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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想逃
    “他真的走了?!”

    屈寒承缩在段令启和奚春雪背后,望着过道大门外发生的事情震惊说道,这个人真就说把他们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了?

    “尊上......可能会回来吧?”

    段令启的蛟尾将一个想要把他们拘魂赶进牢房内的紫衣鬼卒甩飞,不敢相信的说道。

    “他会回来。”

    奚春雪用手中的铁链当作武器,将一个紫衣鬼卒手中的拘魂绳索夺走,然后利用这拘魂绳索当作鞭子,竟然让这些紫衣鬼卒无法近身。

    “你怎么知道?”

    “真的吗?”

    屈寒承和段令启同时看向奚春雪问道。

    “因为他要回来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奚春雪平静的说道,她漂亮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看不出她是在开玩笑,还说是真的。

    “不要对他抱有期待,到现在我们都无法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是修炼邪术的方士,到最后我们都会沦为他的炉鼎。”

    奚春雪又是一鞭,将靠近她的紫衣鬼卒甩得魂散,几次聚集才重新凝魂再得以扑向奚春雪。

    “你说得对,我一直就怀疑他不是什么好家伙,现在你有什么办法吗?”

    段令启连忙点头,几个蛟尾把紫衣鬼卒震退问道。

    “夜叉罗刹,牛头马面你可以对付吗?”

    奚春雪问道。

    段令启摇摇头,现在他是蛟魂的状态,除了能兴起几道羸弱的水流外,也就这个比其他鬼魂强壮的蛟魂有些作用。

    他的妖术神通完全施展不出来。

    欺负欺负这些紫衣鬼卒还行,但要是外面的牛头马面众,以及那夜叉罗刹,段令启可没有什么把握。

    苏元白对付起来是轻松,不代表他能轻松应对。

    “那看来只能等。”

    奚春雪把手中的拘魂绳索一丢,从被苏元白强行打开的纸牢退到纸牢牢房之中。

    “等?!这就是你的办法?”

    段令启可不想坐以待毙下去,他认为这就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时机,不然以后哪还能碰见这种难得骚乱的时候?

    在上面狴震狱的时候,段令启就是等,结果他等了三百年,等来了一个以血契约束他的家伙。

    即便这个家伙给了他不错的法宝,还确实帮他找到了一条可以绕过沧海龙兵鳖将巡视的海路,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陆地。

    可无论怎么样,段令启都不甘心成为一个人的奴仆。

    于是,段令启一个蛟尾将一排重新逼近的紫衣鬼卒甩飞,蛟躯弯曲,四只蛟爪落地,不再像人那样直立行走。

    咻。

    风声骤起。

    牢房过道上无论是哪个前来阻挡的鬼卒,都仿佛被一辆在大道上奔驰的马车撞飞,轻者魂身晃荡,重者几乎都要原地魂飞魄散。

    “牛头鬼众,来此!”

    只见守在地牢过道门口的青面牛头,它的牛头格外粗黝黑长,如老树盘根错节的树枝一样,挥舞着手上的青铜钢叉喝道。

    “鬼判有令,不准伤这几人魂魄,且让我来。”

    青面牛头看着身后就要过来的夜叉罗刹摇摇头,丢下手上的青铜钢叉,双手张开横在大门之中。

    “不知死活!”

    段令启冷哼一声,蛟首鼻孔里赫然喷出几道水柱,水柱散作水滴,在速度的加持下如一道道暗器射向守在门口的青面牛头。

    这青面牛头并不避让,任由这些水滴攻击在自己身上,而它所呼唤的牛头鬼众此刻也都汇聚在它的身后。

    轰。

    宛如两座山岭互相碰撞,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这鬼牢之中,掀起无数灰尘。

    “这蛟魂还带着几分人间气,不像是死后坠入阴间的。难不成是哪个阴差看错了生死簿,误勾魂了?”

    夜叉摩挲着自己手上的一朵雪白色彼岸花,它的兵器铁叉已经已经变成了这朵无害的雪白彼岸花。

    “看错生死薄,误勾魂魄,也只会从鬼门关进,送往森罗殿,而不是会送来我们这座幽冥背阴山的阴北城里。

    而且他们明显还有生前的记忆,是吃了与彼岸花伴生的忆魂草。”

    罗刹转动着手上的利刃,它的羊头努力不去看头部如驼峰状的夜叉脸上那硕大的窟窿洞,一双绿眼看着过道大门口碰撞而起的雾气说道。

    “这几个魂魄来历蹊跷也就算了,可刚才那个家伙是带着肉身一同来到阴间。”

    夜叉已经忘了被罗刹刺穿的硕大窟窿洞,它面目更加可怖的脸庞低头望着手上的白色彼岸花,有些奇怪的说道。

    当夜叉的伤口映衬在白色彼岸花上时,白色彼岸花的花瓣忽然飘落,却不是向上飘落,而是向上,一片一片飘到夜叉的窟窿伤口之中。

    这硕大窟窿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并且重新恢复夜叉面目可怖的朱面鬼脸。

    “会不会与上次从鬼判府邸把阴北城鬼冥器偷走的人有关系?听说阎罗殿的判官大人最近找过阴北鬼判要过这件鬼冥器。

    这阴北城鬼冥器听闻还是阎罗殿的至宝之一。”

    罗刹嘀咕着说道。

    “怪不得鬼判这一次没有将它们押送到地狱里遭受永生折磨的酷刑,仅仅只是把它们关在了这鬼牢里。”

    夜叉伸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它并不意外白色彼岸花的突然表现。

    夜叉作为生活在阴间的饿鬼道鬼众而言,地狱里生长的植物没有它不熟悉的,更何况彼岸花这种常识植物。

    “赌你盘子里的怪肉,要是你输了,这盘怪肉就属于我。”

    夜叉望着快要散去的雾气,连忙对着罗刹指着桌子上那盘血淋淋的生肉说道。

    说来也奇怪,这盘血淋淋的生肉无论被罗刹吃了多少口,它始终都能堆满盘子,不见有丝毫的减少。

    “赌什么?”

    罗刹问道。

    “赌它们谁输谁赢。”

    夜叉看着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蛟龙狰狞面貌和牛头骇人身躯的两道身影说道。

    “我可不赌,这血饵鬼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罗刹摇摇头,转过身用手中利刃插进盘中血淋淋的生肉上,生肉如同活物受到外界刺激一样蠕动。

    但罗刹没有任何怜悯,将这块血肉切下来一块,放进嘴中咀嚼吞食,而缺失的那块生肉很快又增出一块鲜血淋漓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