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宴站在她的身边,同她并肩,什么话都没有说,目光不偏不倚地盯着季矜涟,好像又把什么话都一并顺着眼珠子的方向说了个遍。
人的目光像是一把火,就算是栽种在泥土里,也依旧会涅槃重生,活成一道惊雷的万象。
季矜涟本身就没什么表情,被他那么一盯着,就感觉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说是一对吧,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若说不是,他们又极具暧昧到像是同床夫妇。
别说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在季矜涟眼里,他们都已然是一对情侣,甚至已经到了比情侣还要靠近彼此的身份。
不单单只是他们未婚夫妻的身份,还有很多亲昵的接触和交流,总是习惯到让人觉得像是在谈一场感情。
季矜涟知道这是他们互相试探的结果,只要有一方说出口,得到的回答或许是好同意在一起诸如此类,可答应后又怕悬在中间那惴惴不安的锥刺落下。
来来往往,反复无常。
毕竟谁也不清楚这一刻的深情,是试探到好玩的一时上头,还是真情实感后的感情流露。
你要说在乎,季矜涟敢也可以说一句在乎,可若是谈及真爱,季矜涟又觉得差点意思。
喜欢是喜欢,爱是爱。
喜欢只是基础,爱是要到一辈子的承诺和责任,没经历过爱的季矜涟,怎么会知道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她可以大坦阔论的说喜欢俞修宴,却实在没什么勇气正式的对俞修宴说一句爱。
她对自己没自信,更不确定能跟俞修宴走完这辈子,不是什么感情都会持续到未来。
曾经的山盟海誓,最后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柴米油盐,如果她不是正值年轻,又怎么能自信到谈及情爱。
在对感情上最初的懵懂,全然来自于父母的赴死情愫,那一刻不顾生死的救护,是她唯一坚定活下去的信念。
她身上背负着全部人的信念,季矜涟是最舍不得的就是这条命。
季矜涟不觉得自己命里多好,总是保持着烂命一条的得过且过,但也从来没有遇上过值得付出生命的人来。
非要把名字后头加上个人,季矜涟觉得俞修宴暂且是不值得的,玩的成分有多少,她自己明清。
不过现在,对上俞修宴目光炙热的火苗,季矜涟饶是要装聋作哑也稍微有点难度。
她不自然地容下神色,马上要开始比赛了,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枪战师。
被取了个新名头,俞修宴并不觉什么,笑着说:首先找个盟友。
盟友?
俞修宴点了点头:对,刚才锋芒太胜,现在只有抓紧时间分裂他们的敌友状态。
十二秒的成绩确实太引人入胜,很容易让他们产生同仇敌忾的心情,到时候孤立无援,只会第一个被淘汰出去,最后的翻身仗只会撮起他们的火苗,不利于自身的发展。
要是想在开局前想确定筹码,还得将人分割开来,确保自己不是第一个被淘汰的,保留一点点数值,不至于晚上回家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