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岑爸点头，又摇头：“但你阿姨说的那个类比我还用不上。”
“古代有个典故叫‘老妪能解’，换到现在可以叫做‘主妇能解’，你把你画的房子说给我听，我能懂了，你说服客户基本就没大问题。”岑妈轻哼着说道。
“那不能，你的审美比那些客户好多了。”岑爸连忙说道。
“信你才怪。”岑妈笑着摇头，见蒋昱将碗里的排骨和藕已经吃了大半，便即问道：“小蒋要不要还加半碗。”166小说
“不用不用，谢谢阿姨，这就够了。”蒋昱立即坐直了身边，扶着碗的手下意识地将碗往怀里方向拉了一下。
“好，不够就吃点儿别的。”岑妈笑眯眯地说道：“这肉丸子和春卷是小苒炸的，味道还不错。”
“好。”蒋昱说着便夹了一个春卷放在手边的小盘子里。
“我们继续说回来啊。”岑妈说着看了岑爸一眼，警告他说道：“你的事我天天听，都不想听了，我们听小蒋说。”
“行行行，你们说、你们说。”岑爸哈哈一笑，夹了根春卷蘸着自制酱料咬了一口后，又让蒋昱也蘸了料再吃。
“好。”蒋昱夹了盘子里的春卷蘸了料后也咬了一口，然后连连点头说好吃，又扭头问岑苒：“比我们在早餐摊上买的好吃。”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以后失业了还可以去炸春卷卖。”岑苒笑着说道。
“出息得……”岑妈瞪了他一眼，继续拉出她脑子里的问题清单：“小蒋你那公司现在有盈利吧？”
“有的，除去所有的费用，一年下来大约能有近两百万的盈利。”蒋昱认真地答道。
“两百万……这么挣钱？”
“你妈妈说是和摆地摊似的。”
岑妈有些意外。她之前在心里算了个帐，觉得以地摊式的生意来说，一年能有二三十万净收入就很不错了。还要担心客户欠款赊账。
“确实不像大公司那样规范。员工也大半是临时工。”蒋昱觉得有些汗颜。
“妈，他们就是因为像摆地摊一样，少了好多费用。”岑苒笑着说道：“临时工都是自备办公工具，还不用固定工位，员工不来公司吧，这水电都还省。他这公司，可抠门儿了。”
“自己做企业就应该这样，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不都是要一分一分的省呀。”岑妈瞪了岑苒一眼，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蒋昱：“你这样是对的，不要像岑苒爸爸一样，也没几个客户，还非要弄一整层楼的写字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一年要做几千万的业务呢。”
“叔叔的业务一单就是上亿的工程，那种有钱的客户都讲排面。和我们不一样，大家默认写代码只需要一台电脑，办公室不办公室的不重要。”蒋昱在岑苒说他抠门的时候心就提了起来，生怕岑妈嫌弃。
其实他知道岑苒在心里并不喜欢他这种作坊似的经营，也推想见过岑爸在hk那种职业化程度很高的工作环境出入的岑妈，多半瞧不上他这种地摊式的公司。
现在听岑妈这么一说，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岑妈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气话，但至少没有当面表示出嫌弃。这让他至少还有机会照着她们期待的样子去改。
“还是在生意场上打过滚的人才懂呀。”岑爸连连点头，端起汤碗和蒋昱碰了一下。
“等我们公司的盈利能力再好一些，我们也会将办公室做些改造、再给社会提供多一些工作职位。”蒋昱小心翼翼地说道。
“确实可以考虑。”岑爸指点他说道：“既然你们那种工作性质可以不坐班，你可以去学校招些特殊的学生，就是那种有点身体部分功能障碍的。他们大多很珍惜工作机会、又能专注于工作，公司这边还能得到些税收的减免。”
“有这种政策吗？”蒋昱立即问道：“我知道特殊的职业学校有不少这样的学生，他们的技术其实非常好。”
“这政策小苒知道的呀。”岑爸扭头看向岑苒。
“我……还没太了解他的公司。”岑苒轻扯了下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的是的，岑苒自己的工作一直忙。”蒋昱连忙附和。
其实他知道，岑苒是不太看得上他公司那种地摊式的营运方式，所以从来就不爱多管多问。
“年后找个时间给我看看你公司现有人员的结构报表，我帮你看看有哪些政策是可以用的。”岑苒轻声说道。
“好，不着急，等你有空。”蒋昱笑笑说道。
“你们公司没有人力资源？”岑妈突然问道。
“这个……现在还没有。”蒋昱小声说道。
“这个人力资源对一个公司来说是很重要的，这方面你还是要考虑。小苒帮着做点事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谈恋爱混着工作的事，容易起分歧，我是不鼓励的。”岑妈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岑苒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尽量工作生活分开。”蒋昱连忙应道。
“听妈这意思……”岑苒轻咬了一口炸春卷，笑眯眯地看着岑妈。
“闭嘴！”岑妈瞪了她一眼后，看着蒋昱温笑着说道：“我问你这些主要是图个放心，上次遇到骗子也搞得我们很紧张了。其实主要是我，贪那点儿比银行高的利息放松了警惕。最后那个小骗子还是小苒配合警方抓到的。”
“是，岑苒和我说过。”蒋昱点头。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小苒爸爸以前也是职业人，开公司也是这几年的事，他们那种公司看着营业额数字大，盈利能力还不如你的小公司。加上遇到那个小骗子被骗了上百万，我们家现在就是能保持基本生活水准的水平吧。”
岑妈看着蒋昱说道：
“小苒自己也独立，自从上班后就没要过家里的补贴。倒是他爸心疼她，给她买了套房子。也就是这些了。”
“阿姨，我……”
“你听我说完。”
岑妈摆手阻止蒋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