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绳索要绑住林柒四肢时,头顶虚空忽然裂开一道缝。
人还未至,一股强势的气息已经临头。
南宫玉珠察觉到危险,猛地一抬头,眼底就冲入一柄巨大的黑白剑。
那剑好似劈开天地,从头顶直勾勾落下,带来无尽的压迫力。
饶是南宫玉珠自持自己是大乘中期修士,此刻也不敢直面这柄剑的攻击。
她捏着林柒的脖颈,想要带着林柒离开。
却不防巨大黑白剑影之后一道身影恍然落下。
而她手上的林柒已经消失,落在了另一个陌生的大乘修士手里。
南宫玉珠皱眉,习惯性想呵斥,「你们是谁……」
头顶黑白剑影落下,同时太极尊者手握一柄黑白长剑,气势汹涌的袭向南宫玉珠。
林柒被道无尊者护着,远离战场。
四周倒是有不少南宫家的化神修士在,不过在遇到道无尊者这位大乘修士时都选择了止步。
两个大乘修士在元朝皇都外大战,引起的动静堪比地龙翻身。
元朝皇都那边很快就发觉不对,派了人过来。
除了元朝皇都的人,其他洲的修士都有派人过来打探消息。
南宫玉珠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抓个林柒,结果被一个太极尊者像疯狗一样追着咬。
若非最后五洲大乘联手阻拦,都不一定能拉住太极尊者。
这场架还有的打。
南宫玉珠不惧怕太极尊者,就是觉得颇为丢人。
林云追丢了;
想要抢林柒却被太极尊者一个大乘初阶修士追着攻击,险些落了下风,最重要的是人还没抢到……
南宫家的脸在这一日丢尽了。
战斗停歇,中洲修士率先开口:「到底发生了何事?」
刚刚南宫玉珠掐的太用力,林柒这会喉骨受伤,虽然急着说话,却一时发不出声音。
南宫玉珠率先勃然大怒,「这个南洲修士竟然敢在我中洲领地肆意妄为,今日若不教训她一顿,她还真当我中洲修士好欺负!」
太极尊者冷哼一声,完全没了之前暴怒的情绪,反倒淡定无比。
「我留给徒孙的保命玉珏被捏碎,得知她有性命之位,匆忙赶来,一来就看到这个南洲修士掐着我徒孙的脖子,想要杀人灭口。」
太极尊者脸色忽然一变,「还是说你们中洲输不起。竟然让大乘修士暗地里偷袭我宗元婴弟子,还狠下杀手……想要绝我南洲命脉?!」
「五洲大比才刚开始,你们中洲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这口锅扣下来不可谓不重。
刚赶来的中洲修士也脸色一变,「太极道友慎言!可莫要冤枉我等!」
「五洲大比就在元都,中洲就算想害人,也不至于蠢到在元都郊外对弟子光明正大下手!」
「更何况我中洲一向友爱临洲,怎么会做这么天人共愤的事情?!」
这修士又瞥了南宫玉珠一眼,语气一变,威严几分。
「南宫道友,太极道友说的可是真的?!」
「还有。你这会不应该待在康国南宫家的地界,怎么会跑到元都附近?」
他大掌一拍,怒道:「你们南宫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若败坏我中洲名声,倒是联盟长者怪罪下来,也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了!」
听到联盟长者四个字,南宫玉珠脸色一变,脸上怒意霎时收敛,脑子也终于回来了。
「此事只怕是意外。」
「意
外?」道无尊者冷笑一声,抬手勾起林柒下巴,「诸位请看。小柒脖子上的指印就是这位南宫道友留下的。」
「看这力道,分明是下了狠手,要夺小柒性命。」
「现在谁不知道五洲大比上,南洲只有林柒带领才有一争之力,若林柒出事,我南洲力量大损,届时成绩难看……中洲到底是何居心?」
饶是南宫玉珠也一瞬间无语。
她就是单纯追杀林云,顺便动了小心思想把林柒收入囊中,没想到会被牵扯到五洲势力争执上。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南宫家,也不敢以中洲名义搅动五洲风云。
「南宫家所作所为,和中洲有何关系?」
「更何况此事完全是误会!」
理智回归的南宫玉珠很快就做出了抉择,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好。
她说话真假参半,「前些时日媛媛救助了一位名叫林云的好友,带回南宫家养伤。不料这个名叫林云的修士心怀不轨,蓄意欺骗媛媛,盗走了我南宫家至宝转运轮跑了。」
「我们追着她一路来到元国境内,曾与她交手过一次,就在这附近,我想附近修士都能作证。」
「后来搜寻人时,就遇到了这个行动鬼祟的修士……因我怀疑她是林云,才会动手。」
南宫媛的解释令一干中洲修士面色缓和。
林柒哑着嗓子道:「见了南宫尊者,我才知道睁眼说瞎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后替换
房间内的森森寒气朝着林柒涌来,一瞬间就将她冻结在原地。
林柒随意抬手破开冰层,一路横冲直撞,扑入宫少君的怀里。
她懵懂害怕的哭喊着:「娘亲,娘亲!你不许走!你不能丢下我!」
宫少君微不可计的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抬手把林柒从怀里拎了出来。
「站好!」
威严淡漠的声音透出一股冷意,手上轻柔的动作不经意间透出一分温柔。
林柒下意识的站立的笔直,鼻子下意识的抽泣了一下。
宫少君拿着帕子给她擦了脸上的泥土和泪珠,动作在触碰到她额头上的两个包时一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林柒生下来就缺了一魂一魄,分别是地魂和灵慧魄,颇有些痴呆儿的症状。
在外玩耍时,总会被人欺负,每次回来时都带着一身伤。
问她是谁伤的,她却连自己受伤都不知道。
她护得住她一时,护不住她一世。
宫少君叹了口气,「你来的也正好,一起看看吧!」
她抬手一挥,祠堂发生的一切投射在面前。
林柒看见他爹被人按在一块长凳上抽打,玄铁的板子落在亲爹的身上,每抽一下都疼地他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