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季妗涟以为她还在意,阴恻恻地笑起来:怎么,堂堂影帝俞修宴要在我这留宿吗?要是被人拍到,或者是有什么传闻飞出天窗,对你的名誉不好吧?
她笑着,勾起的笑容像只狡猾的狐狸,明明本质上就只是一只大白兔。
偶尔会调皮的龇牙咧嘴,偶尔笑起来满屋子都是她的声音,更甚者,可能还会在脑海里扎根,让你满脑子都忘不掉她。
兔子样,狐狸心,干的都是些招人的事。
俞修宴盯着她,她的眼睛像坠满星空的宝石,带着些勾人的韵色,钩子可以甩出去拉着人。
但有时例外,就会跟现在一样。
带着似有若无的悲伤,看着很清亮,像是一块打磨好的宝石,可仔细一瞧,里头全是飘花,飘着的是无尽诉说的花语。
就好像她自我比喻的向日葵。
向日葵,向阳而生,充斥着夏日的烂漫和炽热,花语却是沉默的爱。
俞修宴扣住了腕表,给她身上快要掉落的外衣,拉的严实了些,晚上睡觉很冷,记得盖好被子,空调温度不要太低。
季妗涟没说话。
俞修宴抿了抿唇,迈开步子打算走,却发现衣服一角好像有个受力点,压在背部。
他顿住脚步,侧过身来,看着眼前不知神色的人问:怎么了?
季妗涟勾了勾他的衣角,问了个不太聪明的问题:很冷吗?
冷。俞修宴不假思索,比以往都要冷上几度,要是被子不够,我给你送过来。
她本能的点头,松开了手指。
待俞修宴走到门口,季妗涟才又跟了上去,看着他穿好鞋子,拉好衣服的褶皱,打开门要走。
等等。
俞修宴再次停下了脚步。
每一次的停顿,他都没有犹豫,像是本来就不打算走一样,停的想当干脆。
他又一次转过身子,直面着她。
季妗涟咽了咽口水,心口的慌乱砰砰直跳,我我忽然觉得有点冷,你给我送张被子吧。
俞修宴当即怔愣在了原地,他们之间有很多的心照不宣,同时有很多的拉扯暧昧。
他需要一个停留的理由,所以给了因,只需要季妗涟开口答个果。
季妗涟说出了请求,却又因为直白而开始找补。他们有太多的犹豫,所以太多的事情需要理由。
如今季妗涟给出了答案,俞修宴就不需要理由了。
他伸手将人拉回了怀里,用力地,像是抱着珍爱般,将她拥入怀中。
小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晚上的时间是可以无限延长的,就像是今晚的烛光晚餐,几个零碎的碗筷,还花了半个小时。
被拉长的时间,就好像漫长而精彩的小说,哪怕知道有结局,却还是想一直看下去。
哪怕俞修宴这样问了,最后季矜涟还是没有告诉他,眼里的犹豫和权衡都让俞修宴不舍得再次探究。
所以他们又一次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
俞修宴给她拉上了毛毯,掖的很严实,好像在这炙热的夏天里,夜晚真的会冷山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