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妆晚楼门口很是拥挤,但没人无礼喧闹。
因为没人敢在天雀街的店铺闹事。
“吱呀~”
众人听到开门声,眼前一亮,赶紧往里小跑而去。
妆晚楼内部林立着一排镂空货架,摆放着各种胭脂水粉。
最中间的几排货架,赫然放着各种精致包装的香皂和洗发露。
那一盒盒雕花木盒里,装的便是各式香皂,旁边的各式瓷瓶里便是洗发露。
光看包装都很养眼。
货架旁还有一些丫鬟伙计,帮忙照看招呼。
外面的人缓缓涌入,不过没有特别乱,看到眼前的香皂和洗发露,都有些激动,纷纷在丫鬟伙计的指引下挑选物品。
“我家夫人要两块天蓝彤花雕词香皂和一瓶洗发露。”
“我家老爷要三瓶洗发露。”
“我家小姐要十块文王紫彤雕花香皂。”
...
妆晚楼的掌柜叫柳丝烟,是个中年美妇人,从看到众人涌进来开始,便一直带着微笑,站在柜台前,打量着众人。
忽然有一个穿着粉衣的丫鬟要了十块香皂。
柳丝烟上前问道:“丫头,十块有点多了,你家主子用得了这么多吗?”
这丫鬟解释道:“回掌柜的话,我家小姐比较多,所以用得多...”
柳掌柜眯着眼,意味深长道:“让你家小姐来买吧。”m.166xs.cc
丫鬟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解道:“柳掌柜,是奴婢说话不周,得罪了柳掌柜?要是如此,奴婢给柳掌柜赔罪。”
说着便要躬身行礼赔罪。
柳掌柜摆了摆手,淡淡道:“我说了,让你的小姐来买,别让我说第二次!”
丫鬟往后缩了一下,有些害怕。
“要我叫人把你打断腿,再丢出去吗?”柳掌柜忽然目露煞意道。
丫鬟闻言,吓了一激灵,二话不说,赶紧溜走。
柳掌柜微眯着眼,看着这人离去,又把目光朝向楼内人的其他人...
丫鬟出了门后,一直往北奔去,到了一处巷口,巷口旁站着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带着帽子的家丁。
“买到了吗?”这家丁眯着眼道。
丫鬟目光一闪,弱弱道:“三...爷,那个柳丝烟太厉害了,奴婢刚进去就被发现了...”
“啪~”
丫鬟脸上瞬间多出了一个五指印,捂着脸,不敢说话。
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
叫三爷的家丁道:“滚吧,废物!”
“是,三爷...”
丫鬟闻言,赶紧跑开。
...
一处幽静的别院中。
一个白衣中年男子正在院里浇花。
“踏踏~”
叫三爷的家丁小跑了进来。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道:“买到了吗?”
“回...回掌柜的话,派了三个丫鬟一个下人,都没买到,那个柳丝烟眼睛太...”
“废物!滚出去!再去买!”
“是是,小人马上滚。”说着三爷躬身行礼,额头冒着一丝冷汗,赶紧溜走...
白衣中年男子名叫秦均,乃慕春楼的大东家。
慕春楼,是上京最大的青楼之一,其背后的人,姓金。
作为慕春楼明面上的东家,金世子的铁杆狗腿,秦掌柜在行业内的地位,还不算低。
不过这段时间,秦掌柜有些不开心。
因为慕春楼的生意每况愈下,现在来慕春楼玩的,已经没多少人了。
甚至金世子知晓后,还把他关起门来严厉训斥了几顿,搞得他很是惶然。
要说青楼生意下降,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照理说,其他青楼的生意也应当差不多,但是令秦均不理解的是,其他青楼的生意,火得批爆,这是何理?
于是他派人调查了几天,终于查到,其他青楼的姑娘,好像用了一种叫香皂和洗发露胰子和发胰。
听说其他青楼的姑娘用完后,又香又滑,众风流才子跟随潮流,闻风而至,发现果真如此。
于是给姑娘们用过香皂和洗发露的青楼便成了才子们的首滑之地。
毕竟,谁不爱干净和香滑呢?
