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欢默默的去看自己露出来的两条白生生的腿,发现除了被枝叶擦红了一点之外,并没有被蚊虫叮咬吸血的痕迹。
按道理来说,腿上受了伤,身上有血腥味道会更招这些东西才对……
许敬尧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温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将帐篷搭好有个容身之所。我提议男生们搭帐篷,女生们除草,大家同意吗?”
赖岳强第一个应声,“我同意。”
两人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一群人很快行动起来,因为工程有点大,过程也不免鸡飞狗跳,所以一直忙到天色渐暗才得以歇息。
今天一天他们除了用过早餐,其他时间别说一口吃的了,就是一口水都没喝上。
起先还没太大的感觉,因为作为公众人物,他们为了上镜十分注意饮食和身材,时常上顿不吃,下顿清汤寡水素食。
可是今天下午一直在劳动,能量消耗过大,导致他们的需求也十分明确。
一群人又渴又饿又累,白天还会端着架子营造精致的人设,这个时候已然精疲力竭不管不顾席地而坐了。
他们休息没多久,天色肉眼可见的深邃,头顶有吸血蝙蝠在来回穿梭,可能是忌惮他们人多并没有贸然攻击他们。
四周的风卷起了草屑吹落了飘叶压弯了灌木丛,发出“呼簌簌——”的声音,阴森又萧条。
风越来越烈,其中夹着的寒意,叫人忍不住瑟缩。
乔雪依抱着膝盖打了一个哆嗦,苦着脸烦躁的怨声道:“好冷好饿啊还一直有蚊子在咬人家,赶都赶不走!”
“你们不饿吗?我们要不要去找点吃的啊,实在不行,找点柴火暖暖身子?”
她的话音刚落,天色便彻底暗沉下来,看向对方只能看到一个个黑暗模糊的影子。
慌乱的情绪开始入侵四肢百骸每一条脉络。
“咔哒——”江月白打开了手电筒,白色的光亮为他们撑起了小小一片天。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豆大一滴水便砸到了手电筒的玻璃罩上。
江月白下意识的抬头,有四五滴水打到了她的脸上,冰凉生疼。
陆竞琛沉稳冷静的声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下雨了,先进帐篷!”
似乎是在一瞬间,雨水化作亿万利剑,密嘈的淹没了他的声音。
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众人便被淋成了落汤鸡。
来不及再想其他,纷纷起身钻入了自己的帐篷。
天不遂人意,夜幕无情。现在这种状况,他们只得忍耐到明天早上再作打算。
云想欢坐在帐篷里摘下了面具,听着头顶有力的噼啪声响,感受着地底深处窜上来的阴冷寒气,粉白嫩生的脚趾可怜的蜷缩起来。
她打开睡袋,发现睡袋薄的可怜,根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她行动艰难的进入到了睡袋里边,躺下来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像是躺进了潮湿的棺材里。
想到白天一系列的事情,云想欢不免心情沉重。
她真的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吗?
夜里的雨势更凶猛了,狂风龙卷着暴雨像是无数条鞭子,暴虐的抽打这座古老的原始深林,仿佛在鞭策一个十恶不赦的死囚。
用来固定帐篷的铁架子像是承受不住这滔天怒火,战战兢兢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呜咽求饶,好像下一秒就能被彻底摧毁,彻底击溃。
有滚滚天雷从远方而来,“轰隆隆轰隆隆”像是列队的千军万马,铺天盖地的威压压抑的叫人喘不上气。
一道银色刺目的白光闪烁到了帐篷外边,一瞬的照亮了帐篷一角,紧随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爆破声,“空隆——!!!”这声音震耳欲聋,大地都好像抖了三抖。
冷,好冷,又冷又湿又泥泞,像是坠落到了深邃的冰窖里。
四周的寒气拼了命的往毛孔里面钻,刺激的皮肤起了一层层的冷疙瘩,那寒意汇聚到了心底,冷了个透心凉。
这时候睡觉成了一种折磨人的酷刑,他们只能在煎熬的时间里不断祈祷天明。
大雨下了一整夜,原始深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海绵,贪婪的吸食了空气中百分之九十五的降雨量。
大概在第二天早上六七点的样子雨势才不舍的收了尾声。
众人迫不及待的从帐篷里出来,大多脸色苍白,精神恍惚,双眼血丝密织,眼底青黑。显然在这陌生恐怖的森山野岭失眠了一整夜。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陆竞琛,他发起了低烧。
众人不由一阵唏嘘,伤到大腿缝了几十针的云想欢都还没发烧,反倒是陆竞琛这个看起来格外挺拔强壮的人先出问题。
柯世爵注意到陆竞琛一只手还紧紧的捂着腹部,不由得眉头一挑,“陆影帝你这有点虚啊?~”
詹勇走过来拍了拍陆竞琛的肩膀也说了句,“兄弟你还得再练练,你看我!”说着詹勇就开始展示他威武膨胀的身材。他是体能恢复的最快的一个。
毕竟是武打明星健身教练,没少高强度训练之后泡冰块,所以昨晚的低温他也是适应的最快的。
【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到了什么?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劲爆??】
【柯少,你是第一个说陆影帝虚的男人,小心陆影帝给你记在黑名单小本本上,陆影帝可是天蝎座的。】
【不愧是爵爷,就是勇,顶起!】
【大家传下去,陆影帝他虚——】
【陆影帝不行,陆竞琛你不行!!!】
【夺笋呐。】
云娇娇最是知晓其中缘由,陆竞琛低烧状态不对是因为昨晚的雷雨,他因为小时候的悲惨经历留下了后遗症,所以很怕打雷。
至于捂着腹部,是因为他有胃病。
陆竞琛是个事业狂魔,年纪轻轻坐上影帝宝座的代价就是因为常年的饮食不规则,以及经常喝大量的黑咖啡导致熬坏了自己的胃。
但除此之外,他绝对是这群人当中最强的。
云娇娇过去扶着陆竞琛,心疼又内疚,“琛哥对不起,昨晚我应该陪着你的。”
陪,还要怎么陪?他们这一伙人不都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