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酝酿了一会辞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迟了很久,她才开口说:在我大概三五岁?我不太记得了,时间有点久远,那时候我和家里人正在回家的路上,我父亲开车,母亲坐在副驾上,本来是挺好的一次回国安排。
但是因为高速上比较缓慢,我父亲说小路开的比较快,所以就往小路上开,没想到小路上正好开来了一辆货车,货车司机驾驶失控,载着钢筋的车子就朝着我们过来。
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围在身下,巧合的是,钢筋的长度没有穿刺到我和季延之,所以我俩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季延之烙下了胸闷的毛病,我是全家被眷顾的人。
季矜涟叹了口气,说出口以后,她以为会难过,会发泄,哪怕只是稍微的崩溃,但是说出口的刹那,那点堆积在心里的杂念顿时烟消云散,十几年的时光,还是被嘴上的三言两语抚平。
说出来心口瞬间放松多了,言语的重量同样没有预想的多,她继续说: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但是其实中间还有一个环节,导致车祸的货车司机,就是白卓然的父亲。
那时候调查结果显示白卓然的父亲是酒醉驾驶,因为在他的车子里发现了酒精残留,也是酒精点燃了车子,引发了爆炸,遗体烧的焦黑发干,这件事情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不去。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就更是了,所以小时候,我记得我好像抱怨过白卓然的不满,甚至对他恶语相向过,知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场车祸其实是当初针对季氏的人做出的手脚,甚至里面还有自己季氏本家的亲人,比如我的舅舅。
季延之调查出来以后,就强制接管重组了季氏,成立了如今的季氏集团。
俞修宴在这段话中,几乎听出了近似绝望的哀嚎,万万没想到背叛自己的人,带头来还是亲人。
这件事情他已经从俞清河那得知了,再从季矜涟嘴里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为眼前的女孩感到心疼。
失去双亲已经不敢想象,最后还要知道背叛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亲人。
俞修宴忍不住抱住她,心口沉下的情绪实在难以言喻:现在我在,小涟,你不需要提防我,我不会对你撒谎。
沉重的话语权挂在心口,季矜涟薄凉的心坎立刻被焐热。
蜷缩着属于俞修宴的怀抱里,身边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季矜涟终于舒服的缩在圈中,享受着片刻的欢愉。
感官在空气中还没有半点松懈,季妗涟才想起白卓然来。
她迟疑了会才说:我想去见见白卓然,我们还有好多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俞修宴本来就不会拦着,现在更加不会,他直接点头应允道:应该去见的,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你就不怕我真的错了吗?季妗涟有点不知味,因为她做错的事情实在有点多。
多到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完整的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