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苒微微笑笑，觉得既然不再将行政部当作避难所，就还是要和顾娅和小安有个正式的工作谈话。否则她们的关系式工作模式会一直得不到纠正、对自己的职业未来也多有忧虑。

    .

    “又约了人吃饭呀？”林苏尔看着顾娅从她办公室出去时，还在打电话确定定位，就知道今天没有和岑苒说那件事的机会了。

    她语气里有些埋怨，心里却不自觉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新官上任三顿饭。请下属、被下属请、请老下属。”岑苒笑着说道。

    “也就是说……我排在第三顿喽？”林苏尔嘟着嘴看着她。

    “第一顿和第二顿合并了。”岑苒收了桌上的资料，抬眼看了一眼办公室外面，顾娅和小安正忙着关窗和交待加班的客服走时关灯。

    “好吧，那就改天再说。”林苏尔笑着点头：“反正……我也不知道是该祝贺你还是该安慰你。”

    “都不需要。”岑苒拎了包站起来，看着林苏尔说道：“今天能按时下班吗？让蒋昱来接你？”

    “肯定不能呀，老板约了几个总监谈话，我要等他。”林苏尔皱了皱鼻子，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约几点？”岑苒问道。

    “你别管我了，你和顾娅她们聚完餐后，让蒋昱去接你吧。我到时候看能不能蹭老板的车。”林苏尔笑笑说道。

    “哎呀，这才上任几天呢，胆子大了不少啊。”岑苒低头给蒋昱发了信息后，看着林苏尔笑着说道。

    “那必须的呀，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适应能力好着呢。”林苏尔握拳做出‘我最行’的样子。

    “估计蒋昱以后都没有接你下班的机会了，早餐要吃什么通知一声。”岑苒笑笑说道。

    “我知道明天的工作安排后告诉你。”林苏尔起身与岑苒一起往外走：“如果早上有会议或者客人，就不敢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好，晚上到家再说。”岑苒点头，大步往外走去。刚出门又退回一步，对还站在原地的林苏尔说道：“如果蹭不到车，就打车或者call蒋昱来接你。最近流感有些严重，能不坐公共交通就不要坐了。”<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知道了。”林苏尔冲着她摆了摆手，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岑苒习惯了她在楼下办公，见她没有回楼上办公室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所以也不会知道林苏尔是直接去了路佳明的办公室。

    .

    “物是人非。”林苏尔叹息着说道。

    “大洗牌。”路佳明递给她一瓶养乐多。

    “谢谢。”林苏尔接过后径直打开，两口就喝完了，然后看着路佳明问道：“你还常备这个？”

    “你不是喜欢喝吗？”路佳明轻笑着说道。

    “我……咳咳……”林苏尔轻咳两声掩饰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羞涩的开心。

    “岑苒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像个怨妇。”路佳明问道。

    “……”林苏尔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路佳明会这样问……他以前对岑苒是很好的。

    “我的意思是，她是迫不得已才申请调去行政部的，行政部在公司就是个打杂的部门，她再有能力、再有想法，去了能做什么？把打杂做得更好更高效？”路佳明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道：“她是个聪明人，对于这个结果当然会有预知。不抱怨好像说不过去。”

    “没有抱怨，请顾娅和小安去吃部门团建饭了。”林苏尔说道。

    “那个高芳能做多久？好不容易把老魏弄走了，接着就把自己也作走了。”路佳明直摇头：“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

    “我觉得不是。”林苏尔反驳说道：“升职等于是内部应聘新职位，原本就是双向选择。现在是老板不选她，她自己一个人坚持有意思吗？”

    “双向选择？”路佳明摇头：“她没和你说魏立东是她找人猎走的吗？”

    “……提过一嘴。”林苏尔的声音弱了下来。

    “所以她本就不甘于双向选择，她一直在给自己制造机会。这很好，我们就该为自己想要的、该要的东西去争取，而不是等着别人心甘情愿的来给。”路佳明冷哼着说道：“现在就是困难比预想的多了些，她就放弃了。”

    “一条道走到黑有什么好的。”林苏尔争辩说道：“为目标努力过，发现努力也达不到结果，那就换一个轨道、换一个目标。这叫不为倒在地上的牛奶哭泣，努力去挣新牛奶。”

    “学了几个管理学名词就在这里显摆。”路佳明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失笑：“我看你们关系不错，有机会还是劝劝她，想办法熬走高芳，人力总监的位置还是她的。”

    “我和她关系能有多好，不过是她招我进来，我心里还是感谢的。遇到这样的事，我肯定要去安慰，否则显得我多凉薄。”林苏尔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后，急急地说道：“我倒是记得你和她关系好，很多事都帮她、维护她的，加上你的资历经验，说的话恐怕她还会多听几句。”

    “那是以前，现在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路佳明摇头。

    “为什么？”林苏尔确实是感觉到他和岑苒的关系不如从前，她以为是路佳明见岑苒调离人事岗，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所以才会……人走茶凉。

    “老夏。”路佳明说道。

    “夏总？”林苏尔不明白：“这和夏总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在她与老魏交接、后面又不得不调到行政部这件事上，老夏和她的沟通很细致。”路佳明模糊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夏总会说你在她的事情上付出不够？”林苏尔问道。

    “老夏是个老狐狸，他说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倒不见得他真说了什么，但岑苒一向自诩聪明，或许她自己觉得老夏说了什么。”路佳明轻扯了下嘴角，脸色显得有些黯淡。

    “……你们都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别人说的一句话里，里里外外至少有三四层意思……反正……那你不找她解释吗？”林苏尔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路佳明的意思，心里也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