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蛮好奇的,炼金也可以是个神位吗?昂热喝着劣质威士忌问。
什么神位?那是一个称号!守夜人脸色一黑,炼金之神的称号,代表着从古至今最牛逼的炼金水平,连初代弗拉梅尔都是他教出来的,你觉得有多牛?
那他的归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他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当然。守夜人说,他以前为我们带来了炼金术,你想那时候我们没有炼金术是怎么屠龙的,硬生生地用人命去堆。
这次他的归来,会给我们带来对抗命运的武器。
武器?你指的是伟大的炼金之神亲手锻造的武器么?昂热耸耸肩,可我们已经有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锻造的,当世最强的炼金武器,青铜炼狱·七宗罪。
青铜与火?我的老友,你得知道,炼金之王和炼金之神毕竟还是有差距的,诺顿的技术,在他面前可能连一根毛都算不上。守夜人嗤笑道。
那青铜炼狱·七宗罪为什么号称当世最强?昂热问,如果炼金之神打造出了比七宗罪还强的武器,世界上不可能没有它们存在的踪迹。
谁跟你说没踪迹的?守夜人斜着眼睛看他,那些武器都隐藏在神话中了,他锻造的,不能说是武器,得称之为神器了。
比如呢?
楚子航提到的,奥丁手中的那把枪。守夜人澹澹地说,如果那个东西喜spy奥丁的话,肯定要全s服对不对?他手中的枪应该就是北欧神话中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
你说话还真新潮。昂热笑笑,是我老了。
别忘了是谁在卡塞尔推行中文教育的。守夜人得意洋洋。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两人自顾自喝着酒。
当尼伯龙根重现世间,便是他归来之时……昂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这句话是他对谁说的?
废话,当然是初代弗拉梅尔。
那他什么时候归来?
我怎么知道。守夜人舒舒服服地陷进转椅里,反正他会来找这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这么确定?
那当然,他对初代弗拉梅尔说了这句话,肯定会言出必行。守夜人叹了口气,我的好日子要到头咯……
是要准备起来了,四大君主接连苏醒,还有这什么奥丁什么炼金之神开的神族同好会一起出现,我现在头疼得很。
其实我也不知道初代弗拉梅尔死没死。守夜人突然说,1761年,据说塞缪在巴黎歌剧院的拱门下看到了尼古拉夫妇,1929年,在巴黎,路易·保威尔遇见了一个酷似尼古拉的老人。
1719年,保罗的书《土耳其之旅》在巴黎出版。其中一段他碰见一个奇怪的土耳其人,他对保罗说:你真的相信他已经死了吗?不,我的朋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还活着。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妻子,都还不曾尝到死亡的滋味。….
又比如18世纪,有人声称破译了写在一本赞美诗空白处的密码文字,这就是《尼古拉斯的遗嘱》,告诉后人怎样炼魔法石。
你想说明什么?昂热问。
或许他活到了现在也不一定呢?守夜人慢悠悠地说,可能说不定哪一天就和炼金之神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你怎么证明?
初代弗拉梅尔在笔记中说他去过死人之国。
不是说谁都进不去么。
放屁,我没说过这句话!
好吧,神棍。昂热摊摊手,那么,他去过死人
之国又能代表什么?
证明死人之国真的存在啊!
之前是谁不相信死人之国存在去了?昂热明知故问,好像是一个叫来昂纳多的家伙,他都急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那是……守夜人颓然,心里不平衡。
我们炼金术师以前过着多么艰苦的生活,整天在火里烧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希望能弄出点值钱的玩意,灰头土脸的,那时候还没有公开讲学的课堂,只靠着羊皮书上东拼西凑的一点经验……
行了行了,别讲你们炼金术师那苦大仇深的过往了。昂热打断他,给我讲讲怎么才能去死人之国吧。
死掉就可以去了……
废话!我是说活着去……昂热感到有点无力。
我说了历代炼金术师都想活着去……现在他们都去了,因为他们都死了。守夜人撇撇嘴。
你是整个学院里炼金方面成就最大的人,如果你也对打开通道全无线索的话,那为什么通道会对楚子航忽然打开呢?昂热问。
首先,现在你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楚子航真的到过死人之国,只是个假设。其次,想要进门,最重要的自然是获得守门人的许可。
守门人是……昂热沉默了许久,黑王尼德霍格。
但是在里面他看到的可不是尼德霍格,而是奥丁。
神话中黑龙和他的对头……有可能是同一个存在么?
剩下的真只有天晓得鬼知道了。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守夜人顿了顿,好吧……还有最后一条……穿越边界的许可不是一次性的。
什么意思?昂热一愣。
从最古老的典籍来看,进入龙族的领土,都需要得到许可。人类被允许进入,也许是朝觐,也可能是作为臣仆去听后差遣,这时候他们被严密地见识,只不过能尽可能地多看多听。
他们不能在那里拿任何东西,即便那里每一件东西都比黄金还珍贵。但是咱们人类是很贼的一个族类……守夜人嘿嘿笑道,他们之中仍旧有人成功地窃取了龙的东西。
因为经过很多代的尝试,他们发觉被准入一次的人,身上会带有某种印记,这种东西被称作烙痕,曾经走过一次那条路,就能再次找到那条路。….
于是这些人就悄悄地自己潜入,避开龙的监视,比如传说中进入龙穴的盗宝人。守夜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烙痕就像……允许多次入境的护照!
