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对青花瓷来看,任何华夏的古董,肯定会被沈洲拍掉,而且每次开拍,必然会拿下。
财大气粗的架势,让拍卖场里的人频频侧目。
其他华夏富商自从沈洲出手后,一件物品都没拍过。首先,他提前打了招呼。其次,价格确实太高。
这种做法让很多不知情的人心里嘀咕。
“李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前面那位是沈四少吧?”一个女伴在金主耳边小声说。
“没错。”
“可这些古董都落到他手里了,咱不白来了吗?”女人嗲嗲地说。
男人笑而不语。
他们刚刚看到了沈洲发来的短信,自然会卖他一个面子。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也得忍痛割爱不是。
中村笑着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个爱国者。”
铃木补充说,“还是一个非常富有的爱国者。”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这个绝对是大冤种。
“四十四号出价一千万。”
“九号出价两千万。”
铃木完全没有犹豫,再次举牌,信心满满。一分钟后,价格被炒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四十四号的出价是五千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沈洲,沈洲拿着手机,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
拍卖师喊了几声,没人再举牌,手里的锤子敲定。
“恭喜四十四号。”
铃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他一点都不慌,反正那些玩意他家里有很多,但现在他居然花五千万买回了这些没什么用的玩意。
但是,一想到要把这些华夏的古董炒高价格,等他下次在把家里的那些古董拿到华夏卖,一定增值几倍的。
这么一想,也不心疼那五千万了。
“九号出价六千万。”
“四十四号的出价是七千万。”
铃木心里已经好了,等沈洲出价到一亿他就收手。
又是沈洲举牌。
“九号出价八千万。”
铃木毫不犹豫举牌。
“四十四号的出价是九千万。”
铃木就等沈洲举牌了,但第二次喊价的时候,对方好像并没有要举牌的意思。铃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他还是努力保持脸上的笑容,起身面带微笑的朝众人鞠了一个躬。
最终,他以高于市场价五千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件物品。
如此几个来回,加藤和铃木都察觉到不对劲。他们想让华夏帮成为冤种,同时可以炒高华夏古董。
但是现在大冤种变成了自己,几轮下来身价都快被掏空了。
“那个人在算计我们?”铃木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哼,跟我作对,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自认为已经能摸透对方的赌徒心理,不相信对方每次都能捏得那么准。
双方接下来的几次交锋,彻底让他们感觉到身体被掏空了。
对方总能摸准他们的心理,恰到好处的收手。
好像就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可把两个人气得火冒三丈,但一想到连压箱底的钱都被他们败光了,顿时犹豫泄气的皮球。
唐然看到两人颓废的样子,心情变好了。
“沈哥,干得漂亮。”
沈洲看到她竖起的大拇指,唇角上挑。
只要能让小然儿开心,这算的了什么。
果然,带她来拍卖这个决定没错。
那两个樱花国的人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成了他们的爱情调味剂。
“铃木君,我们不要跟他硬碰硬了。”
“这个人太可怕了。”铃木忌惮的盯着沈洲。
看着他和身边的女伴谈笑风生,只觉得自己被人当猴耍了。
“后面我们别掺和,免得又中了他的圈套。”加藤沉声道。
看来他们是小瞧了那个男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城府却很深。
“不急。后面的九龙杯和夜明珠他们肯定会拍走的。”
“到时候我们就死咬着不放,看他们怎么办。要是真舍不得花钱,那我们就拿回国,正好借此大肆宣传一番,让整个华夏都丢死人。”铃木满是恶意地说。
“到时候华夏病夫的标签,他们可想摘都摘不掉了。”加藤的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到时候连带前面的损失,都加倍的找回来。”
两人悠然一笑,眼中充满了算计。
敢让他们吃瘪,待会儿一定要让这群华夏的人,尤其是前面那个人,倾家荡产!
后面几件拍品举牌次数就少了,大多数人都在等压轴出场的那两件。除了沈洲举牌,其他人都没有举牌,竟然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拍走。
沈洲刚才的作为,直接让别有用心的樱花国人退居二线。
“他们似乎在盘算什么。”唐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
沈洲全程没看他们两个一眼,直接无视了。
“他们盘算的恐怕就是压轴出场的那两件了。”
两人都是目光如炬之人,怎会看不出这等跳梁小丑的心思。
“小然儿,你就安心看戏吧。”沈洲老神在在的沉声说道。
“那我就等着看戏了。”
唐然笑了。眼前的人总能给她惊喜。
沈洲看着她粉嫩的脸蛋和毫不怀疑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那松软的发顶。
唐然偏了偏头,沈洲立即放下手。
在二楼的包厢里,大卫和拍卖场的负责人,两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拍卖场。
那负责人看起来是一个外国人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忠于沈洲。
“哈哈哈,大卫先生有魄力。”负责人从头到尾都不动声色,这会儿配合的举起了酒杯。
大卫举起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过奖了。”
“铃木和加藤是你的人?”负责人的目光落在这两个人身上,看着他们频繁出现的举牌目光冷了冷。
大卫轻轻喝了口红酒,“不,那不是我们的人。华夏人与樱花国世代有恩怨,互相伤害很正常。”
负责人轻笑一声,他可不这么认为。
不过,也活该他们大出血。居然敢在四爷头上动土,怕是活腻了。
大卫自然是不知道这个拍卖场的幕后老板是沈洲。毕竟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沈洲本人,也只有他这个负责人了。
看到负责人脸上露出一抹疑惑,大卫得意的露出了一个底。“听说铃木和加藤祖上那会儿,在华夏抢回去的金银珠宝堆了大半个东京。几代人虽挥霍无度,但如今也还积压了满满一仓库。”
“那想必大卫先生的祖先,也曾和他们的祖先一同并肩作战过吧。”负责人笑着说,在低头的一瞬间眼底露出浓浓的冷意。
他明白了。
如果华夏的古董价格暴涨,外面的人肯定会趋之若鹜,到时候古董价格就会水涨船高。
持有大量华夏古董的他们,自然能赚的锅满盆满。
不过,可惜……他们碰到的是四爷。
注定要血本无归了。
大卫看向铃木和加藤,也许以后可以和他们合作。
对他们来说,他们才是同类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拍品越来越少。等到后面时,每个人都开始紧张,尤其是在场的华夏人。
坐在唐然后面的是,国家文物协会的林老先生,此时也是手里捏了一把汗。
“放心吧,林老,我们一定会把九龙杯和夜明珠拍回去的。”一边的中年男子低声打气道。
“嗯,协会的钱到了吗?”林老忧心忡忡。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走,他并不担心。但他也看到,那些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他们拿走东西的。
他们正是捏准了他们的心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也只能咬咬牙忍气吞声。
这股憋屈气,他们可没少受。
唐然听到林老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看着面前的老人,唐然朝他和善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林老看向前面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对着她和蔼的点点头。随即侧头看向沈洲,“你是沈家的老四吗?”
