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修宴,只是我放不下心,这几年我妈的身体越来越严重,我看着她渐渐变老的样子,我好怕,怕有一天我就见不到了
柏莎莎说着,脸色很沉,眼里圈着丝丝雾气,鼻子酸涩的难受,偶尔抽泣一下。
俞修宴愣了愣,实在不好说什么,他见证过柏家健康和睦,同样也看过柏家心酸为生活奋斗的模样。
只是哪种,他都没法评价,做个过客,观局者,尽些微薄之力。
他遗憾的咽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
谢谢你修宴,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柏莎莎意识到自己失了形象,擦掉泪水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高兴,只要手术过后一切就会变好的,对吗?
嗯。他说。
梁阿姨的病拖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如果手术不成功,后果几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进入手术台就等于进入生死难题,没有人可以对生老病死做出插足,事情总是分为两种,要么事与愿违,要么顺顺利利,大多数的人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俞修宴在面对这样的难题时,也会开始犹豫,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没有选择当医生的原因。
没有人可以对生死麻木,他也不愿意对生死麻木。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要在手术台上送走自己最亲近的人,俞修宴想他大概会崩溃一阵子。
人心从来不是坚不可摧。
柏莎莎将人送到门口,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她有好多的话想问。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她抽空看到过,偶尔听医院八卦的护士也讲过,一来二去,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两人走出门口,俞修宴简短的交代了一下事情,便打算离开,谁知柏莎莎忽然叫了一声。
修宴。
俞修宴回头,定眼看她。
柏莎莎有些扭捏,不知道该不该过问,持续了小半会的犹豫,她还是问道:就是我最近老是听到你的消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被问题问住,想起网络上那些糟心的报道,眉头不自觉皱了皱:莫虚无,不用在意。
我知道。柏莎莎犹豫了一会,她对那些带有恶意和虚空的报道,自然是知道哪些真哪些假,但是有一个她不明白,女孩那个女孩,不是你的女朋友么?
你说季矜涟?俞修宴想了想几篇报道,不是,借位拍的。
柏莎莎眼里的波光转了一圈,同时淡出浅浅的狐疑,不过片刻她又消了下去。
就在俞修宴念出那个女孩的名字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俞修宴皱起的眉头,轻轻舒缓了几秒,只是提到就能让他高兴。
柏莎莎从小跟在俞家身后,对俞修宴说不上多亲,但绝对算得上熟悉,她只是垂了下眼眸,轻问:修宴,这个是误会,之前那个宋雪瑶呢?
俞修宴撩了下眼皮,视线影影绰绰: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