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群人又是聊得火热。
而在集团外,一路匆忙赶来的薛清瑶显得紧张又忐忑。分明这不是她第一次踏足江氏集团,她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终于鼓足勇气进去时,她却又下意识的和人打招呼,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旁人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个个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这个薛小姐居然也会和我们打招呼了,她不会吃错药了吧?
八成是受刺激了,女人一般不都这样?
她的怀里好像抱着饭盒,该不会是给江总送饭吧?
慢着,江总的办公室里还有俩小孩儿
几个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偏又谁也不愿意去提醒薛清瑶——谁让这个女人平常总是不把人放在眼里,总是故意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真是应了那两个字:活该!
彼时,薛清瑶尚且不知道旁人的心思,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讨江临川的欢心。自从她离开派出所以后,江临川对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
害她几乎整天胡思乱想的,终于在今天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做饭,想以送饭的名义来主动接近江临川并获得他的原谅。
一路上可谓畅通无阻。
只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并没什么特别变化,唯独对她好像多了一丝丝同情。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
薛清瑶这般安慰自己。
不觉间已经来到江临川的办公室前。
阿川,是我。薛清瑶有些紧张地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以往她都是直接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去的,这不是因为她犯错了嘛?
人总要在适当时候点头才行。
然而里面却传不出丝毫回应,只能隐隐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一时间薛清瑶不免感到慌了——难不成里面有别的女人!?
不会的!
阿川绝不会选择背叛她,想当初就算和简伊宁躺在一张床上,江临川也只会喊着她的名字
所以她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儿,薛清瑶好似吃了定心丸一样,只不过她仍然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行。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竟然冲上来试图阻止她:薛小姐,江总刚离开办公室没多久,要不您到会客室先坐会儿?我我这就通知江总。
一番话反而叫薛清瑶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儿。
几乎瞬间她便冷下脸来:不用了,我就在办公室里等他回来,顿了顿,她又故意加重语气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进他办公室了。
听到这话,那人立马识相地溜了:您请便。
废话,谁愿意上去当炮灰?
这时候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等到碍事的人溜了,薛清瑶立刻开门并迅速走进去,顺势还又把门反锁了。
外面的人见势不妙,忙不迭的派出人去通知江临川——万一发生紧急情况,也就只有江总才能稳定住局面了。
办公室内。
薛清瑶先是随手把饭盒搁在办公桌上,紧接着恨不能翻遍办公室的每个角落,她的潜意思里似乎认定有个女人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结果当大宝和小宝出现在她面前时,薛清瑶反而愣住了:怎么会是你们!?
不等两个孩子开口回答,薛清瑶便就猛地抓住大宝的肩膀不放,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告诉我,那个该死的狐狸精藏在哪儿?你们是不是她故意带过来的?
狐狸精?
大宝故意歪了歪脑袋,随后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不就是狐狸精嘛?
话音刚落,薛清瑶便突然用力将他推倒在地,随后指着他开始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大宝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脸上露出隐忍的表情。
一旁的小宝挡在他前面。
很快,大宝便从地上站起来,同时把小宝拉到身后小声训斥他说: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咱俩到底谁才是老大?
这不都一样嘛?
谁让他们是双胞胎呢?
现在别纠结谁是老大好不好?反正离她远点儿。小宝一脸戒备地看着薛清瑶,内心的小人儿不断在叫嚣着如何教训她。
三人沉默地对峙。
而后,薛清瑶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却不知怎的越看两个孩子越感觉长得像江临川,尤其眉眼间更为相似。
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喂,你们是哪个女人生的?
大宝和小宝不由得对视一眼,这是怀疑到妈咪头上了?
哼,傻子才会说实话!
打定主意以后,两个孩子就开始演双簧:
小宝:我们当然是妈咪生的。
大宝:笨,她想知道妈咪的名字。
小宝:我们一直以来都叫妈咪呀。
大宝:你严肃点儿。
小宝: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愣是把薛清瑶这个大活人给遗忘在一边儿。
搁谁心里能痛快?
不多时,薛清瑶便对两个孩子冷嘲热讽起来:敢情是俩傻子,怪不得连话都听不明白。看来我也是高估你们了,真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不等两个孩子反驳,江临川的声音便从外面传进来:瑶瑶,你在说什么!?
当有人通知他薛清瑶来了的时候,江临川多少有些又惊又喜。及至他不仅发现门被反锁了,而且薛清瑶还对两个孩子冷嘲热讽的时候,心情一下子跌落至谷底。
这就是他深爱的女人嘛?
倒真叫人惊喜又意外。
开门。
江临川沉声道。
过了一会儿,薛清瑶战战兢兢地打开门。不等她先开口解释一二,江临川便勒令她向两个孩子道歉:马上向他们道歉!
这件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薛清瑶很快意识到这点,内心在纠结与挣扎之中煎熬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歉说:对不起。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大宝和小宝却显得无动于衷,好似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没等她向江临川诉委屈,小宝忽然故意伸手打翻放在桌上的饭盒。
啪嗒一声。
饭盒应声落地,饭菜顷刻间洒得到处都是。
那一刻,薛清瑶仿佛也听见自己心碎了的声音。
阿川,他怎么能
当时薛清瑶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江临川的处理方式却叫她万分失望:男孩子尤其调皮一些,你别放在心上。顿了顿,他又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
这不就是赶她走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