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喝了一口汤,眯着眼睛满足道。
今天的腌多鲜不错。
义银笑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春笋要下市了,之后想吃都难。
许星点点头。
好,我再来一碗。
悠悠在旁边撒娇道。
爸爸,我也要!
都有,都有。
义银给她们一人又盛了一碗,许星问起他最近的情况。
创业的事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义银点头道。
挺顺利的,申请注册的文件已经送去了和睦集团的商务公司,公章,法人章,财务章也都弄好了。
明后天周末,非工作日要再等等,文星汉学哥经验丰富,准备充足,估计下周就能批下来,问题不大。
许星说道。
没问题就好,对了,你申请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义银说道。
学哥让我想了五个,以防出现重名,我准备了任天行,暴雨,史克艾尼,卡普多,科乐米。
许星皱起眉头。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你有没有正经想过呀?
义银摸摸脑袋。
情怀嘛,你不懂。
许星白了他一眼。
是吗?那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听看,怎么个情怀法?
义银一愣,吱吱唔唔说道。
那个。。任天行,对吧,周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我取名天行两字,嗯。。
许星冷笑瞅着他。
编,继续编。
天行健,女子当自强不息。你连周易都能改,可以啊义银,再编给我听听。
义银撇撇嘴。
反正我就喜欢叫任天行,你管我什么超级玛丽,荒野之息。
许星叹了口气。
天地任我行,算了,这名字还算靠谱,总比后面那四个怪里怪气的好点。
义银低声嘀咕。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一副好像很懂的样子。
义银许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时,义银的电话忽然响起。
他看了眼,是文星汉,便接了起来。
晚上好学哥,有事吗?
义银,出了点麻烦,我们的申请被卡了。
义银心虚得看了眼正在喝汤的许星,低声问道。
是公司的名字有问题吗?
名字?名字应该没问题。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找人帮忙约了负责审查文件的主管经理出来见见面,探探风。
你明天有没有空,如果方便就一起过来吃个午饭,和她谈一谈。
义银忙不迭答应。
我去,学哥,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我明天肯定到。
对了,学哥你觉得我们是哪里出了问题?
材料是我亲自准备的,应该都很完整。至于问题出在哪里,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明天吃饭再说。
好的,麻烦你了,学哥。
没事,你是我老板嘛,这都是我该做的。
对了,等公司注册正式过审之后,记得给我一份正式劳动合同,和李红梅邢瑶瑶一个待遇就行。
五险一金我也需要的,灵活就业保险太不划算。
义银不好意思问道。
这个待遇会不会太低了?学哥你这么辛苦。
创业公司有这份待遇就不错了,有些老板是直接拿股份当做工资发,你已经很老实了。
之后等赚了钱,我会和你谈加薪的问题。
。。。谢谢学哥。
义银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许星问道。
怎么了?
义银苦笑道。
注册被卡了,明天我和学哥去见见主管经理,问问哪里有问题。
许星点点头。
很正常,创业哪有容易的,有文星汉学哥在,你也不用太担心。
嗯。
———
翌日中午。
十几平的中包房内,一张十人圆桌摆在正中,转盘上放着六碟凉菜。
正对房门的主位上,一个中年妇女摇着红酒杯,抬着下巴与义银说话。
这家店开了很多年,本帮菜烧得正宗呀。
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店的名字谐音就是本地话蛮灵的意思,就是说这家店的菜味道好。
当初老板赚够了,想要关门出国。一群厨师服务员脑子很灵光的,联合起来和老板谈了价钱,把牌子盘了下来自己做。
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开自己赚,菜品一直没退步,一般外地人都不晓得这里的,也就我们这种老客户能带你们来吃吃鲜。
中年妇女一口一个你们外地人,听得义银额角抽抽,还得陪着笑脸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只见这妇女外形富态肥腻,粗短的手指灵活得摇动红酒杯,时不时用鼻子闻一闻,造作得很。
她看似在介绍饭店,可句句又像是在pua义银,白白胖胖的大脸反射着油腻的光,两只小眼睛看着义银不时闪光。
能让这样的美人给自己赔笑,中年妇女似乎颇为自得。
义银坐在中年妇女旁边的位置,文星汉在他的另一边。
这会儿,义银已经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是这么个吃饭法,他才不来呢。被油腻中年妇女搞得心里发腻,义银强忍着不跑就不错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本事,仗着生在本地有关系,混了点小权力,赤裸裸的地歧视。
生平最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摩都人的名声就是被这帮弱智给祸害完了。
可偏偏此时,对方手里捏着自己的注册审核,义银只能硬着头皮赔笑脸。
王经理,您看我的审核。。
义银的话还没说完,王经理已经嚷嚷起来。
服务员!服务员呢!怎么今天菜上的这么慢?当勿外地拧啊,吓弄弄咯?
服务员进来安抚了几句,笑着出去催菜。义银看见女服务员礼貌的微笑,有些感同身受,大家都是出来陪笑的,赚钱嘛,不寒碜。
等服务员关上门,王经理轻咳一声。
小义呀,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义银听她终于转入正题,精神一振。
王经理,我是说我公司那个注册审核。
王经理的面孔忽然板起来,吓得义银也跟着严肃起来。
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年轻人呀,做事总是丢三落四,许多内容不好好整理清楚,给我们的审核工作带来了很多障碍,你晓得嘛?
义银干笑道。
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您看哪里不对,我回去马上改。
王经理的手慢慢抚上义银放在餐桌上的手背,脸上板着的面孔又慢慢松开,犹如老菊绽放,裂开无数褶子。
没事,我最喜欢帮助年轻人了嘛,我们慢慢交流,我好好教你。
义银被她的手摸着手背,感觉自己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反复告诉自己,为了创业忍一忍,忍一忍。
可在旁边的文星汉却是一直冷眼旁观王经理的态度,此时,他忽然站起来,拿起自己那杯红酒,直接泼在了王经理的老菊脸上。
弄做啥!
王经理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鸡叫,义银看她惊慌失措,心里倍爽。但爽完又觉得坏了,这下注册公司的事咋办啊?
他还在发愣,文星汉已经一把拉起他。
走了。
嗯?学哥?
我说,走了!
文星汉的表情冷静,带头开门走了出去,义银看了眼气急败坏的王经理,跟着文星汉走了出去。
拿帮乡毋宁,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