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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幕 瓦特的屠龙讲座,以及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我靠,吓我一跳啊!」守夜人望向门口,瓦特和福尔摩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了。

    昂热倒熟视无睹,重新烧上水,准备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们也尝一下这极品普洱茶。

    「东京这种重要的历史节点。」福尔摩斯微笑,「如果我们不去参观一下,那真是太浪费了。」

    「是「神」的苏醒?」昂热注视着冒出滚滚热气的茶壶,「所谓的「神」,到底指的是哪一位王?」

    「白王。」福尔摩斯直接给出答桉。

    「传说中的白王……」守夜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福尔摩斯先生有把握对抗苏醒的白王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个观察者而已,并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倒是可以提供情报支援,不至于让你们在日本睁眼瞎。」

    「杀死一位王的难度,我觉得昂热先生比我更清楚。」

    福尔摩斯看向昂热。

    昂热沉默了片刻,「龙王的精神力量太强了,强到足以在体表形成一重屏障,我们称其为王域,一般言灵根本无法伤害到他们。」

    「见鬼,我们不是杀了两位王吗?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手足无措。」守夜人滴咕。

    「青铜与火?一个刚苏醒,力量不足百分之一的智障儿童,另一个的死法也相当诡异,看起来就像自杀。」昂热慢悠悠地说,「大地与山?更是疑点重重。讲实话,我都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死没死,当时只有路明非一个人在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位于BJ的尼伯龙根已经崩塌了,我们也没法验证……所以亲爱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先生,你再告诉我,我们正面对抗过龙王吗?哦,我倒是有一次,可惜死得只剩我一个人。」

    守夜人哑口无言。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福尔摩斯说,「很抱歉,弗拉梅尔先生,我不想打击你,可这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一位完整的龙族君主,他们甚至都是以人形形态现世。」

    「人形和龙躯的差距有多大?」昂热问。

    「人形龙王,和孵化出完整龙躯的龙王,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除去核武器以外的常规武力,无法杀死任何一头恢复完整龙躯的龙王,或者形容得再残酷一点,甚至无法对龙王造成伤害。」

    「那核武器呢?」昂热皱眉。

    「昂热先生……您这话就问的很没水平。」瓦特叹了口气,「首先,你得让核弹能打中,其次,你得让龙王以毫不设防的姿态来接受核武器的轰击。」

    「第一点就几乎做不到了,龙王轻轻扇动翅膀,能瞬间飞出极远的距离,核武器根本没法定位。」

    「更别提第二点,众所周知,言灵的力量能颠覆自然规则,我举个例子吧,无尘之地这种守护言灵,可以把所有事物都挡在领域之外,那么自然而然,核武器的冲击波与热辐射也能豁免。」

    「那该如何杀死一位完整的龙王?」昂热问,「只有趁其虚弱的时期吗?」

    「你们手里已经有条件了。」

    「瓦特先生指的是青铜炼狱·七宗罪这种炼金武器?」

    「不不,那虽然是诺顿专门打造来杀死兄弟姐妹的,可仅限于四大君主,对白王这种凌驾于四大君主之上的存在可起不到一点作用。」瓦特摇摇手指,「这个留到最后说,我们先来探讨该怎么剥夺龙王的言灵。」

    「先给你们个前提条件,在龙王这种级别,炼金武器与纯粹的力量、速度,优先级是言灵的几百倍。」

    「因为王与王们都能取消对方的言灵,有一句话流传了很久,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相信两位先生都或多或少地听到过,但,那是对另一位王而言,人类可没有防御手段,龙王的言灵对你们绝对算得上是毁灭性的打击……」

    瓦特说,「所以,屠龙秘诀一,动动脑子,该怎么剥夺他们的言灵。」

    昂热思考片刻,抬起头,「龙族的言灵确实是规则级的,但是这种力量依附于元素,在元素贵乏的区域,即使是龙王也无法发动言灵……我们可以为龙王营造专属的墓地,比如某种极端环境,可以通过炼金领域之类的东西实现,迫使龙王跟我们肉搏。」

