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牝有些意外。
沙莎联想到李牝的成就……
好吧，但凡是个人，就没有谁会怀疑李牝能不能修成日耀的问题。
但……
“您在成就星辉后短短十个星年修成日耀，这种速度，当得起这份称赞，毕竟，其他人虽然认为您成就日耀后只是时间问题，但估算的时间中，最快的也长达百年。”
沙莎带着一丝钦佩道：“而您，只用了十年。”
“百年，是指我修成日耀巅峰吧？”
李牝说着，感受着本体内部，那仿佛被压缩的恒星般的核心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
很快得出了结论：“能级一下子提升到2，我接下来怕是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种暴涨的实力。”
沙莎听了，微微思忖，联想到李牝最大的短板……
完美境界。
他的完美境界在刚突破到星神时不过堪堪掌握100万的能量强度。
最近十年里尽管一直在提升，但也是堪堪跟上能量强度的提升速度。
眼下能级提升，他的实力相当于暴涨一倍，按照推算……
“您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完美境界，好确保您可以掌握到1000万级的战力释放，很多日耀都会因为适应不了刚刚突破带来的战力暴涨而背负上不少归墟之力。”
沙莎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
李牝说着，静静感应着自身状态。
一个星月后。
他突然睁开眼睛。
“好了。”
下一刻，他本体的质量开始全面压缩，处于“岛屿”最核心处的恒星星核释放出来的光芒猛然暴涨。
光辉之强，甚至穿透了整个岛屿……
不！
不是穿透！
整个岛屿结构变化的仿佛一颗风平浪静的恒星星核。
按理说，恒星星核当中蕴含的能量必然极其狂暴，逸散出去一丝，怕都能给一颗行星带来毁灭性破坏。
但此时，这座犹如化为恒星星核般的岛屿却显得风平浪静。
这俨然是……
“绝对掌控。”
沙莎一愣，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你完成了！？”
“嗯，本体已经可以在寻常物质和恒星星核中转化了。”
李牝道了一声。
实际上恒星星核的另一个称呼就是白矮星。
换句话说，此时的李牝，就是一座直径上千公里的白矮星。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远处一座飞来的星界碎片：“接下来得尽快摄取足够多的碎片稳定我现在的形态，等形态稳定了，就可以朝中子星核变化了。”
沙莎感应着李牝那虽然散发出强烈至极的光辉，但却始终维持着“平静”状态的本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她似乎在以极快的速度计算着。
一如她当年怎么计算，都理解不了为什么李牝会拒绝成为黑渊主宰的弟子一样。
她的这一任权限者……
明明层次较低，可带给她的惊讶，已然不逊色于那些所谓的无上天骄。
以至于此刻她无法给出任何合理的评价。
良久……
沙莎才终于重新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境界、天赋。”
李牝道了一声：“我境界早够了，再加上我的天赋本身对精准掌控就有极大的增益，所以在这个阶段，我的提升速度自然就快了一点点。”
“一点点？”
“一点点。”
李牝道：“至少，我还无法直接将我的本体转变成中子星核形态、黑暗质点形态。”
沙莎感受着李牝此刻的状态……
好一会儿才道：“你无法转变成中子星核能级，不是因为质量还不够么？”
“质量可以通过能量转化的。”
李牝道：“就像当年，所有人都说只有在星界才能领悟的完美境界，我在物质界亦是提前掌握了，可见，很多时候并不是外在条件不允许，而是伱的能力还不够。”
“在物质界掌握完美境界……”
沙莎重新分析起这个信息。
在物质界掌握完美境界的物种并不是没有。
可无一例外，都是特殊生命，或者极少数天赋。
就连那些被称之为人道天骄的存在，如果没有类似的天赋都做不到这一点。
一时间，她忍不住以略微吐槽的语气道：“您那么厉害，那您为什么不干脆在物质界凝聚真灵呢？”
“我考虑过在物质界凝聚真灵的问题，但这不是因为效率较慢么，得花费很多时间，所以没办法，我不得不来到星界。”
李牝伸手，感受着哪怕稍微动一动手，似乎都能释放出毁灭星辰的恐怖威能：“借助现在越来越强的能量、能级造成的负担，激发自身，在归墟之力的压迫下，让心灵时刻处于应激状态，以尽快的触及真灵。”
“……”
沙莎的计算中枢突然流淌过自己收集的有关于李牝的消息中，几乎每一则情报提及到的最关键性的一个词汇。
狂妄！
这一刻，哪怕她这个没有什么人类情绪的智能生命都很想说一句。
