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秘书就是这样，老板上班她上班、老板不下班她就不能下班。”蒋昱揽着岑苒的肩膀，边快步往停车场走边说道：“我们公司的客户谈合作都带着秘书。很不容易，除了文件、备忘录、翻译这些工作要处理，还有老板的吃喝穿玩和养生要安排，全能不说、还全陪。”

    “我一直以为这种工作是分两个人来做的，一个是助理、一个是秘书。”岑苒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客户和你有一样的节约属性，拿一个人当几个人用。”

    “不不不，恰好相反。”

    蒋昱拉开车门，护着岑苒上车后上车发动车子，然后才继续说道：

    “老板们很享受那种有人呼来喝去、有人专门为他们服务的感觉。所以有事没事都要带个人在身边。带了个人在身边呢，还要向客户展示他带的人特别优秀，以此衬出他自己更优秀。”

    “所以出门一定要带人，带人一定要用。”岑苒笑着说道。

    “yes。”蒋昱点头。

    “我们老板还真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出门是不带秘书的。”岑苒看着蒋昱说道：“苏尔今天晚上的事与不是老板的，是路佳明的。”

    “那个销售总监？”蒋昱问。

    “嗯。”岑苒点头：“两个人算是在恋爱吧。”

    “你说他婚姻状态存疑？”蒋昱扭头看了岑苒一眼。

    “确实存疑。”岑苒点头：“我和他共事五年，没听说过他离婚的事。只知道两年前他太太去加拿大陪女儿读书，两个人算是分居状态。”

    岑苒又将路佳明太太齐颜的个人保险缴纳方式、吴姿听到的路佳明和太太因为车款支付通话的事和蒋昱说了一遍。

    “种种迹象看来，路佳明没和太太离婚的可能性居大。”内容苒说道。

    “他太太出去陪读的这两年，中间有回来过吗？比如说孩子的假期、新年、他生日，这些特殊的日子。”蒋昱问道。

    “生日肯定没有，他的生日都是和老板一起过的。”岑苒回忆着说道：“其它时间就不清楚了。”

    “如果一直没回来，倒真有可能是离了。保险的话，林苏尔分析的倒是有道理。至于那通电话其实也好解释，可能是他想动用离婚的赡养费、孩子的教育费抚养费。”

    蒋昱分析说道：

    “对方肯定不同意，这种钱拿出来就不可能还回去的。”

    “所以说，很有可能是真离了？”岑苒自语似的问道。

    “在我们不知道真像的时候，离没离都有可能。不过就正常逻辑来看，一个职场精英，也没有骗婚的必要吧？”

    “倒不怕他骗婚，就怕他骗感情。”岑苒冷声说道：“他这种人，违法的事是不会做的，但不讲道德的事就说不定了。”

    “所以他离没离婚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有没有骗感情。”蒋昱帮岑苒梳理出重点。【1】

    【6】

    【6】

    【小】

    【说】

    “也关键。”岑苒反驳说道：“如果在婚状态的话，苏尔不止是被骗感情，还会被扣上小三的污点。如果人家老婆找来，你说会怎么样。”

    “离婚证……”蒋昱凝着眸子细细想着：“我问一下合伙人，有没有办法黑进民政局程序里看看？”

    “千万别，这可是违法的。”岑苒连声制止。

    “那我再想想。”蒋昱点头。

    “你别乱来啊，如果苏尔问不出答案，我直接去问路佳明。”岑苒说道。

    “我知道，我们平时也会写程序去一些公司的网站爬信息，业内有约定俗成的规则，并不违规。所以一时间忘了民政系统是不行的。”蒋昱解释说道。

    “嗯。”岑苒点头：“只希望苏尔这个傻丫头不要太投入才好。”

    “那要看你们那个销售总监的道行深不深、或者想不想她投入了。”蒋昱轻声说道：“主动权在人家那边。”

    “你也看出来了。”岑苒不禁叹气。

    “看她和那个前夫相处就知道。”蒋昱点头：“看似是不争，实则事事让步、处处隐忍。”

    “她说和路佳明相处很舒服。”岑苒轻声说道：“从小没有爸爸护着、结婚了男朋友又是个惯会pua她的，遇到个路佳明是个温柔没脾气的，又会哄人又愿意纵着她的性子，她很容易沦陷的。”

    “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蒋昱说道：“如果不是真心的，总有一天她能看清的。”

    “哪里就需要哄一世了，没有利用价值又不好哄了就一脚踹开，多轻松的事。”岑苒轻哼着说道。

    “……也不至于。虽然我也觉得他配苏尔，年纪是大了些，但应该也不是个玩弄女性的人，你看你和他共事五年、他老婆不在身边两年，他身上不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蒋昱将车倒进车位后，扭头看着岑苒说道：“其实林苏尔应该比你有经验，人家至少结过一次婚了。”

    “我被骗过，我有被骗的经验。”岑苒轻哼着说道。

    “你们那个销售总监不可能是骗子，顶多是个想在年轻女孩儿身上找找回忆的不道德的人。”蒋昱沉眸看着岑苒，语速极慢地说道：“林苏尔在他身上得到从没有过的关爱和温暖、他从林苏尔身上得到被年轻女孩儿喜欢和崇拜的认同感，各有所得。”

    “……原本没错。”岑苒的语气顿了一下，却又摇头说道：“路佳明或许是想要这个各有所得，但林苏尔绝对不是。”

    “她要的是真正的爱情。”岑苒推开车门，下车后仰头看着天，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爱情的事可遇不可求，如果遇不到求不到，能在一段关系里得到以前没有的东西，也算是收获吧。”

    “我同意。”蒋昱走到她身后，伸手帮她按肩膀：“所以有机会核实一下路佳明的婚姻状态，其它的你别说太多。”

    “毕竟，你只是朋友，不是家人。”蒋昱提醒说道：“如果她重视和路佳明的关系，而你又反对，那么结果可能是她再不和你多说他们之间的事、又或者和你起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