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宴走到阳台外,主动打开了一扇窗户,凉风拂过,吹散燥热的思绪。
他解开一颗扣子,听着对面的话,说:我新年有戏,这几天我抽空回去看看。
对面是他的母亲沈甘棠:受伤的是个小姑娘吧,能让你亲自来向我取经,在乎那姑娘?谈恋爱了?也不带回来给我瞧瞧看。
提到季矜涟,俞修宴难得沉默了一会,身子半转看向室内,季矜涟正在吃车厘子,没搭理他。
没谈,剧组同事。
没谈也没事,考虑一下妈妈说的,上次说的姑娘家很不错,又是家里的旧相识,不要驳了人家的面子。
俞修宴并不想谈论此事,随意应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拉开阳台门,季矜涟转过头,含着车厘子不清不楚说:打完了?
嗯,别乱动脚。
俞修宴重新拿起桌面整理好的药箱,看样子是又要回去,季矜涟不敢向刚才那样闹腾,只好作罢。
只是她还没捞起手机点外卖,就听到已经到门边的俞修宴说:要吃什么?
她眼睛一亮,椰子鸡!
基于她的脚的原因,俞修宴没同意出去吃,两个人点了外卖,在酒店凑合煮起了椰子鸡。
季矜涟拿着筷子,双眼放光等着动筷,好了吗好了吗?
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呐喊起来,季矜涟也不管了,反正在俞修宴跟前丢脸的次数太多,不差这一回。
俞修宴盖上锅盖,两分钟前你刚问过。
我饿。她扬着可怜的模样,用筷子戳碗以表饿意。
俞修宴轻哼,将顺带买的粥挪过去:饿就先喝粥。随后将火开大,在炖了五分钟后,才将锅盖打开。
椰子的香气扩散在屋内,鸡肉的鲜嫩垂涎欲滴,季矜涟凑过去,蹦出光来的眼睛锁住鸡肉。
俞修宴勺了一碗递给她,只给自己留了些汤汁喝,浓厚的椰子醇香爆发在味蕾。
季矜涟吃到肉,也有闲心聊天了,边脱骨边问:你刚才是向谁问包扎的事情呀?
我妈。他喝了口汤,回着。
阿姨是医生?
嗯。
那你父亲呢?季矜涟想到刚才的柏莎莎,说是临终前托付,感觉也是个危险的职业。
俞修宴抿了一口后彻底放下碗筷,似乎觉得眼前人不会乖乖让他喝完这碗汤。
警察。
那你为什么做了演员?都说子承父业,你父母愿意让你出来抛头露面?
椰子鸡散出的烟雾缭绕在上空,一时迷乱了他们的目光,隔着一层薄薄的雾,季矜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
喜欢就做了。
季矜涟抿了下唇。想也是,母亲是医生,父亲是警察,日子不会太差,不为了讨生活不为了混日子,当然只有喜欢这一种可能性。
她无奈笑笑:难怪我看你不一样呢,跟我接触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俞修宴抬起眼,眼里酝酿着不同的情绪。
你呢?他问。
我?我非要说,大概是混日子那一类的,大学毕业不想找工作,就进娱乐圈混吃等死了是不是很没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