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尔打电话说不过来了，我以为她是和路佳明在一起。”岑苒边吃边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她昨天喝多了，今天肯定睡得晚。爸妈那边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去的，这一来二去的就真的没时间过来了。”

    “嗯。”蒋昱看着她笑着说道：“你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现在倒是有些姐姐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我妈感呢。”岑苒瞪了他一眼。

    “不至于不至于，差远了差远了。”蒋昱忍不住的笑，看着岑苒说道：“不过，我好像是第一回看到你不化妆。”

    “我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上班是为了职场礼仪。”岑苒轻哼着说道。

    “职场礼仪？”蒋昱连忙问：“我公司的人都不化妆，客户会不会感觉不好？”

    “女员工吗？具体做什么事的？”岑苒问道。

    “女员工，写代码、也给客户讲产品。”蒋昱认真地说道。

    “倒是无所谓，野生状态让客户感觉到你们在产品上的用心和投入，对产品也有信任感。要是打扮太过，反而会让客户觉得华而不实，毕竟大家对精于打扮的人还是有刻板印象，觉得是虚头八脑的绣花枕头。”岑苒点头，觉得没什么问题。

    “也是，我们的客户看的是产品，你面对的客户就是人，要求不一样。”蒋昱点头。

    “你刚才说我有姐姐的感觉，是不是觉得我对苏尔的事情有些越界了？”岑苒沉吟着看着他。

    “关系不同、界限也不同，越不越界在于你们两个当事人自己的感觉。”蒋昱说道：“说你像姐姐，是觉得你比我刚认识的时候接地气。”

    “你像个有机器感的精英，太优越了、太标准了。”蒋昱笑着说道：“感谢苏尔让你多了人气。”

    “人气有什么好，容易让人看到弱点。”岑苒微微愣了一下，淡声说道：“当时被黎锦骗，就是我妈急着让我找结婚对像这个弱点被他抓着了。”

    “急则乱、乱则祸。确实是这个道理。”蒋昱点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以后不用急了，我既是你的现任、也是你的备胎。”

    “倒也不必如此自谦。”岑苒忍不住地笑。

    “吃完了？吃完去超市买东西，年前会提前关门，我们买了再回来收拾。”蒋昱见岑苒吃完后，便即起身将所有的碗盘堆到一起，然后准备出门。

    “我老是担心苏尔是有原因的。”岑苒拿了外套与蒋昱一起往外走：“路佳明这人也不是不好，就是每一步都感觉很刻意，就和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中年大叔写的恋爱攻略一个套路，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只有技巧、毫无感情。”

    两人换上靴子出门后，蒋昱又帮岑苒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上，这才接着她的话说道：“无论他有没有感情，和他恋爱的风险只在于他可能是已婚状态。如果能排除这个风险，其它好不好、值不值得、会不会有好结局，都是不可控的，由他们自己发展好了。”

    “……这是计算机程序算出来的最优解吗？”岑苒轻哼一声，却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可惜没办法设计一个模型算出他的婚姻状态。”蒋昱咧嘴一笑，表示这确实是路佳明和林苏尔的最优解。

    “我打算让我妈出手了。”岑苒说道。

    “……怎么出手？”蒋昱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混进他父母所在的社区群，然后逐步了解。”岑苒笑眯眯地说道：“我妈说，只要混进群了，这种消息几句话就套出来了。”

    “主妇的生活场景解决方案。”蒋昱连连点头：“还得是妈妈们出手。”

    “还好我知道他父母住在哪个社区。”岑苒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妈妈重病的时候他请长假照顾，人力部代表公司去探望过一次。”大风小说

    “果然是在公司不能轻易去惹做hr的人。”蒋昱大笑：“她们掌握着你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我倒是觉得这么做有点低级趣味了。”岑苒怏怏地说道：“很没格调的样子，但碰到没格调的对手，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

    “可千万别和我讲格调。”蒋昱低声轻笑：“我妈到处说我是摆摊的，别说格调，连正经工作都算不上。”

    “好吧……”岑苒将额头抵在他的背上，笑得一脸的无奈。

    “我和你说为了不被罚款、必须给员工交社保才注册公司的时候，你有没有笑我没有格调？”蒋昱轻哼着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当时在心里赞你务实。”岑苒举起手做发誓状。

    “相信。”蒋昱连声说道：“你又不是那种愿意将就妥协的人，当然是对我没意见才同意交往的。”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自我安慰的。”岑苒大笑：“你就不怀疑我被黎锦骗后心灰意冷，然后找了你这个将就？”

    “我不至于是个将就吧？”蒋昱挺直了背脊，觉得自己还挺行的。

    “哈哈哈，不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岑苒止不住地笑。

    走出单元门，正午的阳光大剌剌地照着眼睛。明明昨天还是阴雪的天气，今天就放晴了。虽然这阳光只亮不暖，但这样明亮的光线总还是让人感觉到不同于冬天阴翳的昂扬。

    “天气真好啊。”岑苒摊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蒋昱侧眸看她，干净的素颜里透着一股怡然的懒散，虽然说不上有多开心，至少比昨天晚上的低落已经好了许多。

    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他并不是很能理解，被人同情、或者被人说没格调，在他看来都不是要紧的事，要紧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管被动还是主动的选择，终将为自己带来想要的结果，这就够了。

    别人说什么……管他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还同情她，她也不想想，那些同情她的人是长得比她漂亮、还是职位比她好、收入比她高？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疙瘩似的。”岑苒从超市服务员手里接过宣传册后，抬头看着蒋昱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