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是个聪慧之人,到如今,所行之事,都可圈可点。
罗丛柏对小女人的行事很是认可,点了点头,附和了布一的说法。
邵韵诗看了眼罗丛柏,见他听的认真,知道他这是认同自己的安排了。
心里高兴,她便接着道:姓元的这家人,布一叔调查过,他们怕是谁家安排在扬州的暗探,我们家好多的传言,都出自他家之口。
布一沉着脸道: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否知道这个事?
邵韵诗叹道:爷爷怕是知道,只是盯着邵家的人多了,他并不在意。
罗丛柏听到这,眉头深锁,你确定?
我不确定,反正爷爷是不怎么在意的。邵韵诗摇头。
罗丛柏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忙道:我不是说老爷子的事,我想问,是不是就元家盯着邵家?
罗丛柏的话听着好似怀疑,实则细一想,内容多着呢。
邵韵诗当即就会了意,你是怕,咱们所有的布置,都落在了人家的眼里?
这话,布一也听明白了,忙道:罗少爷考虑的对,这么多年,有好几次外界对邵家都打消了怀疑,没过多久,传言又起,起起伏伏总是不定。
罗丛柏眉心紧促,暗恨自己早前没留神邵家这事。
布一眼里已然有了凶光,小姐,这家人十分可疑,不能不防着。
罗丛柏暗暗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以这家为主,反其道而行。
因为,突然冒出的元家,早前的计划,还得再改动改动。
罗丛柏暗自琢磨。
屋内气氛一时凝滞。
布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也是忧虑的不知如何说话了。
邵韵诗心急,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罗丛柏,问道:木头,你是想反利用元家吗?
罗丛柏回神,认真道:对方能散布咱们家的不实消息,难道咱们就不能做?
布一插话,可以是可以,问题是,咱们说元家有宝库的话,也没人信呀。
邵韵诗倒是乐了,所以,派人传言廖家,就说真的宝图在元家。
对,真真假假,总之,旁人就算不信,也得查探。罗丛柏点头。
邵韵诗笑了,这么一来,元家就自顾不暇了。
布一一听这话,眼眸铮亮,那咱们就不用怕后续的部署,总有双贼眼盯着了。
罗丛柏自然地点头。
话越说越顺,思路越开越广。
罗丛柏见布一和瞒姑都认同自己的方法,便接着道:在让我们的人,给廖家带有土匪来犯的消息,就说匪徒打击的目标不止宝图,还有扬州城里的大户,尤其是廖家秘库。
对,就这么干。布一叔激动了,要知道,如今既是战乱,又是年关,水匪们在江上没活路,自然要来陆上打劫了。
邵韵诗带着坏笑,这都合情合理。
对,就是这话。布一呵呵乐了。
想着廖家秘库,邵韵诗忙问道:布一叔,廖家密库这事,有准吗?
布一知道这点很关键,思索了会,道:应该准,那个传消息的余山川,他有个儿子叫余潜,此人是国民党调查科的人,他早探到了廖司令家有秘库,且,廖家还私藏了一批军火。
看来,咱们这次查观音山的事,也算是顺水摸了把鱼。邵韵诗想想余山川干的好事,就愤怒不已。
布一忙点头道:可不是,若不是查观音山,咱们又怎么能知道这辛秘事。
罗丛柏见他们说的痛快,也不拦着。
其实,他也觉得,这些年邵家经历的事,是真他娘的窝心。如今,能有这么一件叫人舒心的事,可不得好好开心开心吗。
想了想,罗丛柏直接拍板道:余潜此人的能力还是不简单的,这事若是他查的,这就更准了。
你不也知道吗?邵韵诗奇怪道。
罗丛柏苦笑道:我们到底不比余潜便利,不过,也知道些确切的消息。如今,和余潜查出来的一应对,这不就更准了吗。
其实,罗丛柏这话还真是谦虚,他知道的多着呢,且更全。
他说不确定,只不过是怕有个什么疏漏。要知道,这一环里,有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呢。
邵韵诗无所谓地哼了哼。
罗丛柏无奈地看了眼,小丫头那不服气的脸,接着道:据我得来的消息,廖家私藏的这批军火是劫的日本人的,国民政府一直在查。
他胆子不小,一来就得罪两方人马。邵韵诗冷笑道。
想来,若是叫廖司令知道,有人打他军火秘库的主意,怕是急的不敢来咱们家趁火打劫了。罗丛柏淡淡地道。
呵呵,廖司令不仅不敢趁火打劫,还得派兵护着扬州城吧。布一了然,接茬道:不然,扬州城里的大户们都遭殃的话,他这城防司令怕是也坐到头了。
可不是,土匪进城,只要是大户,谁能安逸?邵韵诗冷然。
罗丛柏认同道:可不是,这也是我们选定廖家做突破口的缘故。
邵韵诗见定了计划,便对布一道:布一叔,这事你赶紧去办,这眼看着都中午了,再迟,怕是来不及了。
说完,她又将自己推断的一些事,交代了布一。
小姐催,布一没有脑子一热,当即领命。
小姐猜某些人打算今儿晚间动手,他是信的。不过,再急,也得将事理顺了,不然慌慌张张的必定要出错。
这便是他这年纪的老江湖的定力了。
遂,也不怕自暴短处的布一,直接皱眉道:咱们手里的人,在外头散布些消息能行,可打入廖家内部就有些难了。
无人可用,是最尴尬的事。
布一的无奈,叫人沉郁。
邵韵诗愣了下,点头,是呀,我们在廖家没人。
这话,罗丛柏倒没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廖家那边是真的防卫甚严,就他们,也是极其艰难的才能做到安插人手,且,还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
慎重考虑了番,罗丛柏道:廖家那边的事,我来解决,
他话没完,邵韵诗当即道:木头,这好吗,你别勉强,廖家那边,咱们还是能再想想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