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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六章 定冠修辞的马
    第六六六章定冠修辞的马

    “你是刚猛攒动的主力,这个以秀塔兹修辞,名字被唤成欢柔沙陀的人。就是逆顽中挑动力量的主频。”龙转摩诃看着旺势暴征的风龙蓝泉,昂扬吐尽郁气的这个时刻,终于看清:四摩诃曾经虚力潋滟的僵局终于荡然散尽。

    他指定依然森森挥动火龙棍的欢柔沙陀,道。意在为武志主攻状态的毗蓝薮摩诃增助威风。

    毗蓝薮摩诃精校手勾,佐力控马。当他犀利闪耀的目光刀从欢柔沙陀身上看出掩饰不住的颤栗。硬是咬紧牙关,用亢奋状态的意念刀,飒然斩断了对这个执拗不化的欢柔沙陀最后的一丝恻隐之心。

    欢柔沙陀已经敏感意识到:毗蓝薮摩诃所驾驭的蹄槌重浊的马,其实,马匹身上散发的强盛力戈,主控的正是时空五元素中的土元素。

    他清楚:此时的毗蓝薮摩诃刻意击毁的,正是秀塔兹大地上散逸在沙砾中的刀楔令的光芒。

    欢柔沙陀的一颗心,顿时先为于颁誓德仑而痛。一时间感觉忽然间跟动不上双臂佐棍的力量和方向。

    其实,自从有意忏悔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不意再动著于颁誓德仑的刀楔令了。心早已经为之敏感恐惧到——冷冽得簌簌战栗。

    并没有踩踏原初惯性走马的欢柔沙陀,除了被马蹄重咒磕痛的心脏。挥动火龙棍,就足以拉动精密手感遮掩的灵力。

    直觉告诉他,受痛的自己,意念已经掰不过毗蓝薮摩诃的风龙蓝泉了。那么,凝炼在手中的火龙棍,就不可以强行夺势。

    欢柔沙陀倾斜身躯。他左手牵动烈马,侧转姿态。猛见智光摩诃和火箴摩诃交叠的狂鞭,猛烈抽击在欢柔沙陀的身上。

    这个曾经被欢柔躲闪开“交点”的局,本来就是镶嵌在智光摩诃和火箴摩诃意念中,仿佛疤痕一样的耻辱。所以,蓄意盘亘的怒火,久久滞留而不化。

    “风元素雕成的意志,

    挥动的,

    就是心灵奔竞而至,

    跳跃在鞭稍上的——

    风龙。”

    智光摩诃诵道。

    “有躲过一次的力量,

    但是,

    在秀塔兹的大地,

    一次也不容许躲过的是——

    罪。”

    火箴摩诃诵道。

    是的,这个曾经虚饰八部陀耳目,屡屡借机脱咎的沙陀。教训他的何止就是两根鞭笞的狂鞭。何况这是莽撞冒犯秀塔兹祭礼司仪的时刻。毕竟为神所忌,为神所怒。

    在秀塔兹神圣的祭礼司仪中,对来自于心灵忤逆者的饶恕,更是对秀塔兹风神礼仪的不恭。这句话,就像森严、冷酷的戒辞,在祭礼中,是丝毫不容许族人纤犯的,更不要说八部陀了。

    欢柔沙陀触疼中,倔强的身躯伏落在马背上。松软的身躯,就是因为一颗突然间变得松软的心,痛恸地释放了快要随筋脉束拢不起来的血肉和骨头……

    唯有激烈咆哮的马匹拉长的嘶鸣,溅射这喷薄的渍沫。那声音穿凿身躯,奔腾而出的气流,让欢柔沙陀感到:那就是呼吸磨擦喉管,悠长发涩的悲泣声。

    一匹马在旷野上奔腾。那种畸态、失控和暴戾……仿佛奔腾的四蹄再遭阻尼,突然间就会迎风变作溅碎在风中的血肉。

    在秀塔兹,唯有破祭的忤逆者。但是,从来不存在破祭的马匹。在族事的概念中,一匹即便有逆礼行事的马匹。根源在于其主人。

    “在秀塔兹大地上,被认为有过失的马匹,可以被视之为——一块中性状态存在的固体物理。是不被惩罚的。”

    西乡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看着姿态失真的那匹烈马,因为一时难以定冠指准。他又强调道:“我确指的是那匹奔竞中的‘欢柔’。”

    当大地法典宝鬘摩诃终于将那匹马命名为‘欢柔’,就意味着:那匹马不是脱离开祭礼司仪状态的凶兽。

    于颁誓德仑从顺流风的下游,听到了秀塔兹大地法典宝鬘摩诃呼唤了那匹马的名字,痛苦抻直的双臂抻向那匹马奔腾的方向,喷薄的眼泪夺目而出。他知道:欢柔沙陀驾驭的,就是一匹不可杀、不可辱的马。

    那无疑是再为欢柔沙陀的求生,隐形打开一条通道。

    但是,这并没有意味着秀塔兹祭礼司仪的终结。

    智光摩诃和火箴摩诃听罢大地法典摩诃的话。登时勒令般,刹止了手中吒鸣的皮鞭。虽然心里颇感不悦,但是又不便触碰法典宝鬘。只好吞咽了即时心里暴躁的怒火。

    显然,大地法典宝鬘摩诃只是精校了祭礼司仪中的忌讳。并没有阻挠八部陀维系秀塔兹祭礼的威严。所以,说罢警戒辞的大地法典宝鬘摩诃又复归初位。不再言语。

    妙诺摩诃为毗蓝薮摩诃递出曼陀风龙诗律的那一刻,就不再攀结四摩诃凝结的合力丛。

    他几乎与毗蓝薮摩诃同时拓力。只是他纵然骋马——奔腾向于颁誓德仑。

    当他驱马朝向于颁誓德仑的时刻,敏感的于颁誓德仑,似乎瞬间感觉到什么不好的征兆。他小心翼翼的看罢两手拿着的泥雕板块。骤然转身,强忍疼痛。朝向自己的马匹奔去。

    可是,就在于颁誓德仑渴望跃上马背的时刻,却见振动右手风雷的妙诺摩诃,随着悍然掠上的手形,从大地上蜿蜒拓开的一道风沙,猛化窜起的皮鞭,响亮地抽击在那匹马背上。

    饱受痛感鞭笞的烈马,随之奔向远方。

    只见妙诺摩诃驱动自己的马匹,猛地奔腾到于颁誓德仑的面前。之后,他这才缓缓回首看了一眼身后那根插地的长矛,道:“库伦丽颁人,当你的双脚踏上秀塔兹大地沙砾,所有的姿态归于秀塔兹风神的旨意。”

    “说的一点没错。秀塔兹行祭的陀。”于颁誓德仑看着妙诺摩诃道:“你驱遣了我的马,又禁锢了我的戈。知道吗?”

    “是这样的,库伦丽颁人。在秀塔兹族的大地上,行祭的秀塔兹祭礼司仪说:大自在的风尊以慈航心——捧给你自由的时候,那是因为你诺言包裹的手脚,是温顺而规则的。就像被风暴调教得异常顺从的、大地褶皱流畅的沙痕。那时,库伦丽颁人给秀塔兹族带来的完美,简直就是:随便评介,都会是富于道理可依的无咎辞。”

    妙诺摩诃音声仿佛阿克索侬河谐波荡漾的流水。他看向遥远库伦丽颁大地驻马而立的丽颁王相温跋王,勾动嘴角,掠过一缕悦色,“那,是我的第五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