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机缘?郝偷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花雨。
这能是什么大机缘?
能有着这样神奇的丹药的势力中绝对不会缺高手,总巡检府有能力动人家吗?
若是要跟人家交易的话,好像总巡检府目前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府主,你的意思是打算要对这个隐世势力动手?郝偷迟疑地问道。
花雨道:
如果他们愿意跟我们总巡检府友好合作的话,那自然不用动手。
看着笑吟吟的花雨,郝偷无从判断他到底是何心思。
花雨继续对郝偷道:
在摸清了他们的全部实力状况后,你可以跟他们试探着接触一下,这江华州毕竟是我们治下,能以和为贵当然最好。
不过,他还有一句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是,补神丹我志在必得!
郝偷隐隐能感觉到,花雨这样的安排是对那补神丹的看重,但却并未明白到底是什么程度的看重。
卫贞贞端着饭菜进来,郝偷也说完了事情,识相地离去
临出门前,还被花雨嘱托回房就立即服用补神丹。
苏瑶帮着卫贞贞麻利地摆放好饭菜,花雨端起香喷喷的米饭,对卫贞贞道:
再乘两碗,你们陪我一起吃吧。
卫贞贞一愣,苏瑶则是脸色一苦。
她俩早就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再吃,苏瑶低头看看自己饱满的小肚子,只感觉满心的无奈。
三人静静吃着饭,在饭桌上,花雨一直保持着食不语的良好习惯。
吃完饭,清茶漱口,这也是花雨的习惯。
走,我们去监牢看看,看看那位朝廷的通缉犯能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总巡检府,监狱大门处。
监狱四周已被秋玲安排人以铁板加固,原本对开的两扇门也被拆掉,重新装上了升降的闸门,闸门下方是交错锋利的铁齿,展露着狰狞的寒光。
两男两女四名监狱巡检卫,简称狱卫,身形挺直,手握悬刀,警惕地守立于门口。
见得花雨,齐齐恭声道:
见过府主!
但从头到尾都是手未离刀。
嗯,带我去找秋令史。
是!
一名男狱卫引着花雨三人进了监狱,然后直下地下。
拐了不少弯道,快到了一扇密封的铁门前,男狱卫才说道:
府主,令史大人正在审讯那名朝廷要犯,要不要属下前去通报大人出来。
花雨想了想,道:
不必了,我也想看看那名要犯。
守门的见是花雨,立即敲响了铁门,敲击声很有节奏,这是秋玲特设的暗号。
嘎吱!
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声响,门一开,便是笑脸相迎的秋玲。
府主,你怎么来这里了?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了粗豪的气质。
花雨上下打量了秋玲一番,良久,直到看得秋玲笑得都有点僵硬了,才开口道:
以后这些审讯的事都交给其他下属来做,你给我好好修炼,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亲自参与审讯,你这监狱令史的职位就不要干了。
秋玲表情一滞,立马急道:
府主,为什么啊,秋玲又没做错什么?
花雨冷眼看着秋玲,哼声道:
没做错什么?!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整个人充满了残忍暴戾之气,再这么下去,你会心性扭曲成什么样?!
语气越来越严厉,花雨是真的生气了。
当时由于监狱没有合适的人接掌,刚好秋玲讨要,花雨便顺势给了她,而且她干得非常出色,除了前些日子那晚被人偷袭入狱之后,一千多囚犯在她的管理下井井有条,没出过任何乱子。
花雨也就放心地把监狱所有事情全部交给了她,但是今天一见,面貌上虽然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花雨的眼力和精神何等敏锐,轻易就发现了秋玲面相上的轻微变化,还有那眼神中蕴藏在残忍血腥之后的兴奋和疯狂。
这明显是心性变化,即将入魔的征兆。
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让秋玲不禁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落在花雨眼里,又转瞬消失,场面显得有几分尴尬。
花雨面色缓和下来,对着秋玲道: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更是我最信任倚重的人之一,但是如果你连自己的心性都控制不了了的话,那你就回到我身边专心做我的侍女吧。
看着花雨的认真之色,秋玲真的惶恐了。
庄主,我,她没法否认自己的变化,请庄主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调整好心态。
秋玲立即单膝跪地说道。
花雨皱眉看着她,良久,沉声道:
起来吧,你的监狱令史一职保留,这一段时间把具体事务交给你的下属,你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调整好了心性,什么时候再重新回到这监狱。
秋玲乞求地看着花雨,但没有丝毫用处,最终也只是涩声道:
是!
进了牢房,便看见三名刑讯的巡检卫一人手上拿着细刺皮鞭,一人拿着烙铁,另一人拿着一根尖细的铁针。
正前方的墙壁前的铁十字架上绑着耷拉着脑袋,满身血渍的李子虚。
满脸苍白且显得虚弱的李子虚吃力地侧了下头,看向进来的花雨,咧嘴笑道:
你就是他们的主子吧,呵呵,你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样的势力,我等着看你在地狱中挣扎,呵呵。
花雨面色平静淡然,没有丝毫触动,看着李子虚道:
你这么相信你所在的势力?
李子虚不为所动,直直地盯着花雨,嘴角带着冷笑。
或者说你觉得他们会来救你?
李子虚眼神微微一闪,仍是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给他松绑。
秋玲一愣,但也立即向那三名巡检卫示意道:
去,放他下来。
三人解开了李子虚身上的铁索,他无力地侧身半趴在地上,看着花雨的眼光中有着惊讶和疑惑。
他知道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就是这江华州如今声望最大的官府势力总巡检府的主人,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总巡检府主让人解开他,而不是对他进行刑讯的目的何在?
难道是他也怕了自己身后的势力,但看着对方那平静的眼神,他知道必定不是。
为什么?李子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
花雨看向趴在地上的李子虚,坐在轮椅上的他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我连你身后的势力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花雨音调不变地继续道:
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那所谓的背后的势力会不会派人来救你,或者,是派人来杀你灭口。
李子虚眼睛一缩,花雨的话说中了同样是他自己担心的事情。
他当年犯下重罪被大隋通缉,那个神秘组织救了他,并让他还逍遥自在地活了这么多年。
他加入了他们,组织虽然强大,但却从来都只是隐于暗处,不为世人所知,对于泄露组织消息的状况,他们从来只有两种处理方式。
一种便是由泄露秘密的成员自己出手,灭掉所有非组织内的知情人员。
另一种则是由组织出手,灭掉这个泄露秘密的成员和所有其他的非组织人员。
所以,直到现在,秋玲等人无论多么严酷审讯,他都没有透露丝毫关于他背后组织的信息。
而且他在组织中多年,知晓很多组织里的消息,在他还没有泄露秘密之前,组织不会任由他落在别人手上的。
但那也有两种可能,一是救走他,二是杀他灭口。
看着沉默不言的李子虚,花雨淡然一笑。
封住他的修为,不用再审了。