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
周围冰冷冷的黑甲士卒手持铁盾上前,另一只手的长枪锋利无比,将虞清寒团团围在了中间。
在这肃杀的气氛下,虞清寒目光依旧平静。
晶莹的水滴吊坠微微闪烁。
一杆全身通碧,尖若寒霜的长戟被幽寒般的真气包裹,出现在半空中,与地面保持平行。
“噔!”
虞清寒握紧半空长戟,往地上一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咚!”
一股滔天杀气席卷散开,以她为中心荡开。
周围的持盾士卒触之即飞,溅起的可怕气浪如暴风雨一般,冲刷着面前的一切。
看到如此可怕的杀气,不少士兵心中都发憷。
虞世煌见他们这般,气打不着一处出,爆喝一声:“一群饭桶,给我上啊!”
军令在前,不得不上。
黑甲士卒也拼了,长枪一根根刺了上去。
虞清寒面无表情,手持大戟,浑身真气汇聚,用力一挥击。
“轰!”
一道宛若流星的戟气从中间划开,将面前的所有士卒轰开,留出一道空白的大道。
虞清寒持戟,缓缓上前,淡淡道:“父皇在的时候,你不行,现在父皇不在了,你以为自己行了?”
闻言,虞世煌的神情无比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骂了一句:“你们也给我上!”
这时候,三位青衣站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云龙,玄龟,樱雀。
“伱们也要与我为敌?”
虞清寒挑眉道。
云龙身姿提拔如松,手持长枪,神色肃然:“秦王登基,礼法无不妥。”
“没错,我等只能誓死捍卫。”樱雀声音清脆道。
“好一个誓死捍卫。”
虞世煌见他们还在叙旧的模样,不由阴沉着脸,朝三大高手吼道:“愣着干嘛,快上啊!”
“公主殿下,对不住了。”
云龙道了一声,目光锐利,长枪如龙,全身真元激荡开来。
枪速很快,直指要害。
玄龟和樱雀也是很快动身。
玄龟将大斧从盾中拔出,铁磨声刺骨,樱雀的赤弓,利箭上弦,二指中蕴含雄厚真元。
三大高手齐齐出手。
虞清寒面色凝重。
她没有料到,秦王能如此快的入驻京城,掌握局势,换而言之,兵贵神速,慢了一步。
自己现在,只能殊死一搏。
手中大戟往地上一插。
幽寒真气散于体外,形成一道屏障。
长枪,大斧,利箭。
皆是撞了上来!
两股极强的力量激烈的碰撞。
可没过一会儿功夫,虞清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颓然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脸色一下子白了下去。
修为之天堑,终究还是差了一截。
并且三大高手还收了几分实力,怕伤了公主的性命。
若是他们全力出手,恐怕虞清寒很难撑过一息。
不过即使是这样,虞清寒也极为不容易,能抵挡半炷香,已是无人能及。
“公主殿下,你不是我等对手,放弃吧。”云龙持枪上前,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秦王在皇上殡天的当晚就已经赶到,城池大小的关隘,早就被控制,如果不是秦王有令,公主殿下想进京城都难。
公主殿下此次入京,跟赴死有什么区别?
以秦王的狠辣手段,她的性命怕是不保。
虞清寒手中长戟撑地,蹲伏在地上,目光依旧坚毅不屈。
世事难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如果她早到一步,或许情况又有不同。
虞世煌让人将龙椅从殿里搬了出来,舒坦地坐在上面,看到虞清寒这副模样,不由笑道。
“你可知道父皇的遗言?”
虞清寒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
见此,虞世煌嘴角上挑。
“他老人家说,以后大夏都靠我了,要我一改鲁莽的毛病,好好继承他的江山,做出一番事业来。”
“而你。”说到这顿了下,虞世煌戏谑一笑。
“只-字-未-提。”
“因为如今的大夏根本不需要你!”
虞世煌的一番话,一字一句砸在了虞清寒的心上。
让她的目光不由一呆。
虞世煌看虞清寒这副模样,继续说着:“没有你,大夏照常运转,你好好的待在锦州不好吗,非要回来,这一趟京城,你那个当铺相公估计要伤心死了吧。”
杀人诛心,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杀了她又如何,自己要的是诛心,否定妹妹她存在的价值,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重要的事。
虞清寒闻言,沉默了许久,摇摇头:“你不懂,你还不够格。”
“够不够格,我们拭目以待。”虞世煌冷笑道。
“你放心,我继位以后,大夏必然更加昌盛!”
“来人,将公主压入大牢,待我登基的一天,告慰先皇!”
青衣谋士看着地上被封修为,带走的虞清寒,面上也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
“本王乏了,休息休息,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虞世煌挥挥手道。
青衣谋士躬身一拜:“遵命,登基大典一定准时举行。”
随后,青衣谋士一路出了皇宫,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院落荒芜,啥也没有,只有一个笼子,里面装了一只白色的信鸽。
青衣谋士将提前写好的纸条,塞到信鸽的腿边。
然后打开笼子,放飞了信鸽。
青衣谋士轻摇羽扇,淡淡笑道:
“燕王殿下,大计可成啊。”
信鸽一路高飞,进了京城外围的一个矮房堆里面。
一位玄色蟒袍的消瘦青年站在窗边,其貌不扬,但是眼神却出奇的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便是燕王,虞允平。
世人皆以为燕王西调,可没想到,他依旧藏在京城之中。
信鸽停在虞允平的手上,他取下纸条,看了一眼,嘴角含笑:
“我这个哥哥还是太嫩了些,给点战果,就得意忘形了,好大喜功的毛病还是没改,若不是我助他,凭他岂能如此迅速控制京城?”
“只有皇位,才能让他离开北境大军,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今晚给我这个好弟弟一个惊喜。”
“就是这邪教有些麻烦,不过无伤大雅,只能苦一苦百姓咯。”
“就是可怜了我这妹妹,也赔了进去。”
虞允平摸了摸信鸽,惋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