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万激动的拿着那一块布,带着士兵回城。
“大人,有发现!”
没蔵讹庞一夜未睡。
就是等着肖万能从戒坛院带着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回来。
不过,看肖万一人回来,应该是没有抓到凶手,但肯定有重要的发现。
肖万从袖中掏出用白布包好的未焚烧完的衣角。
没蔵讹庞立刻让人将方道长叫来:“道长,能分辨出这血是不是我儿的吗?”
“这个可以。”
方道长当即做法,本已经干涸的血滴,在方道长的牵引下,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带着他们到没藏士某的灵堂,一直在棺材旁才停下来。
方道长肯定的说道:“这血是令郎的!”
到这里,没藏士某被杀的经过,基本上已经清楚明朗:没藏士某与凶手熟识,应该是在寺庙的后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人为防止事情败露,杀了他儿子,在杀他的过程中,血喷溅在凶手身上,凶手由于时间紧迫,需要回城,穿带血的衣服等于告诉旁人自己刚杀人,所以才会在山脚下进行焚毁。
没蔵讹庞一字一字缓缓从口中吐出:“肖万,你亲自去城门口,将昨日午时后进入城门的记录给我拿来。”
“是。”
肖万快速出府,一路快马,将进出城门的记录本以及城门口的换防记录本都拿了过来。
“怎么会是她?”
没蔵讹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没藏黑云去戒坛院为李元昊祈福,并没有大肆宣扬,这样不方便她偷情。
而且,也不符合她立下的甘心为陛下付出一切的人设。
这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的。
若是被人知道,暴露出来,还能将她的真善美发挥到极致。
宫中没蔵讹庞的眼线众多,但没藏黑云是没蔵讹庞的亲妹妹,两人一直有着密切的来往。
没蔵讹庞的心腹都知道。
所以没藏黑云去戒坛院上香祈福的事,没有汇报给没蔵讹庞。
高氏昨夜昏倒之后,没有多久就醒了。
之后一个人喃喃自语,像是魔怔了一般,就在半个时辰前,才被他强制性的弄去休息。
哪知道她又跑过来,从没蔵讹庞的手中,将东西抢了过去。
“是谁杀了士某,告诉我是谁杀了士某?”
“都是死人吗?扶夫人回房间休息,将人看好,出了问题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阿庞,告诉我是谁杀了我们的儿子。”
“我还在查,你放心我不会让儿子就这么白死的,一定让动手之人血债血偿。”
没蔵讹庞安抚高氏后,将那块布料叠好放进胸前,而后拿着那两本记录本进宫。
从昨日回来后,没藏黑云就一直心神不宁。
回想昨日惊慌失措从山上下来,李守贵说的话,他说:“尸体我已经让属下掩埋,重新将土填回,即便最后你哥哥发现人是在后山不见,那么一块地,总不可能将整个后山翻过来吧。”
听李守贵这么说,没藏黑云觉得有几分道理。
查到在后山失踪,也不能确定没藏士某就是在后山遇害啊。
她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不然别哥哥没查出来什么,自己先露出马脚来。
若哥哥知道自己杀了他的独子,两人势必会反目成仇。
她现在的一切,尊贵荣华,都与哥哥休戚相关,两人撕破脸,再让陛下知道她偷情,她这条命直接玩完。
所以,走到山脚的时候,她命人将换下来的衣服焚烧掉,来个死无对证。
李守贵倒是想将没藏士某的尸体也给烧了。
只是烧掉一具尸体,跟烧掉一件衣服不同,需要很长的时间,还需要不少柴火。
他去戒坛院是偷情,不是杀人。
事先料想不到这些。
所以悄无声息的将其掩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人将他们掩埋的地方故意留下蛛丝马迹,又将没藏黑云烧离开后,将焚烧的衣物的火熄灭,留下那片至关重要的衣角。
“娘娘,你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没怎么吃喝,再不吃点,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担心陛下,吃不下。”
没藏黑云一脸愁容。
谁又知道,她嘴上担忧的是陛下,实际是担心自己的丑事败露,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
她不敢想,如果没藏士某的死被哥哥查出来,是她和李守贵所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娘娘,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不用这么担心,别到时陛下好了,娘娘你又病倒了。”
宫女如此说,没藏黑云才起身来到桌旁,正准备吃饭,就见一宫女进来汇报:“娘娘,没藏大人来了。”
没藏黑云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汤水撒在身上,也没心情管:“谁来了?”
宫女答:“娘娘,是没藏大人。”
“没藏府现在不是在办丧事么,哥哥他怎么这个时候有空过来?”
没藏黑云这个反问,宫女们回答不上来。
不过没蔵讹庞正好听见。
“娘娘这是嫌弃老臣刚死了儿子晦气?”
没蔵讹庞这句不阴不阳的话,直接吓的没藏黑云心漏跳一拍。
大哥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不会是没藏士某的死,大哥已经怀疑上她了吧?
明明处理的很干净,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大哥就能将事情的始末查清楚?
这需要什么样的恐怖实力。
难怪他有那么大的野心。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需要镇定,总之不能让大哥知道是她杀了士某,打死也不能承认。
况且,也不是她动的手。
“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士某不明不白的死了,妹妹也伤心啊。”
没蔵讹庞看没藏黑云脸上的伤心不似作假,心中也在犹疑会不会是太子使的离间之计。
只要她能解释,昨日为什么去戒坛院,能解释清楚那块布料,他就信她。
“妹妹,你能跟我解释一下,昨日去戒坛院干什么去了吗?”
去戒坛院没藏黑云知道瞒不住,早就想好了说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