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淡淡的口气中蕴含着怒意,让义银不禁摸摸脑袋,低下了头。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适应这世界,也许一辈子也无法适应。
作为一个有正常三观的普通男人,面对这个男女尊卑逆转的世界,总有些格格不入。
这世界的许星,他到底算自己的好兄弟,还是好闺蜜?用他的钱算什么性质的事,义银心里一直没有底气。
但显然,义银反复谈钱,真的让许星感到生气了。
义银果断怂了,举手投降道。
我错了,我以后不提了。
许星深深看了眼义银,叹道。
义银,我原本不想说,但真的。。你现在的变化好大呀,大到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我知道,钱雅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现在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让我为你很难过。
义银听得心头一悸。
他能够取代这世界义银的身份,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质疑,就因为卡在了丧偶的节骨眼上。
钱雅的事,悠悠的事,让任何女尊世界的男人都会感到崩溃,就算性情大变,也会被人理解。
但许星毕竟是义银多年好友,心里当然藏着问号,曾经天之骄子会因为那些人生挫折变成这副满口铜臭的吊丝吗?
义银抿抿唇,他不知该如何与许星解释。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提示是钱致。
义银松了口气,虽然他现在对钱致有些反感,但在这个尴尬时候,正好用电话转移注意力。
他对许星说道。
我去接个电话。
许星点点头,义银摸了摸悠悠的脑袋,让她慢慢吃,自己拿起手机走进房间,接起电话。
喂。
姐夫,是我。
义银的口气冷淡,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嗯,有事吗?
姐夫,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到底有什么事?
姐夫,你现在方不方便回家一次,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
义银的沉默并没有让钱致感到意外,谁遇到前几天那事,都会对自己心存芥蒂。
但钱致的下一句话,又让义银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姐夫,姐姐的二七刚过,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你们卧室里发现了针孔摄像机,好像是姐姐用来监视你的东西。
里面有些你的私密视频,我不方便处理,你现在能不能来一下,我觉得把这些东西早点处理干净,会比较好?
义银倒吸一口冷气,这世界的钱雅这么变态吗?她会在自己家里安装隐蔽摄像头监视老公?
沉默半晌,义银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
这世界的钱雅当年能怀别人的孩子逼义银结婚,拆散了义银与老古,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自己做错了事,当然害怕义银会做和她一样的错事,装个摄像头监视老公,有什么可奇怪的。
义银苦笑摸了摸脸,毕竟,这世界的自己的确有点帅过了头。
叹了一声,义银说道。
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好的,姐夫,我等你过来。
义银挂了电话,走出房间。
许星,我要去一下钱雅那边的家。
许星问道。
出什么事了?我开车送你去吧?
义银迟疑了一下,摇头道。
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过去。就是忘拿了几样东西,我自己去取回来。
许星看了眼义银,没有追问。
嗯,那你自己小心,拿好东西早点回来。
义银点头道。
放心。
———
等出租车来到钱雅的小区,天色已经黑了。
义银看了眼摩都稀疏的星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
电梯上楼,打开房门,早已恭候多时的钱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姐夫。
义银对这个觊觎自己的小姨子,只是冷淡点点头。
你说的那个东西呢?
钱致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义银。
姐夫你先喝口水,我给你进去拿。
义银下意识接过矿泉水,说道。
你去拿吧。
钱致点点头,走进卧室。
义银看了眼钱致的背影,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矿泉水,确定封口完好无损,这才放心拧开盖子,他还真有点渴了。
等钱致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针孔摄像头,还有几个u盘。
她扫了眼正在喝水的义银,秀丽的脸颊似乎抽了抽,又像是强行忍了回去,表情严肃说道。
姐夫,就是这个。
义银放下矿泉水瓶子,却始终没发现瓶子颈口上,有一个微小到肉眼几乎发现不了的针孔。
他接过钱致手中的针孔摄像头和u盘,问道。
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
钱致一脸歉意。
看了一点点,确定是有你和姐姐的。。一些视频,还有日常家里走动的私密视频。
义银点点头。
看就看呗,大老爷们还怕少块肉吗?他又不是这世界的男人,才不在乎呢。
走进厨房,义银找了个大小适中的打包盒把针孔摄像头和u盘丢了进去,然后在水龙头底下放满了水。
合上打包盒,义银就准备走了,带着它回去泡透丢掉。
他回头对跟进厨房的钱致说道。
如果没事了,我就走了。
钱致的面色阴阳不定,她有意无意拦着厨房门,问道。
姐夫,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义银看着钱致那张漂亮脸蛋,与钱雅有七分相似,不论前世今生,这张脸总让他有些黯然神伤。
他冷冷说道
没有。
说完,义银就硬要从钱致身边挤出去,此时的钱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被他一挤就推到了一边。
直到义银快走到玄关,钱致才转过头,目光已然凶狠起来,大喊道。
我到底哪里不如钱雅那个女表子!
我都不介意你是寡夫!我甚至愿意替你养钱雅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拐回来的野种!你还是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要自己为难自己!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没有女人照顾怎么行啊!
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孩子的教育费用谁来出?你们难道要一辈子寄宿在别人家里?
义银回过头,钱致怀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他,却是啪的一声,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悠悠是我的孩子,她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好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义银冷冷说完,转头就走,懒得再和这个疯女人计较。
可他刚才拧开门锁,只觉得头晕目眩,腿脚发软就要往地下滑。
身后的钱致似乎早有准备,上前抱住瘫软下来的义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姐夫,我给过你机会的。
你不让我羞辱那个野种,好,那我就不羞辱她,我。。
刚才打开一丝的门缝,被用力得合上,门缝中最后那一丝余光,正是钱致怀抱义银,舔舐他脸庞的一幕。
义银在失去意识到最后一刻,脑海中泛起一个念头。在自己家里安装摄像头的人,真的是钱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