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苒接下来一周每天都由秦律师陪着去上班，比男朋友还妥贴。原本同事对她和路佳明的事还有些想法，这会儿也慢慢打消了。

    比起用得起私人律师的家庭，路佳明那点儿收入就不够看了。

    .

    “年薪百万，还要养老婆孩子，自己能剩多少呀。”

    “要是岑总监真和他在一起，那不是还要倒贴？”

    “岑苒也精明啊，倒贴？图他什么？”

    “哈哈，图他年纪大、图他有体味儿呀……”

    “……”

    .

    “你们一个两个的工作量都不饱和是吧？”路佳明的助理小姜拿着杯子走进茶水间的时候，听到这些议论一脸的难看：“今年组织结构大调整，我看有些岗位的人确实是多了些。”

    “姜助这意见得提给岑总监才有用啊，要减员缩岗，路总的手也只能伸到瓶装水事业部了。”财务部一个会计轻笑着，一脸的嚣张。

    “这个月收到厉总的预算，大气呀，比瓶装水事业部多了45%呢。”另一个做预算管理的财务会计点头：“看整体预算，人员肯定是要加的。我们财务部的人多了，就往那儿移移吧，以后做业务了，也能和姜助一样神气，看谁都能教训两句。”

    “是的是的，去问问岑总监，是不是因为瓶装水事业部缩编、现制茶事业部才能扩编，我看总预算没变的嘛。”

    “走走走，去晚了怕是瓶装水事业部的人抢了先，轮不到我们财务部了。

    两个会计说着端着咖啡就走了，在与小姜擦身而过的时候，个个儿都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嚣张得让人牙痒痒。

    .

    岑苒并不理会公司里这样那样的传言，反正只要原泽对她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她就如常工作就行了。

    “组织结构公布后，瓶装水事业部的几个员工找我聊过自己在新结构下的职业定位。”岑苒对原泽说道：“原来的三大支持系统，有两个都想离开。”

    “哦？”这个消息让原泽感到很意外。他以为，就算员工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在岗位结构公布前表现出来。

    “他们不怕调动不成功，路总会对他们有想法？”原泽沉吟着说道：“是他们对路总的为人信得过？”

    “我的想法刚刚相反。”岑苒轻扯了下嘴角，淡声说道：“我认为他们实在不想留在路总那边了，为了能有新的机会，宁愿冒险主动出击。”

    “你现在对路总很不客气呀。”原泽笑着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岑苒不想讨论她自己对路佳明的态度，工作嘛，她认为自己是客观的。

    “嗯，适合的话就安排吧，留在原岗没有工作热情、上下级之间又缺乏信任，工作怎么做得好。”原泽点头。

    “好的。”岑苒拿记号笔将两人的名字写到新的岗位结构中：“销售部各事业部的组织结构、岗位结构、人员调转程序就定了，您看还有没有别的交待。”

    岑苒抬头看着原泽。

    “就定了吧，一天不定下来，员工就一天猜来猜去不能好好工作，凭白内耗。”原泽直接在岗位结构图、人员定岗流程表上签了字。

    “好的。”岑苒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扯了一下：“今天就在系统里公布。”

    “好。”原泽起身与岑苒一起往外走：“每天送你来上班的是你家里的律师？”

    “不是，是爸爸工作室的律师，担心路总和路太太为难我，在他们离婚手续办完之前，都会跟着我一起上下班。”岑苒轻声说道：“原总放心，我办公室的文件都锁起来了，他只用一张桌子和一个电源插座。”

    “没事、没事。”原泽连连摆手，一脸认真地问岑苒：“我记得你说不打算起诉路总的太太了？”

    “是的。”岑苒点头：“我提出的赔偿要求路总代他太太支付了。现在他们还没离婚，债务也算是共同的，所以他支付有效。既然赔了，也没有告她的理由了。”

    走到楼梯口后，岑苒停下脚步，看着原泽继续说道：“我对路总是有意见的，他没离婚骗女同事恋爱本来就错得离谱，还推我出来闹这一出为他争取离婚财产。说实话，太不男人了、太恶心了些。”

    “咳咳咳，他的家务事，我们就不去管他了。就是招人的事你要抓紧，他最近都没怎么管公司的事，他那个老婆也难缠，还不知道要闹多久。瓶装水的业务虽然稳定，但也不能一直这么荒着。”

    原泽用力咳了两声，只交待岑苒尽快招人。

    “已经将职位信息交给猎头公司了。”岑苒点头。在原泽转身离开后，这才顺着步行梯回楼下办公室。

    只是她才下楼，就看见原泽已经在路佳明的办公室。应该是乘电梯下来的，比她快。

    “秦律，你不用每天在我这儿坐着了吧？我老板有意见呢。”岑苒回到办公室后，倒了杯水给秦律师。

    “嗯，我就等着和你打声招呼就走了。”秦律接过水喝了一口后，收了电脑起身与岑苒告辞。

    “这么爽快？”岑苒不禁意外。

    “刚才我去找这位路先生聊过了，他太太同意不离婚，今天的航班返回加拿大。所以你暂时没有被他太太羞辱讹诈的风险，我留在这里就没什么意义了。”秦律笑着说道：“至于暴力风险，你不要与他接近，上下班都避开他。”

    “不离了？”岑苒拿了手机送秦律师出去。

    “在不能让她先生净身出户的条件下，她不离的利益更大。”秦律师点头。

    “这种人她也能忍？”岑苒只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普通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妇女能忍她能理解，可齐颜是个律师啊……高知、精英、果断，这都是她对律师这个群体的印象。

    “据说是为了移民。”秦律淡声说道：“她已经六年没有工作，离婚后的银行流水的材料肯定过不了审。没有持续收入来源，别说移民、就连女儿的监护权都拿不到。”

    “因为不够能力供女儿读书吗？”岑苒轻声问道。

    “对。”秦律师点头，在路过路佳明办公室的时候，两个人都扭头往里看了一眼。

    “为什么不工作呀……”岑苒不禁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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