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太多东西?!布二婶这种话一出,众人皆惊。
罗成直接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地道:“早前我帮老爷子布置过,还是我看看去,别真丢了老爷子的心头好。”
邵韵诗忙拦下他,“不必,就算是丢了,你还能寻摸回来?”
布二自然也拦了拦,“东西已经丢了,回头再寻摸就是了。你现在还是赶紧说说日本人的情况吧,如今这才是我们重点要防的。”
昨儿,青岛陆家已经传来了消息,那边确实因为坯布的事和日本人较量上了。
罗成也知道轻重缓急,忙拍了把自己的脸,稳了稳情绪,道:“瞧我,怎么把这事给拉下了。”
“你小子就别墨迹了,赶紧的。”布二性子有些急。
罗成不敢惹自家二叔,忙道:“小姐,二叔,甘棠他们查到,这次随康三少来的日本人大概有五个,且个个身手了得。”
“这么多,看来日本人这趟所图不小。”邵韵诗蹙眉。
罗成嗯了声,继续道:“临县那边,阿棠哥他们干掉和拖住了三个,还有两个在扬州,所以,他叫我们小心些。”
这样?邵韵诗想了想,又问道:“你可将咱们的猜测同他说了?”
罗成点头,“说了,阿棠哥听了,激动的很,直接没用我说,就揽下了做套的事。还说他手里的人多,布置起来更能叫康三少信。”
原来,邵韵诗想着不能干坐着等人来算计,便和大家设计了,引诱康三少探出廖家元家和康大少的一些秘密勾当。
这样,好叫日本人转移视线。
布二当时是极赞同这点,只是担心甘棠给不给力。
如今听了,他松了口气,“没想到甘棠还很有心,有他出面最好了。”
罗成点头,“可不是,阿棠哥很仗义的。”
这点,大家都认同。
罗成又道:“对了,他担心临县那边日本人出手,正想法子除去日本人,叫我问问小姐,能不能除去日本人后,他再行动。”
说完了话,他干噎了口吐沫,眨巴着眼看着邵韵诗。
邵韵诗见他生怕自己不答应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对日本人,我也是不放心的。且,爷爷也在考虑这事,不然哪里来今日之事。”
这话罗成有些蒙,不过,多少也明白点,便开心地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翠香有些担心地插话道:“小姐,你说若是康三少知道了康家才是财宝密库的知情者,且也明白这事得通过廖家才能得手,会不会更疯狂地讨好廖泰永?”
怎么不可能,是太可能了。且,廖司令对这个侄儿可是爱护的紧呢,如此一来,小姐更危险了。
彼此看了一眼,众人都有些沉默。
邵韵诗见他们个个心情低落,眼眸一闪,道:“你们急什么,再过几日我就回上海了,想来在上海,那廖司令还没什么能耐。”
她这话说的既松快又轻蔑,听在几人耳朵里还是蛮高兴的。
布二想想觉得可行,直接拍板,“也对,要不,小姐直接回上海好了。”
这种时候,邵韵诗如何能放心老爷子一个人,忙摇头道:“如今有甘棠相帮,形势已然不错了,不用急着回上海。”
“万一小姐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布二婶觉得自家小姐是瓷器,实在是不宜同某些人硬碰。
邵韵诗摆手,“不怕,我觉得跟着康三少的日本人,未必就和青岛那帮日本商人有牵连,早前是我们想差了,说不得,那些人只不过是临时起意。”
她觉得只要是临时起意,就好对付。
邵韵诗的话,很是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尤其布二,他早就有些奇怪了。
遂,他当即道:“确实是,当初陆爷接了电话就猜到咱们这里怕是有事,还说了说他们那边的情况,……”
布二婶急,“当家的,陆爷说什么了?”
布二摆手,“也没什么,我估摸着,这边的日本人确实同那边的日本人搭不上,不然陆爷是不会安心的。”
“陆爷怎么就安心了?若不是小姐说快启程去上海了,青岛的人怕这会子早就到了。”对陆家的人事,布二婶还是知道点的。
布二婶的大实话,叫人冷俊不禁。
一屋子的人都憋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布二被妻子一说,又见众人这般模样,有些讪讪地道:“也是,当时我们也没说清情况,陆爷肯定没想到小姐身上。”
布二婶又补了一刀,“亏得小姐心明,不然你岂不是成了挑拨离间了。”
额?邵韵诗被她这话说连咳了几声。
“我知道错了。”布二赶紧讨饶地看了眼妻子,对邵韵诗道:“小姐,看来还是要再同青岛那边确认下。”
他这话转的十分生硬,叫人发笑。
邵韵诗不想他再难堪,忙点头应是。
其实,她点头,也不全是为了布二圆面子,而是鉴于目前出现了个神经病似的廖泰永。
且,邵韵诗觉得,有些事早前她是想差了,瞒着继父还不如告诉继父,毕竟,她还是比较信任继父的能力,也信他能安抚好陆家老小。
布二见小姐脸上露出欣然,知道小姐是真的认同,便定下道:“那我一会子就去电话局。”
邵韵诗想了想,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布二忙拦道:“不行,那些人正等着拿小姐呢,我们这么出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在扬城,廖家还是很有势力的。”
布二婶也忙劝着,“可不是,小姐还是安稳地待着为好。”
罗成也点头,“说不定,外面就有廖家的钉子,我们的人手可比不得廖家。毕竟人家有枪也能合法使用。”
翠香没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十分的着急。
被众人一拦,邵韵诗无奈地捏了捏衣袖,如今当务之急,确实还是先挡住廖泰永的算计,才是最佳。
毕竟若是叫老夫人先知道这事,会不会更麻烦?
若是再让廖大夫人从老夫人那出手,怕是有的烦了。
毕竟,自己见过的廖大夫人,瞧着一派大家风仪,可这人总是笑中裹挟着淡淡的阴郁之气,是个棘手的人物。
邵韵诗这一通想,思维已然发散了开来,从陆家想到了邵家,又连上廖家。
如此这般,她觉得还是快些同祖父见一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