楚子航是我们所知的唯一一个去过那里的人,昂热微微打了一个冷战,去过一次的人,就能找到路!
就像灵媒,就像水晶球,就像白天与黑夜的分界,均能沟通不同的世界,守夜人轻声说,如果他是被选择的人,被龙选择。
麻烦了……昂热喃喃自语,我刚把楚子航他们放走了。
什么!守夜人又从椅子上蹦起来,放走了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校董会最近在找你茬!
字面意思,小家伙们说想去英国旅游,我不可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而不让他们去吧。昂热耸耸肩。
要我怎么说你好……守夜人看着老友,叹了口气,万一,我是说万一,楚子航进入的那个真的是尼伯龙根,那么这次他去英国说不定会被盯上。
有路明非在,我倒是无所谓。
校董会以此做文章你也无所谓吗?守夜人眯着眼睛问。
这是我的一个机会。静了许久,昂热转回头来,低声说,很多年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我觉得我距离终点很近了。
你指的是死人之国?
对啊,死人之国,这是我的机会。昂热举杯,老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专长是炼金术,不是研制核武器,这个事情你应该找道格·琼斯,他是物理系主任!说起来我有点肚子疼……守夜人赶紧说。
他只恨自己没有留一个后门可以蹦起来逃走……昂热很少求他,求起来都是要命的事。
楚子航使用过暴血。
什么?守夜人愣住了。
如果他们真的在英国出事,暴血、烙痕,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让校董会知道了,都能叫楚子航和我一起完蛋。昂热说,你必须帮我。
说得好像我欠你的一样……
因为我不信任校董会。昂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守夜人愣住了,室内本来已经不高的空气温度在这冷感四溢的一句话间好似冰凝了,两个人默默地对视。
他对校董会的态度也说不上好,他一直都说已经是新时代了,什么密党元老会这种机构已经没有必要存在,家族的老家伙或者新继承人什么的就当好自己的幕后投资人。
校董会不该干涉校务,校务是执行者的事,他们这群人才是执行者……如果他在阁楼上喝了几十年酒看了几十年美女杂志也能称执行的话。
但是他不是说对校董会不信任,毕竟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而长老会毕竟仍旧是整个密党的精神领袖。
有什么理由不信任手握巨大资源而且愿意与你并肩作战的领袖们?….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标。大家就像是同性的伙伴,暂时目标一致的时候,就会同行。
但是因为最终的目标不同,总会在岔道口分道扬镳,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我会和校董会分道扬镳,但我觉得隐约看见了那个岔路口……
昂热轻声说,这么多年来,密党对抗龙族的战争是无私的么?
守夜人沉默了片刻,摇头,虽然在有些年代,我们曾经涌现过英雄,为人类或者世界这样崇高的主题付出过惨重的牺牲……
但我不敢说密党是无私的,组成长老会的每个家族都是财阀,我们从龙族文明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是啊。昂热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眺望英灵殿顶被阳光照耀的奥丁凋塑,我至今仍在怀疑100年前的那个晚上,有长老会中的分裂派参与。
你指的是……夏之哀悼事件?守夜人皱眉,你在怀疑秘党里有内鬼?
哪个组织敢说自己上下都是铁板一块呢?昂热喝了口酒,准确来说,我怀疑的是曾经的秘党,当然,或许现在的秘党也有,只不过我没发现。
弗里德里希·冯·隆。守夜人面色低沉,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至今我还没有打探到他的消息,不过他肯定没死……昂热冷笑,出卖了兄弟的人,总是会比兄弟活得久。
他以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或许看不见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胜利的希望?又或许是混血种骨子里的追求力量?昂热把酒一饮而尽,管他什么理由,我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他,问问他出卖兄弟的滋味怎么样。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守夜人说,可能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反正,无论什么长老会什么校董会都无法阻止我的脚步。昂热说,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并不害怕决战,从我知道这场战争自太古时代已经注定,我只怕自己没有那么长的寿命,赶不上它。
但如今我看
到了希望,四大君主轮次苏醒,死人之国的门重新打开,那些神话中的人物也接二连三的地露头,路明非、恺撒、楚子航这样血统精纯的年轻人出现,最后的战争临近了。
不如说是毁灭临近了。守夜人对于这个悲观的语言显得很澹定。
不!昂热勐地扭头,那对铁灰色的童孔里,炽烈的金色光艳吞吐。
守夜人愣了一下,一手高举酒杯,一手麻利地抓起酒瓶,挡在自己两眼前。他透过琥珀色的酒液看昂热。
你搞什么?昂热倒是愣住了。
当墨镜用……你现在两眼亮得好像闪光灯!守夜人振振有词。
昂热忽然间高涨的威严在这个做事风格素来没谱的家伙面前没撑住几秒钟,退潮般迅速回落了。
他叹了口气,决战,只有打了才知道胜负。我们既然能杀死青铜与火之王,我们未必不能杀死其他龙王,乃至于黑王。
事实上,校董会对于决战也很期待,他们甚至满怀信心,甚至其他的混血种家族,比如汉高那些人……
汉高不过是个投机商人,守夜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还学我穿得像个牛仔。
昂热又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多年的伙伴总是有点脱线,人类命运世界毁灭的主题似乎没有他和汉高撞衫来得严重……
行了行了。副校长开始赶人,你先走吧,今天的谈话信息量很大,等我从文献古籍中找到些什么,我再来告诉你。
你导师不是没把东西留给你吗?昂热疑惑。
笨蛋!我可以去挖他的坟啊!守夜人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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