秦均打听之下,这香皂和洗发露,只有妆晚楼才有。
让秦均忧愁的是,妆晚楼,居然不卖给慕春楼,甚至不卖给魏国公府名下所有胭脂店和青楼...
不仅不卖,最让人气愤的是,妆晚楼卖给其他青楼,居然还打折...
就好像是故意和国公府作对。
但是秦均知道,妆晚楼背后的人,也没几人惹得起...
大人物的事情,轮不到他操心,他要做的,只是照顾好慕春楼的生意。
但生意要起来,至少现在香皂和洗发露是破局的关键。
久买不到,秦均自然想到找人代买。
其实秦均买来最大的作用,是看看材料如何,能不能仿制...
不过妆晚楼好像早有准备,代买之人就只成功过两次,一人是独自一人来买,结果当天就横尸郊外。
另一人是某个小店铺的掌柜,颇有些背景。
不过三天后,这掌柜还有背后的人全部以莫名的罪名下了大牢...
店铺也被官府查收。
香皂当然也不翼而飞。
世子金鸿昌知道后,大发雷霆,令人追查,但结果都不了了之...
关键人还没有捞出来。
秦均浇着花草,满是愁容。
这香皂和洗发露究竟哪儿冒出来的?
此局,怎么破?
......
三爷离去没多久,就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巷道上遇上几个京兆府的衙役。
三爷立马低着头,想绕开这几人。
不过几个衙役呈包围状,拦在三爷面前。
三爷目光一闪,躬身谄笑道:“牛爷好,几位爷好,小的不敢拦几位爷的路,小的走另外条道。”
说着这三爷想往回走去。
“等等!”
一个长满络腮胡的衙役叫道。
“于三,老子刚刚丢了一个钱袋子,你小子身上鼓鼓囊囊揣的是什么?是不是老子的钱袋子?给老子交出来!”
这衙役冷冷道。
于三知道今日可能无法善了,赶紧拿出身上全部的银子,谄媚道:“牛爷,这是小的身上的银子,是昨日小的捡到的,都还给您。”
牛爷一把接过于三的银子,不屑道:“老子的钱袋子可比这大多了,这不是老子的,再说一遍,交出来!”
于三本是慕春楼的地下打手,是金鸿昌狗腿子的狗腿子的狗腿子,逼良为娼的事情没少做,也不是善人。
听到牛爷如此说话,于三心一狠道:“牛爷,小人不知哪里得罪牛爷,还望牛爷恕罪,小人正要去给秦掌柜办事,还望牛爷通融通融。”
牛爷笑道:“你小子偷老子钱袋子,关秦爷何事?”
“啪~”
牛爷说着,一巴掌扇在于三脸上,于三嘴角立即渗出血迹,脸上笑道:“牛爷教训得是,小人该打!”
旁边一个衙役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牛爷。
牛爷接过,甩在了于三身上,淡淡道:“揣在身上。”
于三见状,终于有些惊恐了,他已经搬出了秦均,但没想到牛爷居然不给秦爷面子...
不说一般衙役,就是京兆府尹,有时候也要给秦均点面子。
但是现在,这...
于三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什么人了,他也只是一个小棋子而已...
大人物的争斗,他哪里知道...
于三面露惊慌道:“牛爷,秦爷那里...”
“啪~”
“你偷老子的钱袋子,关秦爷何事?你的意思是,是秦爷叫你偷了老子的钱袋子?”
牛爷冷笑道。
于三连连摇头道:“不是,小人怎敢说秦爷的坏话,小人没偷您的钱袋子。”
“啪~”
又是一耳光,牛爷冷漠道:“老子说你偷了,你就偷了!明明在你身上,你还不承认?”
“啪~啪~”
“冤枉啊~牛爷饶命!”
“带走,此人乃青岩街一泼皮,曾逼良为娼,淫人寡妇,现在竟胆大包天,偷东西偷到我京兆府衙役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带走!”
“冤枉啊~”
“啪~”
...
凤阳阁。
姜葵身披红霞裙衣,赤着脚,翘着腿,半靠在床沿上,眯缝着眼睛,手指微微触着大腿,冷冷道:“金老狗,这还是开始,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