李牝被无数人称之为狂妄，完全合情合理。
虽然他说的这些听上去似乎很合理。
但……
就是忍不住想让人给他这么一个评价。
太不低调，太不谦虚了。
“好在，我虽然来到了星界，但却并非融入星界，等我凝聚真灵，便可以不顾归墟之力的尽情衍化宇宙，通过观摩宇宙的衍化领悟空间、时间之秘，等空间和时间都悟透了，就可以直接从星界退出来，直接在外界开辟宇宙。”
李牝说着，笑了笑：“这样，就省略了破开星界，成就至高的过程了，毕竟很多天帝并不是没有悟透时间和空间，也不是因为衍生出来的宇宙不够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和星界牵扯太深，背负了太多归墟之力，归墟之力使得他们衍化出来的宇宙根本无法正常运转，进而将他们困死在了星界，毕生都无法突破，而我就没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就连沙莎都满是惊愕。
“至高！？”
她的计算核心迅速的对李牝所说的这番可能性进行着分析。
仅仅片刻，她居然已经得出了一个不低的概率。
尽管这个概率离十拿九稳还差得远，可一个小小的日耀星神，竟然直接将目光展望到了屹立于宇宙之巅的至高存在……
哪怕概率再小，都称的上匪夷所思。
“所以……你……将至高路径都已经规划好了？”
沙莎喃喃道。
“早点规划，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李牝笑着道。
一个日耀……
还是一个刚刚突破的日耀……
规划起了至高的道路！？
刚才她还觉得，很多信息对李牝的评价避不开“狂妄”二字合情合理，现在看来……
狂妄！？
这哪是狂妄！
这分明就是自信。
胸有成竹的自信。
对自己的未来，对自己的道路无可撼动的自信。
正是因为他这种绝对自信，促使他披荆斩棘，打破一切桎梏，粉碎所有牢笼，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乃至于会在未来的有朝一日，真正的登临至高，像魔神、像主宰、像至圣，成为这个宇宙最伟大的一批存在。
好一会儿，沙莎似乎才恢复正常的程序运转。
但她仍然由衷的道了一声：“我想，如果我能亲眼见证到那一幕的到来，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我尽量加加速。”
李牝说着，再度将目光转向远方。
那里，破碎星海的大量星界碎片不断漂浮，呼啸。
“至于眼下，争取一下，在十年修炼到日耀巅峰。”
……
几乎在李牝实力突飞猛进的朝日耀巅峰冲刺时，离破碎星海不知道多远的一座大陆上，其中心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耸立着。
这座宫殿当中，来来往往出入的星神无一例外，皆是日耀。
时不时甚至可见宇宙之光惊鸿一现。
不过即便是能在异族战场上闯荡出威名的宇宙之光，身份地位都远不及这座宫殿的主人尊贵。
因为……
这座宫殿的主人不止统治着这座大陆，更是人族在星界的六大顶尖势力之一——天衍教的护教法王。
一尊领悟空间玄妙的圣皇——大罗明王。
这位圣皇的真身坐镇于一处渊墟，此刻在这里的仅仅是他的一道分身。
和隔着世界投送的化身不同，分身，往往是本体花重金打造用于处理琐屑事宜的子体，其价值同样极为不菲。
像这道分身，拥有大罗明王十分之一的力量，战力之高，纵是相较于宇宙君主来都不逊色多少。
此时，在宫殿下方，正有一位穿着一件白色薄纱长裙，身上戴着诸多宝石饰品的少女进行着汇报：“陛下，随着消息的扩散，目前附近各族皆有异动，尤其是神族，他们在天狱世界折损了一尊顶尖天骄，一直想要报仇雪恨，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哦，神族行动了么？”
座椅上，分身形态的大罗明王淡淡的说着，但神色中还是能看出他对此事的看重。
“神族方面派遣的力量不会太弱，您看，我们是否要派遣一点护卫去确保他的安危？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逼迫他投效到陛下您的门下，而不是将他毁去。”
少女恭敬询问。
“神族所在的异族战场乃是我们防御的重中之重，不可能有宙光潜入，换句话说，他们最对启用一些日耀级棋子，而如果他面对日耀级的异族的刺杀都无法抵挡，那就证明，他这个无上天骄虚有其名，至少……机缘欠缺。”
这尊圣皇淡淡的吩咐：“先前的他错过了我们的一番好意，眼下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未必能心甘情愿的投入我们明王殿，因此，让人看着即可，生死自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