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慌乱中猛地清醒过来,像是无意中触碰到了一块质地柔软的灯芯,有人给那盏太久没用的灯芯点亮了光,重新燃烧起来。
季矜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记得跟柳纪说过,有的人是从出生那一刻就定下来的宿命。
比如她喜欢的人就是俞修宴这一种,无论眼前是不是俞修宴,只要符合这样的心理预期就能被吸引,这是天然的勾引。
而她天生就会被勾引的人,只有俞修宴。
可她还没有听任何一个人说过,自己是谁天生的爱意,能有人度过了日月更迭,还愿意告诉你从出生至今,你就是化在骨子里的念意,这大概比谁都要让人心动。
反正季矜涟心动了。
她嗓子眼有些哑,像是有东西哽着,让她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开口说;哪有那么夸张,我们不就是娃娃亲。
不是。俞修宴说。
季矜涟抿了下唇:什么不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空气沉默了几秒,俞修宴不答,只拉着她朝着酒店走,边走还边说:晚上冷,早点回去睡觉。
哪里冷,现在可是大夏天。季矜涟赶上他的步伐,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告诉我。
没有。
肯定有。
一路上季矜涟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她就是觉得一定有,而且是肯定以及绝对的。
至少俞修宴有什么奇怪的八卦没告诉她,只不过季矜涟缠了一路都没有问出来。
到达酒店门口,季矜涟还有点不服气,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带上楼,顺道锁进了屋内。
反正一个屋子待的多了,俞修宴根本不介意,季矜涟显然已经习惯,将人放倒在沙发上,快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一路被纠缠,俞修宴就算想说都说不出口了,按你怎么催,全天下的人明天就能成为孙悟空。
季矜涟:?
俞修宴淡定地说:太吵了。
合着骂她是唐僧念经是吧。
季矜涟差点气炸了,耍开他的身子怒气冲冲地说:我要吃夜宵,不然你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俞修宴:做什么去?
洗澡!
被劳逸命的俞修宴,此刻只能叹气并且默默地脱下了西装外套,再给自己平整的袖口叠上了几道褶皱,朝着厨房去。
酒店是公寓式酒店,设备齐全应有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会在冰箱变出各式各样的菜式。
季矜涟每天都在吃盒饭,晚上饿了就点外面,根本不可能给自己添置食材。
面对一贫如洗的冰箱,饶是俞修宴都犯了难处,就这样的环境,亏她好意思说出吃宵夜这种话。
俞修宴掏出手机才发现,附近的超市都关门了,外卖平台只有炒饭烧烤炸串三部曲。
大晚上吃这些自然不合适,他来来回回找了一会,才在仅剩的屋子里找到了点豆子。
有绿豆和八宝,可以熬一个清淡的养生粥喝,把东西掏出来淘洗干净,屋里头的浴室刚好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