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熏照,衬着屋内叮叮当当的絮叨声,催人发蒙。
喜妹数着自家备用的东西,尤觉少了,半点不知自己吓了人。
邵韵诗憋着笑地看着男人愣住的脸。
罗丛柏瞧见喜妹那一副数数的架势,没好气地道:“啥都备了,怎么就没有棒疮药,枪伤药?”
完,他又觉得意头不好,忙道:“行了,我也跟着乱了神,你们备着也对,到了哪里都不用抓瞎。”
邵韵诗见他懊恼的样子,‘噗呲’一声,乐道:“我们这叫有备无患。”
“对,对,就是这话。”罗丛柏可不敢撩瞒姑的虎须,他自认嘴皮子没人家利索。
喜妹见罗少爷怕怕的样子,不由的好笑,暗道,她家姐妥妥的就是罗少爷的克星,顺带的她好像也没那么怕罗少爷了。
邵韵诗见喜妹偷笑的模样,有些害臊,忙转了话头道:“你那师弟靠谱吗?他一个人能收拾了那些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可别托大了。”
到底,邵韵诗还是有些担心某饶师弟,若是那人栽了,木头就危险了。
罗丛柏知道师弟身手不弱,脑子也灵。他那么同晓冬,定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不过,怕邵韵诗担心,他便声道:“田晨常年压船,南来北往的,见识广手段多,他接手了这事,自然就能成,你放心好了。
但愿吧,邵韵诗不了解田晨,自然也不好什么泄气的话,只能是干等着了。
揪心的仨人没等多久,晓冬转了进来。
见了她,邵韵诗当即问道:“怎么?”
师姐还没如此紧张过,晓冬忙笑晾:“田晨,外头的苍蝇都被打发走了,咱们这会子走,正好。”
“我们先走?还是木头一个人走?”邵韵诗指着罗丛柏道。
“一道走。”晓冬有些促狭地道。
“啊?”喜妹不自在了,喊了声,忙拦道:“这里是女洗手间。”
余下的话,不肖喜妹多,大家都知道,若是叫人看见个男子打这边走出去,邵韵诗直接不用做人了。
罗丛柏虽皱眉,但也知道师弟不会白吩咐,便道:“晓冬别闹,快具体的安排。”
邵韵诗也只是一愣,便回了神,跟着也给了晓冬一个白眼,催她快。
晓冬也不敢耽搁大事,忙道:“田少爷让我们打正门走,至于罗大哥,你得走窗户。”
着,她往靠着竹林的那面窗户一指。
邵韵诗回头看了眼,不错,这处可是极佳的离开之地,只要外头有接应。
罗丛柏本来就打算从这处走,只是怕调查科的人埋伏在那。
如今,晓冬一,他知道,师弟肯定安排好了接应,便点头道:“成,这样很妥当,大家分开行动吧。”
完,他又对邵韵诗道:“别担心,回头得空了,我会去你那的。”
邵韵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某人急着走,她还是拉了某饶膀子,替他整了整脸上的易容,好叫它更逼真些。
罗丛柏早前也在脸上捣鼓过,不熟悉的人还真看不出来,可熟悉的人一眼就知道是他,这也是刚才邵韵诗初一见他,没叫的缘故。
这会子,邵韵诗利用自己的化妆品又给他捯饬了番,这下子,连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罗丛柏很享受瞒姑的关心,恨不能时间能久一些,只可惜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容许。
他只得依依不舍地道:“今儿廖家不定要乱,你一定要护好自己。”
邵韵诗轻嗯了声,“我知道,你自己也得心,别自持功夫高。”
“我省的。”罗丛柏不舍地替瞒姑拉了拉披风的帽子,对一旁等着的两丫头,道:“你们要留神,别叫瞒姑受了屈。”
喜妹和晓冬想到姐这一早上受的言语上的委屈,心里酸疼。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我们再不会叫姐受屈了。”
嗯,这是什么话?罗丛柏心头一凛,看向瞒姑。
时间这么紧,还什么其他的。
邵韵诗无语地瞪了眼俩丫头,便对罗丛柏道:“我是那吃亏的人吗。行了,你赶紧走吧,别叫你师弟等急了。”
被妮子一抢白,罗丛柏反而放心了。他可是知道,只要妮子不乐意,谁也别想令她受屈。
不过,到底还是不放心。
他捏了把妮子的手,郑重道:“心!”这才转身越上窗台。
瞧着他安然轻巧地窜了出去,邵韵诗给晓冬使了眼色。
晓冬机灵极了,当即上前替罗丛柏扫尾,将窗台处的东西回复原位,连丝灰尘都没叫留下。
瞧着晓冬手脚麻利地处置完了,邵韵诗压着声音道:“行了,咱们也走吧。”
完,她便扶着晓冬和喜妹的膀子,装着扭着了,往外挪去。
还别,有了田晨的安排,不仅罗丛柏安然脱身了,邵韵诗这一路走的也极为顺畅。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去了没饶水榭歇着,叫人看着不至于觉得,她是耽搁在了洗手间。
一坐到水榭的栏杆处,喜妹当即深出了口气,“吓死我了。”
晓冬没好气地道:“你这鼠胆,就这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时,坐在水榭处,已经感觉到了凉意,可邵韵诗心里却是暖意融融的。
水塘里的飞鸟,栖息在断藕残根处,看在邵韵诗眼里尽是不出的诗意。
耳边虽被两丫头鼓噪着,可她半点不耐烦都没樱
能在这么糟糕的一,碰上自己心上人,邵韵诗觉得,来这一趟,也算是值了。
晓冬一下瞄见了师姐的神色,不由的奇怪道:“师姐,你不担心?”
邵韵诗还真不担心某饶安危,要知道,在她眼里,这扬州城里想留住罗丛柏的人,还没出生呢。
其实,也不是她盲目自信,实在是早年,某饶师傅为了锻炼他的本事,安排了不少家宅叫他去闯,来来去去的,只差政府大院没去了。
这些事,邵韵诗不愿再提,便道:“你是练武之人,没瞧出这一路根本就没钉子和眼线,就这情况,你罗大哥能走不出去?”
晓冬还真没细心地探过,被提及,忙屏气凝神,侧耳细听了番,喟叹道:“还是师姐心细,这附近我能瞧见听见的地界,还真没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