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蒲骠国都城,不过与离开南掸时相比,东原军人数又少了一些。
蒲骠国王收到了南掸的快马书信,在听说了这群使臣“嚣张”的行径后,蒲骠国王怒意横生。【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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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大雍早已日落西山,还把自己当宗主国?狗屁!
与南掸国王不同,蒲骠国王颇有大志,他一直都想统一南方诸国,甚至想...侵吞中原。
所以这些年来蒲骠国也是和大雍摩擦最厉害的南方国家,多番试探下,蒲骠国王觉得大雍就是一块外强中干的肥肉。
胡人可以啃,我蒲骠如何啃不得?
胡人大爹人少,啃下来后如何管理?让我蒲骠帮忙管管,也算合情合理...
蒲骠国王这两年一直在等中原的消息,他准备只要胡人破了大雍,他就马上挥师北上,就算不能占领一疆之地,劫掠一番也是好的。
中原肥美多汁,能抢掠一两地,还不爽飞?
但等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大雍被胡人灭亡的消息,反而等来了什么北炎的使臣。
什么玩意儿?
这让他本来就有些不爽的心情变得更不爽。
或许是想到自己祖辈乃是大雍的附属,现在有种此一时彼一时的快感,蒲骠国王想借此给北炎使臣一个下马威。
你们之前飞得多高,现在跌得就有多惨!
不过蒲骠国王倒没有派军队伪装山贼,一是不屑,二是根本不用伪装,因为蒲骠边界的山贼土匪到处都是,他只是让属下给那些山贼土匪们透了个气。
是以,近一个星期来东原军在路上遇到多股山贼的袭击,这些山贼有了南掸的前车之鉴倒是学聪明了,只在暗中放冷箭或者放一些毒蛇毒虫瘴气。
正面对战东原军谁都不惧,但毕竟又不是钢铁之躯,遇到这种阴的也没太多办法,一个星期下来,有六十多将士死于毒瘴毒蛇。
罗胜和剩下的将士逐渐被仇恨所充斥,如此缜密且有预谋的袭击,绝不是普通山贼能做到的。
他们抓了个活的山贼,严刑逼供后知道了此举同样是蒲骠朝廷所为,于是他们冷静下来,记下每一笔血帐,藏好仇恨,暂时埋好战友的尸体,带着冷漠继续前行。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他们想着有一天会回来带走这些埋骨的战友。
孟辅三人有感将士们的仁义,想独自前行,不过被罗胜严词拒绝了。
原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出使,但没想到此行揭示并触发了南方诸国与大雍多年的矛盾,罗胜这才知道南方诸国的异心已经到了如斯地步。
居然都想瓜分中原。
也是他们目前的实力有限,加上内部矛盾以及中原战况不明,这才压着,但只要中原稍微势弱,一旦露出破绽,这些小国定会像豺狼一样上来咬一口。
罗胜得搞清楚到底还有多少像南掸和蒲骠这样的国度,顺便打探打探地形,他让记忆力好的将士把到国都的路线记在脑海里,甚至一些山道险处都记了下来。
目的,不言而喻。
蒲骠国信奉佛教,到处都是佛塔和佛寺,建筑风格与南掸和中原迥异。
还有,蒲骠国几乎到处都是大象和马,大象不说了,长得都差不多,让人惊讶的是,蒲骠的马却是非常优良的战马,甚至能比肩胡马。
这...
难怪蒲骠这些年这么膨胀,原来是有所依仗。
马和象倒是养得肥肥胖胖的,但人就不行了,一眼望去,蒲骠国的百姓好像生活得比之前的大雍还惨,几乎都是佛教徒的奴隶,看到此情此景,众人都有股异样的感觉。
看来天下百姓都过得不怎么样啊,不是比谁过得好,而是谁更惨...
到了都城,众人心下一沉。
南掸再下作,至少还做做表面功夫,还派人前来迎接,但蒲骠好像不知道这回事,别说派人来相迎,过路的佛教徒更是无视他们,有的还带着轻蔑。
就像看一群闲人一样。
孟辅三人知道这是蒲骠给他们的下马威,不禁感慨,大雍对诸国从来都是以礼相待,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除了异心就是轻蔑,甚至刀兵相向。
为什么?就因为太友善了?
看来秦国公说得是对的,对这些蛮夷小国,不应施以仁义,应该施以刀兵。
打服了,想必这些人的态度比儿子都热情。
不管怎样,事还是要办的,孟辅三人坦然地向城门走去,守城士兵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番北炎的文书,装模作样回去禀告了。
不多时,城内来了一群侍卫把三人带进了皇宫,言语间多有不耐烦。
三人心中冷笑,这蒲骠国竟如此小气,这样的胸怀怎成大器?
王殿内,蒲骠国王高高而坐,旁边有一穿着金袈裟的光头老者,这老者是蒲骠的国师,相当于南掸的宰相。
可蒲骠以佛治国,国师的地位实际比宰相还要高很多。
三人进了殿到处打量起来,越打量越古怪,这是一国王殿?
简直就是一个佛堂。
走到佛徒打扮的蒲骠国王和大臣跟前,三人微微俯身一礼:“北炎使臣见...”
“汉人使臣,见了吾王和国师为何不跪?我蒲骠行的是跪礼,其他南国使臣见了吾王和国师无有不行跪礼者,中原汉地乃礼仪之邦,想必是懂礼数的。”一大臣面无表情“提醒”道。
“跪礼?”
三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孟辅不屑一笑:“这位蒲骠大人想必是忘了蒲骠乃中原属国,岂有宗主国向属国下跪的道理?这位大人要是没搞清楚礼数,老夫可以替蒲骠王教教这位大人。”
“属国?呵呵...”
“呵呵...”
“嘿嘿...阿弥陀佛。”
蒲骠众臣忽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得身上的袈裟都开始乱颤...
蒲骠王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阿弥陀佛,哈哈...雍廷,不对,现在应该是北炎了吧,北炎使者,你们可知我蒲骠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经脱离雍廷附庸,如今我蒲骠早成了南地霸主,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汉人还在做白日梦?哈哈...阿弥陀佛,本王佛心不稳,我佛恕罪。”
二十六年前大雍经陆阳之变国力已彻底衰落,没有实力维系南方的宗属关系,来往逐渐减少,老蒲骠对时势一通分析后,当即单方面宣布脱离和大雍的宗属关系。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我还附属,附属个锤子?
这些年来在佛教的帮助下,蒲骠的中央集权日益加强,国力日渐强大,如今已然坐拥近十万大军,加上一些佛徒奴隶,拉出二十万大军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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