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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五 俘虏
    “放肆!岂有此理!”

    兴致被破坏的刁蛮图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抽出佩剑劈向报信小吏。

    这一幕吓得厅内莺莺燕燕集体失声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人息怒啊~确有军情禀报!”

    “胡说!如今太平时节,哪来的什么军情,休要妖言惑众败坏本大人的雅兴,今日你必死!”

    小吏吓得忙缩到一旁,刚好避开劈砍而来的长剑。

    “大胆,你还敢躲?狗奴才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刁蛮图作势又要砍,紧急关头小吏立马递上一份插有三根羽毛的信。

    “大人,小人没有欺瞒您?漕运以北发现大股夷兵,距离河道已不足四十里!”

    刁蛮图闻言,这才收起剑,一把夺过书信打开看去。

    顿时,他两眼一红,直接一脚踹倒小吏:“为何不早来报?险些误我大事!”

    随后大声冲门外吼道:“速速备马回府!”

    ……

    南澳运河北岸附近,望着川流不息的河道,吕子明不由陷入沉思。

    这时朱恒忍不住问道:“子明,你都看了半个时辰在想什么?不如赶紧命将士就近伐木造船,早日南渡!”

    “不急!”

    吕子明随手将一把茅草丢入河道,看着他顺水直下,又抓起一把沙子向空中一扬,但见黄沙很快就被风给吹散。

    朱恒不知道吕子明在干什么,不由催促道:“子明你到底在做什么?岳将军在北面为我们争取时间,还不赶紧渡河南下!”

    终于,吕子明拍拍手起身说道:“短时间内要造近万人渡河的木筏无疑痴人说梦,

    与其这样徒费力气,不如让将士先休整几日,等人把船给我们送来。”

    朱恒一愣:“你说什么胡话?子明你别吓我,谁会给我们送船渡河?”

    吕子明指着河岸对面:“自然是金兵为我们送船。”

    朱恒现在可以确定,这吕子明是真的疯了,兴许这段时日太累了导致精神错乱。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异想天开的话来?

    就在这时,徐盛押着一名金国官员,来到了吕子明面前,一见面直接说道:“子明,按你吩咐,不到一个时辰就攻陷了蔚县,这是蔚县县令蒋英,城破想逃被我直接擒下。”

    吕子明走到蒋英身边,刚要开问,就见蒋英冷哼一声道:“哼,尔等夷人不知礼数,胆敢犯我天朝,真是不知死活,今日落到尔等手里,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但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东西,本官食大金俸禄,自当为大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毕,蒋英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扬起头颅双眼朝天,颇有国士之风。

    吕子明闻言,笑了笑,对徐盛和朱恒道:“蒋县令不愧是忠义楷模啊,当真令人佩服。”

    蒋英闻言,顿时更加趾高气昂,架子端的更足了。

    然而接下来,吕子明却继续说道:“既然蒋县令如此忠君爱国,那我等就要成全他,立刻命刀斧手到江边,将他凌迟千刀后,尸骸丢入江中喂鱼。”

    “喏!”

    蒋英闻言一惊,暗道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自己摆出如此大义凛然的模样,目的就是以退为进,让这些东夷放了自己。

    可结果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不会的,他一定是在诈我,我非但不能妥协,还要继续慷慨激昂!

    想到这里,蒋英放声大笑:“死又何惧?能为大金尽忠,吾所愿也!来吧,只管来吧!”

    但下一刻,吕子明三人转身就不再理会他向别处走去。

    而几名魁梧的汉军士兵立马将他绑在一根木桩上。

    紧接着,蒋英就看到一名面色阴冷的执法官,手提一个木箱走到自己面前打量一阵,随后当着他的面打开木箱,露出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刑刀。

    “嗯~”

    执法官一个眼神,立马有两名士兵把蒋英的上衣撕开,随后一张渔网覆盖在他身上,又给绑了个结实。

    这时,蒋英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不由吞咽了下咽喉。

    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执法官拿起一把小刀走到他跟前,煞有介事的把刀身在他面前晃了晃,缓缓说道:“不瞒你说,我大汉自立国后,废除了诸多严刑酷法,这凌迟之法差不多已有十年未执行了,

    我在从军之前,就是专门干凌迟的,想来你也清楚凌迟过程,就是用刀片把人的肌肤一片一片割下来,但行刑过程又不能让犯人死的太快,

    至少要割足一千刀才行,不过你放心,虽然我已经有十年不干这技术活了,但平日闲暇无事时,我都会给村里的猪啊羊啊,要么就是抓条鱼过过瘾,

    所以你不要担心太多,在割完一千刀前,你是绝对不会死的。”

    话毕,拍拍他的胸膛,嘴里喃喃道:“从那里开始呢?嗯,就从这开始吧。”

    说完,往蒋英身上洒了些清酒拍了拍,准备操刀开干。

    “不~~我要见你们将军!!!我要见你们将军啊~~~”

    蒋英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让周围的汉军士兵齐齐眯起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屑之情。

    ……

    吕子明帐中,光着上身的蒋英跪在主案前,浑身不住发抖。

    徐盛笑道:“还以为你真是个好汉,不想是个孬种!”

    朱恒脸上更是掩盖不住的不屑:“就你这点把戏,都是以前我军中玩剩下的,居然也敢拿来戏弄我等?真是不知死活。”

    蒋英不住点头:“是是是,几位将军,有话只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吕子明开口问道:“负责河道南岸的官员是何人?”

    蒋英:“回将军的话,河运巡防史名为刁蛮图,乃当今曦贵妃内弟。”

    吕子明:“南岸有多少兵马?”

    蒋英:“南岸绿营共计四万兵马,舟船四百余艘……”

    “下次河道运粮是什么时候?”

    “回禀将军,为三月至四月期间开运。”

    “眼下南岸可有囤粮据点?”

    “这……小人不知……”

    “拉出去,继续凌迟!”

    “不~小人想起来了,南岸大营东南方向三十里处,有一囤粮据所,目前有粮草七十五万石,为防京师有变所备,将军,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还请饶我性命啊!”

    说完,蒋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吕子明不断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