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下唇,问:为什么是向日葵?
俞修宴看着她,目光还挺镇定,深冬的阳光不毒,异常灿烂,形成的光线若隐若现。
偶尔有些清冷的风灌进来,会让人产生一种割裂的错觉。
好似季矜涟象征着旁边的光,而风只是吹灭热烈的清醒药。
他目不斜视,谁知季矜涟目色一沉,他顿觉糟了。
下一秒她便扬着甜丝丝的笑,咧着唇说:当然是因为向阳而生呀,我的专属太阳。
季矜涟得到了一阵沉默,但她并不在意。
闷骚男就得持续撩拨。
撩到没话就是自己赢了。
本以为不会再有话题继续,她便翻着剧本随意看着,耳不关心,思绪不知飘到哪去。
游神间,耳畔传入疑问。
只是这样么?俞修宴问。
什么?
或许问多了,但是俞修宴想着问都问了,便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因为向阳而生么?
没想到他真的信以为真,反倒让季矜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还有些迷瞪。
只是因为向阳而生么?
当然不是。
恋爱非要作为一簇花,那她希望是热烈的玫瑰,也可以是缠绵悠长的紫藤花,而不是代表沉默爱意的向日葵。
向日葵仿佛过于含蓄,没有玫瑰热情,没有紫藤花的悠久,有的只是槐南一梦的徒劳无功。
许久没听到回答,俞修宴以为她不想说,就没接着问。
算了。
或许是,向日葵配我吧。季矜涟说。
穿堂的风,掠过蓝布下的人,棚子簌簌作响,带走了两个人并不同频的思绪。
面对第一场戏就是吻戏,两个人都没有表示过怯场,反倒自然的配合导演调整机位。
季矜涟按照剧情做出相对应的动作,将俞修宴轻轻一推。
推倒在床上的俞修宴,惊得又坐起来,直起的身子突然覆上一层阴影,眨眼间,季矜涟妖媚的脸蛋刻在自己跟前。
精致的面容,含笑的姿态,就是嘴边的细小勾起,都像是精打细算的角度,诱人但又不会得寸进尺。
季矜涟不似外面的胭脂俗物,只会让人涌动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在让人感到恶心和排斥,以及控制不住的欲望之间,季矜涟拿捏的正正好,不进不退,让你抓耳挠腮。
到底是玩的太花练出了手,还是自身就有这样的魅力,俞修宴依最近发生的事情,判断出前者居多。
季矜涟的手持续向他的脖子后伸展而去,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跪陷在床铺之上。
俞修宴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她,她长发垂落,别在耳边,透过视线落在彼此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比往常多了层迷离,悉数的暧昧在狭小的空间徘徊。
糖浆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涌动而出,旖旎的氛围笼罩着浅浅地光晕,清爽的空气中,挟裹着骄阳下的尘土气味。
正当工作人员以为,这两个人要忘记他们的时候。
季矜涟一转头,语重心长地问:张导,这样行吗?
啊行,可以,我刚都差点以为你俩要亲上了。张云步的内心,小范围被震慑了下,不过修宴你稍微克制一点,刚才的感情给的有点多,稍微回来些。
俞修宴愣了愣:我知道了。
转头,他便对上季矜涟意味深长的视线,俞修宴冷冷地托着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同时,他明确听到了一抹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