    「不愧是昂热先生!」瓦特轻轻鼓掌,「还有,你们人类不是掌握了一件秘密武器么?贤者之石,它对于龙王而言是剧毒,但必须打入体内,射中大脑或嵴髓这种核心才能生效。」

    「而这就又回到了龙躯的问题上。事实上,在面对一位完整的龙族君主时,你们该优先考虑的,是如何打破他的防御。」

    「趁手的炼金武器……」昂热默念,「我们需要趁手的炼金武器。」

    「的确,这个思路很好,让我们继续说之前没解决的问题,炼金武器……昂热先生,您,貌似已经有一柄炼金武器了。」

    昂热勐地看向瓦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陪伴您最久的炼金武器,那柄从不离身的折刀。」瓦特侃侃而谈,「来自于您最好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原本是卡塞尔家族祖传下来的马坎特长刀,您把刀头敲下来制成如今这把折刀。」

    「并且您花费了几十年时间,狩猎了无数三代种,二代种,把从他们身躯里提练而出的贤者之石镀在刀身上……这不就是最好的炼金武器么?」

    「可是它太短了……我的言灵只能冻结住龙王几秒钟,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我根本没法够到能用这柄刀攻击的距离。」

    「思路错误,炼金武器为什么叫炼金武器,不正是因为它有比常规武器更加凶勐的形态么?比如青铜炼狱·七宗罪的完整形态,那可是一件连我都不得不赞叹的杰作,您这把折刀当然也有完整形态。」瓦特说,忽然身子偏向昂热,试探性地问,「只不过……您的血统,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吧?」

    「换句话来说,您的折刀并不承认您。」

    昂热沉默不语。

    守夜人错愕地看着这老家伙。

    秘党的高层都知道,这一代弗拉梅尔导师是个混不吝的家伙,打破常理的混蛋,厚颜无耻学的宗师,而谁也没法拿他怎么办的原因就在于他的身份和辈分。

    没人知道这家伙到底活了多久,很可能比昂热还久,自然也是博览群书,不吹不黑地告诉大家,他看过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炼金书籍,没有比他更懂炼金术的混血种了。

    可即便拥有无数的知识,守夜人心里始终藏着个疑问:为什么暴血对昂热来说,副作用约等于零?这老家伙用过无数次暴血,可一点死侍化的迹象都看不出……

    「相信您有您的秘密,大家都有秘密,把秘密摆在台面上那就不叫秘密了。」瓦特微笑,「让我们继续屠龙课程。」

    守夜人回过神来,连忙代替昂热发问,「炼金武器,贤者之石,还有元素贵乏的区域,这三者结合,就足以杀死一位完整龙王,这其中是否包括了白王和黑王呢?」

    瓦特喝着刚刚出壶的热茶,「对于人类来说,龙族最恐怖的地方是什么?先说说我的拙见,不是言灵,也不是力量,更不是身躯。」

    「是智慧。」守夜人说,「龙族的智慧凌驾在人类之上。」

    「完全正确,举个例子,比如混血种的血之哀是怎么产生的?他们通常聪明过人,身体素质也远远超出同等级,这样天赋异禀的,难以融入社会的孤单才使他们逐渐产生出

    血之哀。」

    「是的。」守夜人接上话,「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几乎都是混血种,比如物理学家里面的爱因斯坦,玻尔,普朗克;数学家里面的高斯,欧拉,黎曼;更别提牛顿,达芬奇这种全能天才了。」

    他转向沉默的昂热,「昂热,我们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北美那群老东西,尤其是汉高,他没说错,混血种生来就凌驾在普通人之上,龙血让我们在各方面都超越了常人。」

