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产生了奇怪的想法,眼前的两个亲人,都像是隐瞒了重大事件一样,闭口不提。
季矜涟左右略了一眼,家里很安静,大门外更是安静,就是放鞭炮的孩子都不见踪迹。
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她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等到吃完这顿饭,季矜涟再想出门,却发现整个家成为了密不通风的囚笼,只进不出。
齐星!她转头问人,才发现齐星站在一边,表情垂着依旧半句话不说。
心里的恐慌越加沉重,季矜涟都顾不上礼节,开口逼着齐星说,齐星低着脑袋,什么也没说。
夜间是情绪的弱点,季矜涟毫无疑问坠入失控中。
幻想过白卓然路上车祸死了,或者重伤不起,不然就是背着她结婚去了。
总之每一种都是她不愿意设想的。
等季延之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神识才回来了些,季延之说:矜涟,回房休息,今晚谁都不能出去。
她不明白,更不理解。
所以她回房甚至想过翻窗,可她那位亲爱的哥哥,早就看穿了一切,在家楼下的庭院布置了一堆人,开个窗都会被发现。
直到第二天,大门开了,季延之一早出了门,庭院的人都散了,家里只剩下齐星跟她。
齐星说:姐对不起,我白大哥他昨晚的飞机,出国了,大哥怕你追出去,才这样的。
听到的消息,季矜涟意外的收了心,反正不是死了,不是结婚,不是重伤不起,平平安安的,还好。
她愣了好久,嘴唇干裂的憋出一句话:为什么出国?
哥说是出国发展,有个诊所的人跟白大哥联系过,希望他过去,白大哥就去了。
有些话说出口是一个意思,听到的人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齐星是想说那边有工作,发展前景不错,可季矜涟耳朵里听见的却是,季延之要白卓然出国发展,并且要我传达给你。
仅仅只是一个说是,就让她产生了这样不对头的想法。
季矜涟一记恨,就是两年,在齐星眼里,她大概还对季延之抱有怨念。
但早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想通了,白卓然是什么人,他不想出国又有谁能阻止他,不过是正好有个借口罢了。
约定,算得上什么。
半年的时间里,她尝试过联系白卓然,起初是没有消息的,到后来才有些回复,但只是偶尔的一句问候。
没有一句话解释过当初的事情。
她也不过是季矜涟,所以他们的话,又有什么可信的。
正因为此,季矜涟很明白莫灵儿的感受,因为把乔木当做标准,看到了什么就会优先想着对方,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更谈不上为谁掏心。
如果你没话说,我还要去吃饭。她垂着眸,有些坦然的,目光中看到的却全是莫灵儿的不安。
我看见了!
莫灵儿拽着衣角,声音已经不坚定地说:我看见了
嗯,她当初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