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妖神宫仙域各处正在发生的场景与议论。
都被玄衣女子收入眼底,也收之入耳。
这名女子正是巫冬月。
因为被妖神宫找麻烦了,正盘算给妖神宫来个大的。
至于为何被妖神宫找麻烦……
众所周知,是因为她镇杀了妖神宫妖神。
但不仅是因为在世界壁垒附近仙域镇杀的那头。
更多的还是在于后来跑过来要说法的妖神宫妖神也无一例外,悉数成为了她的养料。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吞噬掉这些妖神会招惹这样的麻烦,那为何不干脆不要与之扯上关系。
这不是开玩笑嘛。
以巫冬月的如今的修为和性子,除非遇到赵无极,否则根本不会退缩。
对于悟了出太古噬灵诀,已经占据噬灵概念的巫冬月而言,又不存在吃撑的情况,只会嫌食物不够。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巫冬月之所以到了这般境界还到处祸害各大仙域,就是没有稳定的高质量的「食物」来源。
若是能持续有高质量的食物可以吞噬,也不必那般辛苦去到处找仙域吞噬。
毕竟抛去那些各仙域最顶级的强者不说,其他一整个仙域的生灵加起来也比不上吞噬一尊太乙级以上强者的好处大。
那送上门的食物怎么能不吃呢?
而且妖神宫的护短在仙界是众所周知的,她动了妖神宫的人,以后肯定吞了小的来老的,吞了老的来更老的。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不用出去觅食了。
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也会厌烦。
主要是派过来的妖神质量都不高。
连大罗金仙都舍不得派出来。
吞噬后对她的提升也不是很大。
这与巫冬月期待发生的情况严重不符。
所以她准备给妖神宫来点大的,吸引一番仇恨。
但现在看来,妖神宫似乎并不是舍不得派人,而是也准备给她来个大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巫冬月的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兴奋。
有食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此时。
妖神宫中沸腾。
「哼!什么禁区之主,不过一尊强悍些的大罗罢了,昔日妖族鼎盛之时,十大妖帅哪个比她差!」
「若是那个时期,不说十大妖帅,就说万千妖神中能亦有不少不逊色于她的存在,别的不说,就说那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便不会比这什么禁区之主弱!」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我妖族尚处于全盛时期,岂能容这等宵小放肆!」
「便是现在也不能被允许,我妖族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的?」
「就是,妖族不可辱,若是如鲲鹏大人一般存世古老的大能也就算了,区区一个近几百年才从下界飞升的丫头片子,就算得了些机缘又怎样,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对,对,对,必须付出代价,必须让她尝到流血的滋味儿!让她知道我们妖族就算没落了,也不是好惹的!」
「什么流血的滋味,你们都太过仁慈了,本座要她死!此子给我妖族带来的耻辱,唯有用她的命来偿还!」
「杀什么杀,竟敢如此辱我妖族,杀了岂不便宜?正好她修为尚可,依我看不如抓来助后辈弟子修行。」
「哈哈,不错,不错!」
「这个主意确实好啊,论罪,此女自是罪该万死,但那一身大罗修为若是浪费也可惜,若是抓过来圈
养,作为助后辈弟子修行的炉鼎倒是物尽其用。」
「呃,如此会不会引来非议?」
「非议什么?是她先冒犯我妖族在先,不狠狠惩处一番,如何体现我妖族威严?以后还有谁会将我们妖神宫放在眼里?」
「不错,依我看还可以进一步利用。」
「怎么说?」
「炉鼎的修为总有用尽之时,修为耗尽岂不就没用?」
「这倒是,不过这不正是我们要给其的最终归宿?」
「这怎么够,我的意思是,即便其修为都被吸收殆尽,也可充作玩物,犒劳各族的勇士……曾经的大罗金仙,这样的身份差距想必能让各族的勇士都满足,也能令其生不如死。」
「嘶!论会玩还得是高道兄啊,真是高啊。」
「哪里哪里……」
「行吧,抓住人便如此办,便宜她了!」
「……」
妖神宫中一众妖神纷纷参与议论。
不过大多数的生灵都没有太过紧张。
但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妖神宫气氛沸腾的情况下,有一人始终保持沉默。
那就是妖神宫之主,也是整片妖神宫仙域最古老也最强的存在,鲲鹏妖神。
他静静的端坐于妖神宫大殿中央,一身紫袍加身,浑身散发着一股仿佛凌驾诸天之上,睥睨八荒的霸气。
「老祖宗。」
良久,大殿中的妖神们结束讨论,走上前来行礼,语气中带着敬畏和恭敬。
「说说你们的结论吧,那禁区同禁区之主该如何对待。」
鲲鹏妖神睁开眼睛淡淡问道。
「禀告老祖,我等以为那禁区之主虽强,可也仅限于此,若是我妖神宫出手,完全可以一举将之诛杀,不过我等觉得有更物尽其用的方式。」
「不错,我等以为,直接将那甚子禁区之主镇杀有些彰显不出我们妖神宫的威严,不如将其生擒,榨干所有价值。」
「若是此事能成,那么三界必将被妖神宫的手笔震撼,也能体现老祖您的威严,届时,谁敢不服?!」
「哦?这话说得有点意思,那么你们说如何办吧,谁能做成此事?」鲲鹏妖神面无表情的看向众生灵,语气依旧不带一丝温度。
其实心里已经大骂傻缺。
这些家伙真的是修为空高。
一点都不会想事!
区区一个禁区之主,根本算不得什么。
就算强大了些,对上他也不够看。
但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那位禁区之主。
而在于其这个时间节点与妖神宫作对的选择。
其与妖神宫作对,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么?
恐怕不见得吧?
