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昨天差点破城之后,士气大为振奋,他们看到了破城的希望。
只要再给上一剂猛药,官军就要抵挡不住。
“兄弟们,官军已经快要扛不住了,他们就几万人,咱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次日,哱拜在攻城前鼓舞起叛军。
此时哱拜犹如传销组织头目一般,开始疯狂地给叛军洗脑。
大概内容就是,城内的官军不行了,只要我们击败了城内官军,整个宁夏唾手可得,说不定朝廷也会承认他们的身份。
到时候,他们个个都能升官发财。
叛军那里受得了这诱惑,纷纷点头嗷嗷叫了起来。
哱拜看得叛军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大声吼道:“攻城。”
叛军经过洗脑之后,更加悍不畏死。
这时候,叛军的人数优势就体现了出来,经过几日的攻城,城内的守军也折损不少,渐渐地竟然有了破城的危险。
要不是张云带着长宁军四处救火,怕是中卫城早已落入敌手。
“扶我起来。”麻贵虚弱地说道。
“总兵大人,你现在受着伤,就好好休养吧。”张云劝道。
“扶我起来,把我绑在柱子上,我要让我的兵看见我。”麻贵正色道。
张云佩服麻贵的胆气与担当,咬牙道:“赵虎,把麻总兵绑在柱子上。”
守城的士兵见得麻贵绑在柱子,依旧挥舞着长刀指挥士气大振。
霎时间,打得叛军退了下去。
“不许退,不许退,都给我回去。”哱拜接连杀了几个溃逃的兵之后,这才止住了颓势。
叛军们见后面督战队抱着大刀,冷冷地看着他们。
只得咬咬牙,大声吼叫着朝城墙上奔去,往前冲或许有一条生路,往后走那就是死路一条。
“杀啊。”叛军挥舞着大刀,又开始往云梯上爬去。
绑在柱子上的麻贵仰天长啸道:“皇上,你的援军在那啊。
“再不来,臣真的坚持不住了。”
忽然,他见得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叛军的后方开始乱了起来。
“王爷,朝廷的援军距离咱们不到80里路了,咱们快走吧。”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将军焦急地禀报道。
此人正是哱拜的亲兵统领哱忠,他爹救过哱拜的命。
因此,哱拜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做了个亲兵统领。
哱拜看着唾手可得的中卫城,又想起后面的援军,脸色不断变换。
最后,只得无奈地吼道:“撤兵!”
“王爷有令,撤军。”
“撤军。”
整个战场上,回荡着撤退的喊声。
许朝与刘东旸不甘心地看着中卫城,但是哱拜已经发话,他二人也不好公然违抗。
在留下几具尸体之后,狼狈地逃离了中卫城。
“总兵大人,叛军好像退了。”一个小兵见得叛军退去,惊喜地叫道。
“老子还没瞎呢,用得着你说?”麻贵没好气地说道。
“恭喜总兵大人,此次坚守等待朝廷援军,总兵大人功劳当属第一啊。”张云笑着恭贺道。
“连你也来打趣我?”笑着回道。
“就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哪位将军。”张云赶忙转移话题。
中卫城不远处的大道上,一群官军正在飞驰着。
“快,快,咱们快一分,中卫城的兄弟就少战死一个。”一个身穿金色战甲的中年男子催促道。
那男子身穿金甲,剑眉星目,五官分明,眼神极为凌厉,身躯强壮,显得格外的英俊。
这些官军的大旗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这为首的男子正是辽东总兵李如松。
他现在可算得上大明数一数二的名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如松终于赶到了中卫城下。
望着城下满地的尸体,以及城墙上残留的云梯,他可以想象此前经历战争的惨烈。
张云与麻贵站于城墙之上,看着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将军。
“我是辽东总兵李如松,奉了皇上命令,特地前来剿灭叛军。”
张云和麻贵听得来人是李如松,赶忙笑道:“我是大同总兵麻贵,这位是长宁军的统领张云。”
“我这就开城放李总兵进来。”
麻贵说话,带着张云就来动东城之下,打开城门迎接李如松入城。
“我还是来晚了,害得兄弟们受苦了。”李如松略带一丝歉意。
“不晚,不晚。”
“我中卫城全城百姓的姓名,皆因为李总兵一念而活啊。”麻贵眼角含泪。
“麻总兵言重,如松当不得。”李如松赶忙推托道,他实在不好意思去冒领如此贪天的功劳。
“麻总兵,你就让李总兵一直在这站着啊。”张云打趣道。
“对对对,李总兵里面请。”
“我已经为李总兵摆酒接风洗尘。”麻贵赶忙笑道。
麻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李如松客气一番便跟着麻贵进城。
入席坐定之后,麻贵举起酒杯笑道:“来来来,让我们敬李总兵一杯。”
“感谢李总兵救命之恩。”
“感谢李总兵救命之恩!”众将举起酒杯恭敬地说道。
李如松见状,赶忙举起酒杯回应道:“诸位严重,如松只是干了分内之事。”
“值不得诸位如此。”
麻贵与李如松谦让一番之后,两人也算是熟识起来。
麻贵对于这位将门虎子也算早有耳闻,如今朝廷派他前来,宁夏大局可定。
宁夏城,哱拜大帐。
哱拜拖着残兵回到宁夏城之后,此时他们就剩下十万人马,带出去15万人,不过短短几日,便折损了三分之一。
哱【表情】望着这个冰冷的数字,老脸因为心疼而变得扭曲起来。
“噗。”哱拜怒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昏死了过去。
“王爷。”
“父亲。”
哱承恩与刘东旸赶忙慌乱地将哱拜扶起来。
“大夫呢,快去找大夫。”哱承恩怒吼道。
约莫过了十分钟,大夫给哱拜诊断之后,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说道:“王爷就是一时间急火攻心,这才昏死过去。”
“只要好好休养,这段时间不要动气,便没有什么大碍。”
哱承恩听后,这才松了口气,让人给了大夫赏金之后便带着他走出大帐。
刘东旸见哱拜昏死过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是除了哱拜之外,宁夏军的第二号人物,现在哱拜昏迷不醒,他自然成了一把手。
“承恩将军,如今王爷昏迷不醒,我看还是需要选一个临时的主事者出来。”刘东旸笑道。
“刘东旸你想造反不成?”哱承恩听得刘东旸的话,冷声喝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为了兄弟们前途考虑。”
“我想王爷要是还醒着地话,估计也会同意我的请求。”刘东旸轻笑道。
哱承恩听后,怒极反笑:“哈哈哈......”
“你放屁,我父亲要是还醒着,你们敢跳出来吗?”
此时的哱家父子,犹如走到末路一般,一旦哱拜出事,就凭哱承恩的威望,不足以让哱拜的旧部臣服。
现在哱承恩只得祈祷哱拜早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