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泽一脸思索地看着林苏尔。
“对不起原总。”林苏尔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我知道自己的意见没有太多影响到您的决定，毕竟我来公司时间不长对公司的了解不深入、我的职位也不高见识有限，我的意见也没有那么重要，但对我自己来说，应该专业和诚实的面对每一次建议，而不是让私心占了上风。”
“那你原本的建议是岑苒？”原泽问。
“是的。”林苏尔小声说道：“高总表面看起来专业且高大上，但解决实际问题就有种拿十米长刀砍苍蝇的感觉，看似工具完整齐备，却费力得很，最后为了迎合这个大刀，会又生出许多新问题来，以让这个大刀看起来合用。”
“岑苒是从基层长起来的奇想自己的经理人，她解决问题于无形，所以我总感觉她手段基础、没用什么专业工具，就觉得她不行。但最后……问题就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也不全是因为嫉妒她，我也有判断失误。”林苏尔急急地辩解。
“嗯……”原泽点了点头，看着她问道：“路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林苏尔猛一抬头，在看着原泽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往下流，半晌后才说道：“我想报警，可我担心路总用恋爱关系合理化他的猥亵。”
“就算不是恋爱关系，这种事也很难有足以让警方立案的证据。”原泽点头：“你说摸你一下、亲你一下，就算有摄相头录下来，他不想承认的话也能说成是你扑上去的。”
“啊……”听到原泽这句话，林苏尔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她甚至觉得原泽早就知道路佳明是什么样的人。
“好在也没吃太大的亏，没被骗重婚，这事我看就暂时揭过去。以后和销售部对接的工作我自己找他，你不必和他再接触。”原泽以商量的口吻说话，但沉静中带着些严厉的压力。
“我……”林苏尔轻咬下唇，心里犹豫的是就此放弃和路佳明的接触，还是利用工作机会好好治治他。
“他是公司里级别最高的员工，出了这样的事公司的声誉损失会非常大。特别是女性客户，会因为因此抵制公司的产品。”原泽沉吟着说道：“这样的损失公司承担不起。当然，如果请路总离开也是可以的，但你知道公司招厉总都招了大半年，再招一个路总一样的总监，没有一两年是招不到的。”
“我知道。”林苏尔知道原泽说的是场面话，但她也确实没想过他会让路佳明走人。
“嗯，路总那边我会警告他的，不会再有下次。”原泽安慰她说道。
“谢谢原总。”林苏尔轻声道谢。
”今天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家休息休息，也别在公司看着他心烦。”原泽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只是手举到一半有些犹豫、林苏尔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来好像意识到不对，连忙又回走半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谢谢原总，我先去系统里请假了。”林苏尔用力吸了吸鼻子、又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后，转过身连走带跑的出了原泽的办公室。
在原泽的办公室门被关上的时候，原泽嘴角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他拿起电话沉着脸给路佳明打了过去：
“你和林秘书是怎么回事？”
“你连我身边的人都要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警告你，我刚刚是连哄带吓的压住了她，否则只要她报警，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公司都会因此遭到所有女性客户的抵制，这个损失你我都承担不起。”
“嗯，今天我让她先回去休息，明天你到我公室给她道个歉。以后别再招惹她、对公司其它女员工也给我收敛起来。”
不知道路佳明在电话那边是怎么应的，原泽挂了电话后还在生气，拿起水瓶咕咕喝了大半瓶后，定睛一看是公司的瓶装水，一生气就把余下的半瓶水给扔了，又拿了旁边一瓶茶饮喝了两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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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的林苏尔觉得自己像病了一样，连妆都没卸，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是困，是累。
路佳明的恶心让她累、突然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岑苒那样爱恨明了感到累、在原泽面前小心冀冀又用尽心机的演戏感到累。
她觉得……
这半天时间，她就像跑了五公里后又被人推到水里，身子沉沉的爬不起来，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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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我不加班就来接她的，但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余声在楼下联系不上林苏尔，就直接上楼去找岑苒。
“没回留言、不接电话？”岑苒边问边拿起内线电话打到楼上，接电话的是总办档案室的小孙：“林秘休假了，今天我代班，岑助是要找原总吗？”
“问一下原总离开公司了吗？”岑苒顺便问了一句。
“还没有，没说几点下班，岑助有事可以上来。”小孙说道。
“好的，谢谢。”岑苒挂了内线电话后又拿起手机拨林苏尔的电话，果然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没人接？”余声问。
“同事说她请假了，所以现在应该是不在公司。”岑苒匆匆收了电话和桌上的物品后，一手拎着包、一手拽着余声，边往外走边说道：“去公寓看一下是不是回去了。”
“我让我妈先去看看。”余声说着便给住在邻栋的老太太打了电话，还特意叮嘱过去后找保安问问有没有看到人回家、上楼后要先敲门。
“我妈这个人容易急。”余声对岑苒解释说道。
“这事是急。”岑苒点头，一脸沉闷地说道：“苏尔今天在公司发生了点事情，和我也争了两句。”
“你是说怕她会想不开？”余声立刻明白了岑苒的意思。
“大部分时候她还是个乐天派。我是怕她心情不好、走路走神遇到意外。”岑苒轻扯了下嘴角，勉强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