这一世,故去的人接连归来,降妖、诛邪、斩仙等本应该早就已经消失的力量也接连现世。
前不久还有天灾席卷三界,三界的情势愈发复杂也愈发危急。
虽然如他这般最顶级的大能都因为一些顾忌没有轻易出手,但也都有各自的谋划。
明面上的太平都已经快维持不住。
那么,这禁区之主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在谋划着什么?
还是其背后有人在谋划着什么?
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不弄清楚这些。
那么他们妖神宫便不能轻举妄动。
最多只能试探,但也只能限于试探。
可惜……
这些家伙不明白。
一步步将事态发展到了如
今的地步。
现在他们妖神宫已经彻底被架上了。
不出手定然在三界颜面扫地。
可若是出手,谁知道其在谋划着什么?
万一正趁了他们的心意呢?
鲲鹏妖神的目光在满殿的妖神身上来回扫视。
众妖神感知到老祖宗的视线皆是一颤,纷纷低下了头,一脸惶恐,不敢与之直视,那种感觉太过恐怖。
这时,一位长相普通的妖神站出来,恭敬说道:「启禀老祖,晚辈以为,若要将其生擒,最佳的法子莫过于以阵法困缚!」
「晚辈有一阵,名为两仪阵,乃是昔日截教道友所传,若有人入阵,祭动两仪妙用,发动雷声,可困阵中之人。」
两仪阵?
鲲鹏妖神眸光微闪。
他这妖神宫后辈里竟还隐藏着这等人物。
居然还会截教阵法。
这两仪阵他也是知道的,确实不俗。
昔日封神大劫中,玉清彼岸门下的亲传弟子要破此阵,也是仰仗玉清彼岸赐下的至宝太极符印,不然也难破。
看样子此子与那所谓截教道友关系莫逆。
不然也不会连这等阵法都传了。
也就在这时,随着这名妖神的开口,其他妖神仿佛灵光一现,也纷纷开口:
「老祖宗,以阵法困缚确实可以,晚辈也有一阵,名为三才一气阵,内藏混沌之气,中有三手翻,按天地人三才,共合为一气,上有寒风,下有黑水,若是为得金仙道果者进入此阵,若受寒风,若沾黑水,顿时化作灰尘……」
「不妥不妥,阵法之道虽然玄妙,但若是方才那位道友的两仪阵倒还可以,你这三才一气阵却是有些鸡肋了。」
「不错,道友你这阵法虽有妙处,可若是对手已然修得金性不朽便无用处了。」
「窃以为未尝不可以凭此阵将禁区笼罩,以其中的生灵威胁。」
「道友想得简单了,这个主意只能对道德之士起作用,那禁区之主可没有道德,甚至道友所谓用来威胁她的生灵,或许只是她的储备粮食罢了。」
「哼!你说我不行,那倒要请教,不知有何法力?可能够将其擒来?」
「本神确有一法,名为丹噬之术,此法乃是太古毒道大能所创,需要能够完全漠视生命才能修行,且修行过程中修炼者需要忍受极致的痛苦,同时情绪波动稍有波动便是身死道消的结局,但修成以后,可发出即便大罗金仙也无法化解的丹毒。」
「哦,无法化解?听起来很厉害,但若只是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当然不仅如此,我这丹噬之术,不但无法化解,还会侵蚀其修为,给中术者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直至陨落。」
「那若是我妖族后辈弟子用其为炉鼎修行,岂不是这也有被丹噬之术所伤的风险?」
「这……」
「所以此法还是不妥,依我看不如还是用阵法。」
「不不不,以绝强之修为直接碾压也可。」
「以修为直接碾压?以咱们的修为想要战胜不难,但除非老祖宗亲自出手,否则其若是想跑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多派些人便是。」
「多少才算多?要我说不如祭出法宝。」
「这倒是个法子,正所谓修为再高,也怕法宝。」
「用修为碾压会跑,难道用法宝便不会跑了?」
「我看还是用阵法,本座也有一阵,乃是昔日截教姚滨所授……」
「道友也有截教的道友?此阵有何说法?」
「咳咳,都是机缘巧合,
此阵名落魄,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首,上画符印,便是仙神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
「那大罗金仙如何?」
「也可困其元神。」
「那也无甚大用。」
「你……」
「行了行了,各位道友都不要争了,不如一起实施如何?」
「不行,法有高低,今日不论出个上下,我必不干休。」
「有病吧,别管他,我们继续商议,我还是觉得……」
鲲鹏妖神越听脸色越黑。
下面的人根本无法领会他的意思。
并且就算是会错了意,在错误的方向上给出的建议都没有丝毫建设性。
甚至还又开始内斗了起来。
这对鲲鹏妖神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事实。
「够了!」鲲鹏妖神呕吼,身上爆发出强横的威压,令得殿内所有生灵身体猛地颤抖,整座妖神宫瞬间静谧了下来。
「你们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无一人领会本座的真意也就罢了,居然还连错误的方向都无法给出可行的法子!」
「禁区和禁区之主不可轻动,至于原因……你们自己想想吧!」
「若是想不明白便不要再入妖神宫了,以免人家说偌大的妖神宫皆是无能之辈!」
鲲鹏妖神越说越气愤,身周的威压更加强悍了。
「老祖宗息怒!」
「都是我们的错!」
「是啊,还望老祖宗息怒!」
妖神宫众妖神纷纷叩首求饶。
鲲鹏妖神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行了行了,退下吧!」
一众妖神听闻,立马起身告辞离开。
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方才鲲鹏妖神所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他们还是不明白老祖宗究竟为何发怒。
也不明白老祖宗有何考量。
但既然老祖宗让他们想明白,那他们便要想明白。
就算想不明白也要想办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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