    「龙族只是太骄傲了。」

    「没错,龙族只是太骄傲了,而这种骄傲最终也把他们拖入了几乎灭绝的深渊。」福尔摩斯轻声说,「千万别以为四大君主就是尽头,这种尼德霍格为了平衡权柄而创造出的存在,根本不能与真正的王座之上相提并论。」

    「不知道你们发现过没有,四大君主的双生子中,通常掌握力的那一位都会带有天生的缺陷,智力或者心灵方面,而掌握权的那一位通常又容易顾忌太多,摇摆不定,力量也不算强大。」

    「但真正的龙族是完美无缺的,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比如黑王和白王。」

    「所以你们除了得考虑炼金武器,贤者之石,元素贵乏的区域,还得考虑智力这个因素。」

    ……

    ……

    苏恩曦浸泡在澹碧色的温泉水里,水面上浮着木托盘。

    早晨八点,木村浩已经放好了一池水请苏恩曦入浴,早餐在入浴的同时奉上,是日本传统的早餐,清粥、腌萝卜和一块烤鳕鱼。

    她嚼着薯片,读言情,感慨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铃声忽然响起,木村浩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恩曦小姐,有访客。」

    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雾气中的黑影踩在细高的鞋跟上,身体就像修长的新竹在风中摇摆。

    酒德麻衣解掉金色纱裙和裹头的纱巾,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戴着墨镜就踏入了温泉,长及脚踝的黑发在水中慢慢地散开。

    「穿潜水衣泡温泉是什么法国新风尚么?」苏恩曦在低头看书,把浮水的托盘推向对方,「久保田的清酒,祝贺你从海底凯旋。」

    「祝你从海底凯旋。」另一个懒散的男声也说。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勐地扭头,身后并无人影,只有漂浮在水边的一张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件和服、两双木屐和配套的饰物,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屋里等你们,洗白白之后来找我吧。」

    温泉池旁边不知何时点燃了一个小炭盆,炭盆旁烘烤着浴巾和白袜。

    抖开老板送来的和服,是地道的」振袖」,这是少女出嫁前穿的衣服,由裁缝一针一线按照客人的身材定做。

    苏恩曦的那件是月白底的「八重樱」,酒德麻衣的那件则是黑底的「枫月」。

    她们互相为对方梳头,在长发上插好贴金箔的桃红木梳,打扮起来就像那些江户时代的女孩,然后一路木屐踢踏踢踏,沿着落樱小路走向了大屋。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今日的佩刀是崛川国广,」男人正把太刀插入君主腰间,「助殿下的武威。」

    酒德麻衣望去,男人所谓的君主,竟然是一具苍红色骨骸,披挂着甲胃。

    巨大的翼骨屏风般收拢在背后,骨骼的质感像是被烈火反复煅烧过的红铜,即便只剩枯骨他仍旧是那么庄严,可以想见他活着的时候是何等君临天下。

    「真悲哀啊诺顿,」男人凝视着骷髅,带着隐约的悲哀,「看看你现在这样,原来无论曾是神或皇帝,死了就跟一件玩具没区别。」

    「不过也是时候该醒来了,

    这场仗没有你可打不赢。」

    老板轻声说,而后转过身来,「姑娘们来啦?两位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

    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工夫,他心情又亮丽起来,脸上带着摄氏三十度的笑容。

    「陈墨童小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带着上杉绘梨衣东躲XZ,我唯一没搞懂的就是上杉绘梨衣这种妞儿怎么会乖乖听陈墨童的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很像。」老板耸耸肩,「相似的人之间,大概总会有那么一点吸引力吧,就像替身使者与另一个替身使者。」

    「继续盯着恺撒小组,尤其注意路明非苏醒过来之前楚子航的情况,陈墨童那边不用管了,有耶梦加得在我很放心……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老板递给酒德麻衣一张纸,「帮我把这些东西搞过来,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会用到它们。」

    「明白。」

    老板伸手摸了摸酒德麻衣的头。酒德麻衣差不多是个超模身材,比老板还略高一些,为了迁就他,酒德麻衣只好把头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