,陈煜开口说道:在下,确实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但他心中却是惊讶:原来那是龙吟声,可若说祭天会引来天地异象,他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怎么会出现龙吟呢?
朱秀宁双眉紧蹙,问道:你们真的听到有龙吟声?
郡主,在下确实听到有声音出现,但无法确定是龙吟声。陈煜回应道。
本王肯定,那是龙吟声。朱厚熜很是笃定。
见陈煜与弟弟再次承认,朱秀宁感觉有些荒谬,心中琢磨:若只是一人听到还可以说是幻听,可现在是两人听到龙吟声,这就不可能是幻听。
但自己为何没有听见?也没有听到其他人议论此事。
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龙王庙,感觉这件事诡异。祭天求雨本就是向龙王求雨,难道龙吟来自于这里。
这时,朱厚熜沉声问道:陈公子,你说这龙吟会不会与龙脉有关。
龙脉?陈煜怔了怔:没想到小王爷在此时询问这件事,难道是龙吟让他想到了此事?可现在是在龙王庙门口祭天求雨,不应该怀疑龙王庙吗?
陈煜看向朱厚熜,摇了摇头回应道:不清楚,但在下认为可能与此地的龙王庙有关?可能祭天求雨是惊动了龙王。
朱厚熜闻言,看向身后的龙王庙,想了想,摇头说道:龙王庙是开国之初就修建的,若是有异状,长寿县定有记载,可本王并未听说过。
他扭过头,盯着陈煜,不急不缓地说道:本王道家典籍看过不少,只听过龙吟常在山涧流传,并未出现在闹市,所以龙吟只可能是与龙脉有关。
陈煜低眉沉思,这方面典籍他并未接触过,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朱厚熜继续出声,问道:我听武将军说,你与劫匪说过龙脉的事情,能否说说。
陈煜脸色不变,这件事他早知道小王爷会询问,时刻准备着对方询问。他回应道:小王爷,那只是在下脱身的借口
朱厚熜面无表情,命令道:本王想听实话,不想听你胡言乱语。若是你心中没有龙脉这个念头,如何能想到这个办法?
两人的对话,早已惊动了朱秀宁,此刻她已转过身,不过她并未插嘴。
沉默片刻,陈煜叹了口气,道:此事在下也是在古籍上看到的。
哦,古籍上是如何描述这条龙脉的?
潜龙在渊,起于安陆,绵延万里,止于德安。遥望似河山,低头携山川。抬头望天阔,俯首看九霄。陈煜回应道。
朱厚熜眼睛一眯,这陈煜果然知道龙脉的事情。
就在他继续询问时,天空中云层散开,太阳出现,阳光转眼照耀大地,刚才还阴沉的天气,瞬间变得明亮。
天气的变化也让陈煜等人与祭天台下百姓纷纷抬头看向了天空。
百姓中有老人怔怔地看着天空,从天气变阴眼看就要下雨,到祭天仪式中断天空变亮,只是转眼间。她们心中的希望轰然破碎,一老妇忽然跪地磕头,喊道。
这是老天震怒啊,这是老天震怒,降下雷罚,也不愿为安陆降雨
老妇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不少老妇戚戚然,纷纷跪地。
这是老天的惩罚
我们安陆做了何等事情,为何会遭受此难?
求老天息怒
剩下的那些年轻的姑娘与孩子茫然四顾,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原地。
朱厚熜面无表情,他看着祭天台下的百姓,百姓们说的话他都听在了心中。他紧皱眉头,一时间忘记询问陈煜关于龙脉的事情。
越听越让他怀疑,难道安陆府当真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