沈洲笑着说:“是。林老还记得我。”
“哪能忘记啊。你可是大功臣。”
每年沈洲都会免费捐赠大量流落海外的古董。作为国家文物协会理事之一,林老自然是知道的。
沈洲对华夏的贡献是巨大的。
而且这么多年来,听说沈洲带回来的文物数不胜数。
“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跟您比起来,不算什么。”沈洲谦虚有礼的说,并没有为此而骄傲自大。
林老看着他,再看看他旁边的唐然,点头称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家都在期待压轴出场的两件古董。首先拍的是夜明珠,起拍价五千万。
这个价格非常惊人,林老和在场的很多华夏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这些本来就是华夏的,现在却要华夏人出大价钱买回去。在场的人怎么能不气愤?
当然,唐然也有这种感觉。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沈洲明白。
“别气,他们高兴不了多会儿。”沈洲沈洲深邃的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台上的拍品。
唐然抬眸看向他,在对上他幽沉的眸子时,却觉得异常安心。
拍卖师报出价格后,价格一路飙升,转眼间,已经从五千万飙升到九千万。
拍卖场上剩下少数人出价了。
铃木一直在关注沈洲,看到他举牌的时候,下意识的提起了心。
“九号出价一亿。”
加藤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三十八号出价两亿。”
“你觉得他的底价是多少?”铃木侧头问道。
如果能摸出他底价,他们就能及时甩手。
加藤摇摇头,“不好说。再看看吧。”
突然,铃木的手机微微一动,看到信息内容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加藤,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加藤疑惑。
铃木压低了声音。“我请人调查他的身份。他是华夏大家族的家主。据说他每年都把流落在外面的古董拍下来,捐给国家。”
像是在配合他的话一样,下一秒就响起拍卖师的声音——
“九号出价三亿。”
加藤眉毛微微一挑,“哦。那可真是个爱国的人啊。我最喜欢这样的人。”
铃木笑着说:“是啊!那我们可更不能辜负他的那片赤胆忠心。”
两个人相视一笑。
铃木举起了牌子。
“四十四号出价四亿。”
沈洲毫不犹豫的举牌。
“九号出价五亿。”
这个价格一出,场上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他们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铃木,有人激动,有人愁。
林老紧紧握着拳头,手心的汗暴露了他的心情。
一个夜明珠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后面的九龙杯更不用想了。
铃木看到沈洲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提价。
“四十四号出价七亿。”
铃木微笑的眼神在等沈洲举牌,沈洲却纹丝不动。
坐在后排的林老倒是想举牌,但是没那么多钱,其他华夏富商都没动。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比他们身价都高了。
铃木看到沈洲没动,额头溢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该死,他叫高了。
拍卖师叫了三次后,看到没有人举牌。就拍了锤子。
夜明珠就到了铃木手里。
看到夜明珠落到樱花国的人手里,林老脸色微变,但也没说什么,谁叫他没那么多钱呢。
最后一件拍品,九龙杯,上来了,拍卖师还特意郑重介绍了一番。
介绍完后,拍卖师直接报出了起拍价,“起拍价一亿。”
台下华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价格是目前最高的起拍价,也是目前为止华夏古董中起拍价最高的。
林老听到价格后差点晕倒。光起拍价都得一亿,这无疑是直接把他挡在门外了,连喊价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无耻至极。”林老咬紧牙关,吐出几个字。
“您老不要动怒。莫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习惯就好了。”
沈洲和这些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早已经习惯了。
因为起步价很高,直接劝退了很多人。有些华夏人有那个心,但是真的没有能力去举牌。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沈洲和林老身上。
沈洲还没举牌。
林老旁边的中年人说:“林老,我们身上只有五千万。看这气势,没个几亿拍不出来。我们……”
他的助理看了看前排的沈洲。
目前也只能把希望寄予在沈洲身上。
林老摇摇头。这种事怎么能强迫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