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毕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季矜涟跟在白卓然身边一整个青春,有太多的一瞬间。
后来她隐隐约约有打探过白卓然的消息,可能是打探的太大胆,没有话术,以至于白卓然一下子就听出了从中的含义。
笑着说:你还小。
小个屁。
季矜涟不服,她大学都要毕业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居然在他眼里还小:几岁才算大?六七十岁人到老年才不算小么?
白卓然开着车,表情本来有些严肃,却被这句情绪感的话逗到,闷声在嗓子眼里笑了笑,说:可能不再是学生,就算是个大人了。
别人都是成年,就你特立独行。
白卓然又笑了一下,眼神里晦暗不清,季矜涟那时看不明白。
只是她想起来了一点,当年庆祝毕业只是季矜涟说的一个噱头,她想要的根本不是毕业快乐四个字,而是说出我喜欢你。
她含着这样的情绪直到毕业,却迎来了人生第二次离别。
然后靠着不在乎,无所谓的情绪,一直等到了现在,等到了心心念念的话。
可她早就不是听到毕业快乐就高兴地跳起来的小孩了,更不是还能说出我喜欢你的大人。
而是变成了现在,站在灯光下,想改变人生的季矜涟。
所以季矜涟稍微笑了笑,说:谢谢。
白卓然微微怔住,稍许的情绪蔓延开来,点点头说:还想听理由么?
以前或者说是来时的季矜涟,她一定会纠结于一个答案,但想通了一切,得到了怀揣在心中的执念,季矜涟忽然就不在乎了。
事情就跟心结似的堵在心口,等到完全释放时,季矜涟居然不意外,甚至没什么特殊的情愫。
不想了。她以为她会执着,但现实真的不一样,现在不想了,白大哥,谢谢你祝福,我想现在我才算是真的毕业。
白卓然扬着当初在车里一模一样的目光,时隔至今,季矜涟还是不明白眼里的意思,听他说:不小心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的问题。
当然是你的问题,所以这顿饭还得你请客。季矜涟重新拾起筷子,又吃了一口鱼肉。
表情太过淡然,甚至没有半点执着,白卓然呼了口气,不知该笑不该笑,但他还是挂着笑意,点了点头。
白卓然说:我请,所以想吃什么都可以。
恭敬不如从命,我可不客气了。季矜涟说。
他没说话,看着她端起碗筷吃的很香,眼里依旧有着对喜爱食物的光晕,实在久违,又充满了无数的期待。
满腹的解释就被重新咽了回去,过去事情被她圆润的翻了篇。
眼前的人真的默默地长大了,从一个他捧在手心里恭维的孩子,到现在成长的不再需要鼓励和帮助,依旧顽强的大人。
是个难得的好事,甚至又可以当做庆祝来贺喜,白卓然反而有点说不出话,心里晕着些不知味。
仿佛,他不希望季矜涟长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