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这些,他觉得还是不够,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为她披上。
衣服的火热暖和了睡梦中的人,她有一刻像是真的放松下来,松了松手上的劲。
俞修宴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压着亲昵的声说:小涟别怕,我在这里,好好睡。
他跟会唱摇篮曲的母亲似的,连哄带拍的安慰季妗涟睡下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哄,季妗涟都像是被梦魇缠身,一点情绪都不肯卸下。
到底是什么能让她害怕怎么久。
俞修宴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梦里的季妗涟却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得自己念叨。
不要别,救救,爸妈哥哥!好痛
季妗涟的喃喃自语,要他平缓的情绪掀起了偌大的海浪。
不要,你要离开我,爸妈白,大哥,为什么都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梦里应该不是个美好的结局,季妗涟吐露的音色都带着点哽咽。
俞修宴更加心疼了,可这不妨碍他在话语里找重点。
他听见季妗涟说了句白大哥,刚才季妗涟也是这么称呼的白卓然。
俞修宴无奈地笑了下,没想到事情真被柏莎莎猜准了,他们曾经真的认识,而且很可能白卓然的白月光,真的是季妗涟也说不定。
那么季妗涟呢,按照季妗涟的性子,能进入她梦中的首位无血缘异性,只怕在她心里记了很久。
俞修宴摆正身子,道不出什么情绪来,却有些急切想要了解的心思。
他打开车门,掏出手机下了车。
车内季妗涟睡的并不安稳,她又梦到了车祸现场,还有绝情走了的白卓然。
这几天她很久没有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白卓然。
又或者是身上的衣服,带着一副熟悉的檀香味,要她一时忘了警惕,让梦魇轻而易举的钻了空子。
总之她累的有些麻木,眼睛酸涩刺痛,却怎么样哭不出来。
自从想起车祸以后,季妗涟经常会梦到,次数多了,偶尔她都不会再有情绪,就像是脱敏治疗一样。
可当梦里意识到这一点,她又浑身钻心的痛,痛的不行,跟有人拿着锥子恶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一样。
越是简单的道具,受到的伤害就更加深刻,疼痛感就更多。
季妗涟压着喘不来气的心思,焦躁的把眉头蹙的更紧。
刚蹙起,眉头就抚上了一只手,动作轻柔的为她抹开疲惫。
手心的温度很温暖,季妗涟居然就怎么被安抚下去,像是担惊受怕的小鸟突然找到归巢的路线。
她松了松紧张,耳根子重复传来的爆炸声中小了点,她就在杂音中听到了一个温润的声响。
像是俞修宴的,他好像在跟谁讲话,声音不多,也就偶尔应上几句。
季妗涟困倦中,使出了全身的力度才睁开一条缝看见眼前的人。
确实是俞修宴,不过他在打电话,而且电话那头的对话似乎不太中听,烦的他眉头皱的比她还深。
季妗涟本想伸手给他拂拂,动作还没做出来,就已经累到彻底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