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还要赚钱，我们不要面子也不要里子的挣钱，还要被训斥。”路佳明一脸冷漠地对岑苒说道：“我看你也不用去给原总回话了，他是吃定我们这些打工的人了。”

    “老板这喜欢听信新人、喜欢哄着新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夏前进也叹气着摇头，看着岑苒说道：“小岑，你也是被他惯过的人，对这事你怎么看？”

    “夏总说笑了，我是被老板当牛当马使过的，没有被他惯过。”岑苒轻扯了下嘴角，不咸不淡地说道：“如果您以我为参照，那还真是不用担心。我现在什么情况您不也看到了？魏总觉得我闷声做事都碍着他了，原总马上同意他招个人来恶心我。”

    “小岑就是太谦虚了，不知道在得势的时候巩固地位，以至于被新人欺负了去。”夏前进看着她说道：“不过，依你的性格也做不到她那么恶毒。”

    “恶毒？”岑苒一脸的惊讶。

    “她撺掇老板裁撤财务部的女员工，还说得冠冕堂皇，说财务部的组织结构没有体现/现代财务管理思想，需要重新梳理。”夏前进冷声说道：“然后就梳理几个员工回去。”m.166xs.cc

    岑苒转眸去看路佳明，想知道这消息是不是路佳明告诉他的。但又觉得不像，即便是她自己，也没有知道得这么详细。

    “是的，夏总比我们知道更多细节。”路佳明一句话，让岑苒不能再假装不知道。

    “小岑也知道？”夏前进不禁觉得意外。

    “她和夏安关系好。”路佳明淡然说道：“她倒是知道，就是没什么主意跑过来问我，我让她别管了，我了解清楚和后你聊聊。谁知道连夏安都不知道的细节，你自己都知道了。看来你和老魏走得近，还是有些用处的。”

    “和老魏什么关系。”夏前进的脸微微一热，心知路佳明在讽刺他和魏立东走得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道：“老板说要给总监买车，我正好和他去了同一个驾校，这才走动得多了些。高芳撺掇老板整财务部这事他连个屁都不知道，是市场部的季总和我说的。”

    路佳明与岑苒对视一眼，暗自笑笑，却也不戳破他，只是好奇地问道：“这和季总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的？”

    “人家高经理野心大着呢，要站在公司全局的高度来肢解我们财务部。”夏前进冷声说道。

    “她还……也难怪。”路佳明先是摇头、然后点头：“看来她把老板拿捏得死死的呀。”

    “老魏也是个没用的，被一个新来的蹿到头上去了都不知道。”夏前进冷哼着说道：“今天在会议室里你也看到了，高芳那个派头就是人力部总监了。你走了没听到，她还教我做事！”

    “tm的。”夏前进忍不住曝了句粗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路佳明有些幸灾乐祸，但没有表现出来。

    “有什么可打算的，直接去找老板。他想拆财务部是吧，让他拆，拆完了谁能干谁去干。”夏前进一脸的狠意，说完后又看向岑苒：“所以我和路总都要等他把财务部拆完了才能决定新增的这些合同费用该不该花公司的钱，再决定做不做。”

    “我可不敢这样和老板说。”岑苒连忙摇头。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还想推你做总监呢，你怎么也要先自己表现得像总监才行啊。”夏前进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可别害她了。”路佳明轻咳一声，示意岑苒别说话后，对夏前进说道：“她现在这样，又听话、做事又好，还被老魏猜忌。你这话要是传到老板那里，岂不坐实了老魏对她的猜忌？她还要不要在公司混呢？”

    “我也就在这间办公室说说。”夏前进看了路佳明一眼，若有所悟地说道：“有你给她当军师，在奇想就没有人能害得了他。”

    “我一厢情愿而已。”路佳明大笑，含糊着将话题拉扯开去：“高芳这事你好好儿想想，你去找老板摊了牌，肢解财务部的事情肯定流产，但说不定高芳还有什么馊主意继续撺掇老板。”

    “让她撺掇老板肢解你们销售部去。”夏前进恨恨地说道。

    “哈哈哈，不给我瓶装水费用，这还不算是肢解？”路佳明哈哈一笑，语气却极冷。

    “这订单你还要不要？”夏前进问道。

    “要，我辛苦熬夜喝酒谈来的订单，我为什么不要。”路佳明冷声说道：“我再调调客户的预付款节奏，客户要的市场支持我让客户自己先垫着，给他们推广的自主权，公司市场部只做指导。”

    “原本要付的预付款，拿去做市场推广，推广完后再拿实际销售的利润结算后批预付款，客户倒是没损失。但公司少了可周转的现金。”夏前进皱着眉头说道。

    “这倒巧了，公司不给投入，我让客户自己投也不行？”路佳明冷笑着说道：“就这样，我还得去求客户。你以为客户都是傻子，看不出公司的意图？”

    “那会不会……”岑苒担心地问道：“客户知道公司不肯在瓶装水业务上做投入，因而对市场没信心，然后缩减订单量？”

    “当然会。”路佳明一脸阴郁地说道：“所以我刚才说，老板要面子要里子还要钱，我们在一线做事的人，只能拼着不要面子也不要里子，腆着脸去求去哄客户。”

    “……反反复复的，如果我是客户，我肯定把钱拿回来去做别的品牌，现在这瓶装水，各品牌之间又有多大不同？”岑苒轻叹一声，在看着路佳明时，一脸放弃地表情。

    “所以说你这样的个性不适合做销售。”路佳明用笔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们做销售的，就是拼尽一切资源和能量，也要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吧，路总和各位一线经理都辛苦了。”岑苒点头。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路佳明摇头直笑，对夏前进说道：“业务要我做、推广费要我出，现金流还要找我要，他怎么不把我当神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