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住在一起这是住出感情来了?”路佳明笑着问道。
“高芳和她比,我肯定向着她呀。不说别的,光是在我离婚的时候收留我,这是多大的恩情呀。”林苏尔说道。
“确实。”路佳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沉吟着说道:“原来和她交朋友,需要示弱才行。”
“怎么是示弱,是真诚好不好。”林苏尔瞪着他说道:“像你这种人,就算和她说要离婚,她也不会和你交朋友的。”
“哈哈哈哈,为什么?”路佳明听着她没有逻辑、但又可爱的话,忍不住大笑。
“因为你不如我真诚。”林苏尔轻哼着说道:“你肯定会假惺惺地说,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她们母女、我对她们关心得太少了,吧啦吧啦的。肯定不会说自己也有困惑、也有疑问、也心有不甘。”
“我有什么不甘。”路佳明的脸不禁一黑。
“你看你看你看,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林苏尔哈哈大笑。
路佳明停下车,扭头看着笑得一脸明亮的林苏尔,半晌转不过眼去。
“我……”
“对不起啊,我开玩笑的。”
林苏尔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心里猛然一惊,连声说道歉。
“又没怪你,道什么歉。”路佳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将车子熄火后说道:“走,去湖边。”
“好像很冷呢。”林苏尔抓起羽绒服,伸头看向车窗外。
“在湖那边有家火锅店不错。”路佳明也抓了衣服边穿边说道。
“车可以开过去吧?”
“你不开心的事情,吃饭的时候说也可以的。”
林苏尔拉好拉链后,又拉长袖子将手缩进去。
“跑动跑动给胃腾出点地方。”路佳明推开门下车,在原地蹦了两下后,快步绕到副驾这边,拉开门笑着将林苏尔拽了下去:“下来下来,别赖在车上。”
“我的天,真的很冷啊。”一阵冷风吹来,雪花直直地打在脸上,林苏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转过去。”路佳明大笑,推着她转过身,然后将她羽绒服的帽子拉了起来,让风雪打在后背和帽子上。
“快走吧,这种天气,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户外呆。”林苏尔拉起毛衣的领子扭头看向路佳明:“哪边?”
“这边。”路佳明拉起她的手,沿着湖边快步往前走去。
“你不会是想通过跑步发泄情绪吧?”林苏尔大声说道。
“是,陪我吗?”声音被风雪吹散,路佳明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我能申请在火锅店等你吗!”林苏尔大笑,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脚下却跟随着他的节奏一路小跑。【1】
【6】
【6】
【小】
【说】
“不可以。”路佳明侧头看她,笑容明朗,语气宠溺。
“…….我、我……”林苏尔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鼻子都冻红了。”路佳明伸手去刮她的鼻子,林苏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路佳明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定定地看着她。
“路……总。”林苏尔的心慌张得失去了节奏。
“脸上都是雪。”路佳明轻轻拂去她脸上的雪花还有雪水,然手勾起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谢……谢路总。”林苏尔暗暗地吐了口气。
“走吧。”路佳明自然的将手落在林苏尔的腰间,稍一用力,推着她向前跑动起来。
林苏尔只觉得自己跑得都要缺氧了,心里想着不知道路佳明的手如果现在松开,她会不会脚软着摔倒。
“哎,那个雪人好好看。”转过一个弯后,一个超大的长褂衫雪人撞进眼里,林苏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过去看看。”路佳明半搂着她快步往雪人方向跑去。
“如果围个格子围巾就更好看了。”林苏尔对堆雪人的女孩儿说道。
“好,我们用雪来给他做条围巾。”女孩儿说着弯腰抓了雪去做造型。
“我帮你。”林苏尔也围着雪人拍拍打打:“你们堆的是真人吧?看起来好眼熟啊。”
“迅哥儿。”女孩儿声音清脆地应道。
“还真是,我就是说嘛,看着就像。”林苏尔一脸恍然,后退两步又细看两眼,觉得是越看越像:“那围巾就不要格子,用毡毛款会不会更好?”
“毡毛款太写实了,显得呆板。苏格兰格子好,正好衬他老人家的俏皮幽默。”男孩子用手指划出围巾的样子。
“也是。”林苏尔点头。
她和那两个人一边商量一边往雪人身上继续涂雪,忙得不亦乐乎。路佳明站在旁边插不进话去,他甚至都没听懂他们说的迅哥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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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围巾做完后,林苏尔转身对着路佳明比了个耶。
“快快,给我拍一张。”女生拉着林苏尔一起,催着男朋友给拍照。在男生拿出手机寻找角度的时候,路佳明也拿出手机,笑眯眯、慢悠悠地帮两人拍了照,在女生去找其它拍照角度的时候,路佳明又帮林苏尔拍了几张单人照。
“玩好了吗?”半晌后,路佳明收起手机看着她问道。
“好了。”
“不好意思啊,忘了你不开心的事。”
林苏尔吐了吐舌头,拍了拍手后,拉着路佳明边往前跑边回头与那两个学生挥手说再见。
“玩雪的时候倒是不怕冷了。”路佳明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一下,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臂弯,看起来就像拥抱着她一样。
“还好,现在也不觉得冷了。”林苏尔小声说道。
“照片等会儿传给你。”路佳明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啦……”林苏尔小声说道。
“我看那个雪人也挺眼熟的,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路佳明说道。
“鲁迅呀,我们刚才说的你没听见呀?”林苏尔眸色灵动地看向他。
“就听见哥儿这两个字。”路佳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鲁迅可是所有人学生年代的阴影,从小学开始就被他折磨。学生党对他是又爱又恨。”林苏尔笑着说道。
“虽说他也这样自称过,但后人这样的称呼太轻佻了。”路佳明摇头。
“什么呀,这叫亲切。对自己人才会这样称呼呢。”林苏尔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只觉得和他之间果然隔着一条时代的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