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回来了。”
李流玉道:“娘,我一进府官家就说你换院子了,怎么突然要换院子住?这……”
李流玉一溜烟跑进房间,发现苏亦欣也在,大步走过去,拉住苏亦欣的手:“亦欣,你也在啊!”
长公主道:“你们认识?”
李流玉撩起衣裙,本想一屁股坐下,看到自家娘亲瞪着自个,只得淑女范的将裙摆放下来,拿出帕子,再缓缓落座。
长公主这才将眼神收回来:“你与苏姑娘认识,怎么没跟娘说起过。”
“就上回,哥哥带我还有夏府的二姑娘一起去琼林苑骑马认识的。娘,我跟你说,亦欣的马术超级厉害……”
李流玉说到这里,就激动起来,一激动就忘记自个的形象。
看的长公主是直摇头。
她这个当娘的,礼仪风范堪称女子典范,怎么就教出这么个泼皮来。
“娘,你还没跟我,为什么要搬来这个院子?”
“是我让公主搬来的。公主原先住的那个院子,被破坏了风水,住着于公主身体不利。”
李流玉吃惊道:“怎么会这样?娘,那你身子现在没事吧?早知道我就不去玩了,在家里陪着娘!”
上次他们一起赛马,七夕之后就与庞姑娘相约去金明池游玩。
金明池坐落在东京新郑门外干道的北面,与他们之前去的琼林苑相对,建造的时间比琼林苑还要早好些年,是后周欲伐南唐,在那里凿池引汴河之水注入,用于训练水军之用。
后政和年间,开始修建殿宇,培植花草,逐渐成为一座略尽方形的大水池为主的皇家园林。
与琼林苑、玉津园还有宜春苑并称为四大御苑。
李流玉与庞岚芷在金明池足足玩了七八日。
七八日之前,公主也只是手脚略微酸胀,还不到沉重抬不起来的地步,就没跟李流玉说。
“手脚轻快了不少。折腾了一上午,我也累了,既然你与亦欣相熟,那你来招待,娘就先休息了。”
从长公主的房间出来,李流玉不放心,再次询问长公主的病。
苏亦欣只告诉李流玉,因为公主扩建了假山,破坏了风水,所以会这样,至于公主为什么要扩建假山,她和李端愿都默契的没说。
在公主府吃过午饭,苏亦欣便回府了。
苏亦欣前脚刚回府,后脚长公主府的赏赐就到。
声势浩大,一时之间苏府围满了人。
“听说这位苏姑娘是今年的状元郎的妻子,不过是童养媳还是因为顾郎君的娘亲病重,买回家冲喜的。如今是不得了咯!”
这人就住在苏府隔壁,姓曲,是曲家的二公子,人称庆郎君。
庆郎君今年二十有三,高约五尺四,身材中等,国字脸还伴有婴儿肥,妻妾成群,成婚六年,已经有七八个孩子了,最大的六岁,那些孩子经常从侧面跑出来在巷子里玩。
苏亦欣就撞见了好几回。
孩子天真无邪,苏亦欣每回碰见了,都会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零嘴分给孩子们。
苏亦欣出手就不是凡品,就算是曲家家境不错,也没吃过独家出品零嘴——田氏铺子的新货。
孩子们得到零嘴,回家跟自己娘亲一说。
她们一看,好家伙这么好的东西,随手就给孩子,这是在跟他们炫富吗?
于是轮番给庆郎君吹枕边风,就出现刚才庆郎君不阴不阳的话。
明显能听出来,语气酸的不行。
有人见不得人家好,自然也有明事理的。
“你这就是酸,人家姑娘虽是童养媳,但也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娘子,据说这宅子还是她自个出钱买的,不然怎么会挂上苏府的牌子。”
这人是苏府对门,姓邵,行三,人称邵三郎。
二人年龄相当,与庆郎君不同,邵三郎只有一个妻子,并无妾室只有一个两岁的女儿,经常拿着一个拨浪鼓坐在大门口,每次苏亦欣看见,都忍不住蹲下来跟她玩一会。
邵三夫人看见几次,聊着聊着两人也熟络起来,还挺投缘的。
是以邵三夫人在邵三郎耳根前说的苏亦欣,又是另一个样子。
听见庆郎君这么说苏亦欣,邵三郎自然是要说上一说。
庆郎君哼道:“长的那么漂亮,谁知道她这个钱是哪里来的。”
“我劝你嘴巴还是放干净一点,她的夫君是新科状元,官家钦点的枢密承旨,现在又得长公主看重,不是你一个靠家里供养的人,能品头论足的。”
“我说,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不会是你们俩有什么龌龊吧!”
“满嘴喷粪的东西。”
庆郎君刚说完,一道彪悍的女声传来,再一看手上还拿着一把笤帚:“你这就是自己心里龌龊,看什么都龌龊,老娘与苏姑娘一见如故,就喜欢她这样的姑娘,让我家三郎也照看着点,怎么到你嘴里就是龌龊了。什东西!”
庆郎君被说的面色讪讪,还是嘴硬:“那你们说,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身边没有长辈,只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童养媳,怎么有钱买这么大的宅子?”
“人家钱怎么来的,为什么要跟你说,你算老几?”
邵三夫人指着苏府门口,长公主府的家仆正抬着箱子进去:“看见了吗,那都是长公主赏赐的,听到家仆刚刚说什么了吗?说苏姑娘救了长公主一命,这就是苏姑娘的本事。”
庆郎君被邵三夫人说的面色发红,最后直接将大门给关上。
“切,就看不得人家好,那张嘴到处说别人是非,也是他没遇见狠人,不然早被人揍八百回了。”
邵三郎笑道:“夫人威武。”
长公主的家仆将礼送到,没过半个时辰,宫中竟也有赏赐下来。
苏亦欣自个也十分意外。
福吉清了清嗓子,道:“官家口谕,苏姑娘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甚得朕心,当赏。”
官家在乎心疼这个姑姑,耳听不如亲自体会,送来的每一样都不凡品。
关键是这道口谕,可谓是及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