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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六章 掰力重“舵”
    第八三六章掰力重“舵”

    “出自通往可可喏玛的海附近,真正彩虹弓弩者,为饰相水生。被冰塬部人唤作耳器。也是善闻音声者。你就是在大洋被唤作走水铁弓弩的风闻刹。是新月郡人所传言的、混沌烈涛中的狂客。”信使忽朗沁调转达玛丽春,执意艮背对之。

    那个青衣人忽而为之震动,摇摆一下身躯。他斜睨的目光看了一下信使忽朗沁的后背。习惯于粗蛮贲力的手形结构,哗然开张右手的瞬间,仿佛一个有意延缓中蓄力的动作。

    执握在右手中,那把被削掉一半斧刃的斧头,仿佛湍急的浪涛。随着五指强悍拨动,待到那把斧急旋的涡风,飒然鸣响的时刻,脱手而出的飞斧,飙射向新月郡信使忽朗沁。

    而早已经被信使忽朗沁松弛了马缰的达玛丽春,轻盈动态中,以敏触风变的嬗动,飒飒切换着精炼搓风的蹄槌。

    是的,信使忽朗沁显然以一匹灵性马匹的直觉,视作照耀目的物态的光芒。

    达昂瑟侬的铁骑武士本来就知道:时空中,这些手段隐秘的武志强手,手脚里没有阐释完整的动态密宗,就是恐怖蓄积的奇门杀器。所以,一个个早就执握刀戈,调谐好马步姿态。

    时令缓慢地用阳光移动着——时间在大地上行走的脚印。光芒因为一去无返,最慢的光芒才被比喻成快如光电。

    其实,此时背对风闻刹,因为不用目视的眼光,灵动锐意的直觉,此时更加纯粹地出自一颗心灵。

    铁骑令昂格于萨和卫者律瑟久真相互对视一眼。对那个被信使忽朗沁唤作的风闻刹,执意施展飞斧,心里已经隐压了抹不掉的怒火。但是,在他们持久的感觉里,这个使用板斧的异邦人,毕竟就是一个疑窦。所以硬是隐忍了意欲喷薄燃火的手脚。

    “在达昂瑟侬,族人们常说:仪礼失度一寸,就是令达昂瑟侬大地上每一粒沙蒙垢的缘故。”袤瑟这样说罢,再也不愿隐忍。烈性弹跳如火焰的左手,自下而上腾起时,随手佐动的一道沙箭,射向那把飙动时,带着飘逸旋转的斧刃。

    曾经,她截获穿沙马时,为了追逐浩风,极速奔腾中跃迁姿态。感到:那些随着手脚粹硬的风棱,一瞬间带动空气中的尘沙,仿佛一道激流状射杀的飞箭。

    因为是强制和干预。她没有佐动右手中的刀。

    精致仰射出一技锐角的沙箭,流沙如飞动的流星射向湍旋的一个星座。

    随着空气中瞬间膨化的烟尘,那把无碍消碎沙箭的湍旋之斧,不仅没有被消蚀攻击状态蓄满的势能,而且法力“掰”动空气,将那些触碰到的、斧刃轮廓的沙砾,变成加饰廓边风刃的一部分。

    只见信使忽朗沁忽然激烈催动达玛丽春。

    奔腾起来的达玛丽春,并没有躲开这些瞬间放大形状的锋刃。因为不是丝毫被动的顺势而驱。烈火撩动的猛烈四蹄,完全变作畸变状态中,攒击向“星座”中心的一把高刀。

    悍然拔高姿态的信使忽朗沁,随着最后达玛丽春马步的烈性起跳,弹离地面的一瞬间,高朗攫取般拔高的左手,仿佛强韧掰动:浩瀚大海上,遭遇风浪需要强行控制航向的重舵。

    袤瑟忽然懊恼收敛抻出去的右手。

    “袤瑟,没有事吧?”泰侬丽格公主忽然挨过来,小心地谨问道。

    “没有。只是……不可思议的是,当我左手佐动法力时,才真正发现:眼前的空气仿佛浩瀚流动激流水涡的海洋。”

    “可见,刚才信使忽朗沁说的话就是实情。那不是冰塬部,也不是新月郡和大牧地的异族人。”

    “别怕,在达昂瑟侬,太阳神有赐予的泥雕板块刀楔令。只是,我有一种预感。压抑的刀楔令似乎也在微微颤动。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一种体验。”泰侬丽格公主忽然敏感地道。

    泰侬丽格和袤瑟说罢,目光看向前方。

    信使忽朗沁左手猱勾,似乎并没有力控——凌空湍旋的飞斧之轮。在袤瑟敏感的直觉里,那个精致攒射身形力弓的信使忽朗沁,只是佐力搬动了——一个飞轮在时空中动变状态的角度。

    这个异常离奇的举止,就是从法力尚未散逸掉的左手中感触到的精微变化。

    只见,泰侬丽格公主谨心地看罢袤瑟一眼,负疚道:“嗯,刚才的我没有搭配上刀楔令,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误。”

    只见袤瑟轻轻地摇摇头,道:“泰侬丽格公主族宗达昂努曾说过:达昂瑟侬人啊,一旦走出达昂瑟侬的大地,你就会发现:刀楔令仅仅属于达昂瑟侬。”

    铁骑令昂格于萨和卫者律瑟久真,看罢信使忽朗沁熟稔操控旋转飞斧的姿态,依然震惊莫名。

    “在达昂瑟侬,传说的‘厚背之斧’,此时,我才知道:那不仅仅只是一个修辞。刀楔令警示曰:对于我们所无法知道的事情,那是因为,我们无法知道的也许正是一个另一个的宇宙了。”卫者律瑟久真道。

    “嗯,律瑟久真。我承认你说的话。”铁骑令昂格于萨附和一句。

    此时的信使忽朗沁,再次落降达玛丽春马背上的一刻,将一直“手背下的密宗”,焕然舒展。显露出那把合辙刀精美狭长的雪刃。

    然后,挽动一袭飒响的炫丽刀花,再次饱满地收敛气势,控紧达玛丽春。

    风闻刹形蹙着状态,没有再高耀掣动身形壮硕的彪马。那种凝练状态的心志秘祷,从他那蹙眉的神情显示出不意同化于万类中的那种孤独感。

    “他是独孤者。而不是孤独者。”袤瑟说这话的时候,怒目而视那个被唤作风闻刹的青衣人。同时,又浩舒一口气,将目光投射向信使忽朗沁,对袤瑟道:“这句话,我是说给那个‘掰力者’。”

    “掰力者?”泰侬丽格公主纳闷道。

    “那个驾驭高脚马匹,扳动浩澜中、巨船重舵的人。泰侬丽格公主。”袤瑟终于将法力散逸尽的左手,温软地收敛回来。

    只见,在空间湍旋的飞斧涡轮风,仿佛一个带着飘逸状态飞翔于空气中的陀螺。

    完成一个柔弧的轨迹,忽然间冲地倾落的、旋转的飞斧,带着凝定沉淀的落堕,“当!”地,将刚才楔子一样插地的半个斧头,被另一个斧背砸进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